男士出门约会,留这4款发型很可靠,情人节可以安排了
129 2025-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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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已过半,北城凉意阵阵,天色沉得仿佛可以拧出水来。
从杂志社的落地窗俯瞰,街道两旁的树木被狂风摧残得满地落叶,行人们逆风艰难地抱紧了胳膊,好不容易等风劲小了点能松口气,下一秒这风又跟发了疯似的呼啸卷来,倒霉的被树叶拍了一脸。
要变天的征兆。
临下班的点,副主编宋美元忽然过来了,环视一圈后抛下一枚“重磅炸弹”:“海城要举办一场峰会,我们社里有一个名额。”
办公室内寂静了几秒,随后瞬间激动起来。
海城的这场峰会含金量颇高,请去了许多知名企业家,有技术性和学术性。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和概念价值无法比拟,就算是边缘小卒也能收获匪浅。虽然说是结识那些金融大佬们的几率极小,但那也是有的。
谁都想去。
可名额只有一个。
众人在心里暗暗揣测宋美元会点谁的名。宋美元似乎也很纠结,目光在众人之间转了一圈后定格在了最后方。
有人心下一沉——
最角落里坐着个女人,眼尾略垂着,眼形若桃花,眉眼间风情昳丽,清凌凌中又透着些许说不出的妩意。身形清瘦,皮肤干净得能瞧见下淡青色的血管。光是坐在那,旁人就很难忍住不多看她两眼。
林听握着手机正在想辞职的事情,后知后觉到如芒在背,抬眼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
“算了,我再想想。”宋美元到最后也没确定好人选,挥手让众人继续工作,临走前看着林听说道:“待会来趟我办公室。”
此话一出,众人神情微妙极了。
身旁的明贝替她着急,暗暗捏了林听一把。
却见林听说:“美元姐,我今天有点急事,要早点走。”
宋美元皱了皱眉,“那就下周早上。”
“好的。”
目送着宋美元离开后,林听开始收拾东西,明贝凑近了小声着急劝她:“你刚刚真是big胆,你知不知道美元姐可能是想让你——”
“恭喜啊,林听。”
一道略尖的女声突然打断,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还是你厉害,社里老人都被你这长江后浪拍在沙滩上了。”女人双手环抱着走近,嘴角扬起虚伪的弧度,目光在林听姣好的身材上多停留了几秒,意味深长:“什么时候教教我们秘诀呀?我可是听说前段时间,安世银行的小江总在追你呢。”
像她们这种财经类的记者,平常时能接触到不少有钱的人。漂亮点的女记者要是想趁机接触上个位,那可真是赚大了。组里资历比林听资历久的不在少数,凭什么宋美元就想到了林听。
这里面说没有林听给男人吹的枕边风鬼都不信。
空气中的气氛更加凝滞了。
明贝暗暗翻了个白眼,反问她:“麦琪你这话说的有意思,美元姐都还没决定好的事情你就提前知道了,怎么,你是美元姐肚子里的蛔虫啊?再说了,林听都拒绝了。”
其他人皆是沉默,麦琪泼辣,心眼还小,没人想得罪她。有人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但更多人是默许,自己不能去的话旁人之间火烧得再大些也无妨。
她自以为很小小小小声嘟囔:“真要是那样的秘诀,你大概一辈子都得被拍在沙滩上了。”
麦琪冷笑:“主子不急,太监急。”
明贝瞪大了眼,想骂人又不敢真直接杠。
林听恰好背上包,像是不曾听见那些明嘲暗讽,看上去依旧柔和:“借你吉言哦。”
然后跟明贝打了招呼后,便旁若无人地走了。
麦琪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离开公司时,天空中已然飘起了细细雨丝。
正值下班高峰期,去北城大学的路上十分拥堵。林听从出租车窗户望出去,数条长龙看不见尽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全部通过。司机习以为常地叹了口气,操着一口外乡的口音感慨大城市的车就是多。
手机冷不丁地“叮”“叮”“叮”接响了好几声,林听点开微信,才发现竟然是远在桐华镇的奶奶李秀英发来的语音。高考后,她即将背井离乡来遥远的北城,于是便开始教爷爷奶奶使用智能手机,让千里之外两位老人的思念可以不被阻绊。
“听听啊,你今天什么时候到啊?”
“你是不知道你爷爷,知道你要回来,高兴得昨天一夜没睡着,念叨着天亮了就去买你爱吃的。”
后面还发了张有些模糊的照片,小院的石桌上摆满了糖葫芦,橘子,还有各种各样的火锅食材,都是她最爱吃的东西。
林听的眼眶不由得湿润,吸了吸鼻子,正要回复,奶奶又笑呵呵道:“听听,别忘了叫上卿辞一块啊,你们年轻人肯定不好好吃饭,奶奶也买了他爱吃的。他从前没什么家人,你跟他要好好的,缘分难得.....”
奶奶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林听却逐渐有些走神。
回复后,林听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停留在置顶的那个对话框上。最近的一条微信还是三天前他出差在外——
老公:【吃早餐了吗?】
但她没回。
此后,温卿辞也再没发来消息,两个人仿佛默契地进入了冷战期。
如果不是这次爷爷七十岁生日,除了最爱的孙女,还想看看孙女婿,林听还打算这样不说话。
后来钟烟实在看不下去她故作平静,却又坐立不安,每隔几个小时就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的样子,忍不住道:“你当面找他说!他要是没有跟你说开的想法,我打飞的来骂死他行不行?”
钟烟和林听从小认识,是多年的闺蜜,直到高二上学期两人一直都是同学。不过跟她温柔如烟的名字截然相反,钟烟是个脾气火爆的御姐,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
沉默几秒后,只听林听声音弱弱的:“那还是算了,我有点舍不得。”
钟烟:“......”
越想心里越堵得慌,林听逃避似地把手机塞进包里。
半个小时后,林听站在温卿辞的办公楼下。仅仅只是想到温卿辞在里面,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快了几拍。
这样直接莽上去,会不会被他的同事看见?
林听点开微信,编辑了一行字:【爷爷明天生日,你来吗?不来我就自己回去了。】
好像太冷淡了。
删掉。
这样的动作重复数次,终于斟酌好了措辞。正要点发送,忽然听见不远处此起彼伏的“温老师好”。
她倏地扭头,一眼便看见穿着黑色西装的温卿辞,衣下的劲瘦身材被完美地勾勒展现,拿着手机似乎是准备发消息。林听眼尖的发现,他衬衣领口那条银黑暗纹的领带还是出发前她给搭的。
温卿辞笑着颔了颔首,几个女生笑嘻嘻地跟他打完招呼后走了。
林听小跑了两步过去,却有人比她更快。
“卿辞。”
针织长裙女人从另一头出现在他身边,偏头笑着说了什么。站在下风口的林听清晰地听见她说:“我今天选了家清淡口的,你身体刚恢复,可不能乱吃。”
林听蓦地停住脚步,竟是半分转身就走的力气也没有。她只觉眼前的画面刺眼极了。心头梗的那根暗刺浮现,再次狠狠扎伤了她。
随后又来了几个老师模样的人,一群人讨论着点什么菜朝这边走过来。
林听早在他们转身之前离开了。
校园鱼贯人群中,温卿辞似有所感地看向身后的林间小道。
空无一人。
-
飞机转火车,再搭乘巴士回到桐华镇上时,月已高挂柳梢头。
林听一进门就被李秀英搂着抹泪:“我们听听瘦了。”
林建华也满眼心疼,但一摸她手冰凉,人瞧着也没什么精神气,忙推着她去餐桌:“吃饭,先吃饭,孩子一路颠簸回来肯定又冷又饿。听听,爷爷给你煨了鸡汤,快坐下。”
到了餐桌,林听才知道李秀英先前在语音里说得丝毫不夸张,林建华真的买了很多很多东西,掉漆的四方餐桌上挤满了盘子,旁边的凳子上还被占用了。
比一般人家过年还要丰盛。
两老人不停给她夹菜,时不时问些她在北城的生活。桌上的菜就算一道一口,林听也饱了,到时候她回去了,两个老人就得吃很久的剩菜剩饭。
“好好吃,就是太多了。”林听给他们分别夹菜,有些难受:“不是说了温卿辞忙,来不了嘛。”
李秀英呵呵笑,光是看着林听吃仿佛就饱了,“他来不来,都要给听听你准备这么多的。再说,吃不完可以留着我跟老头慢慢吃,不碍事的。”
快吃完时,李秀英和林建华欲言又止。林听询问,两人对视一眼,才由李秀英小心翼翼地问:“听听,是不是卿辞对你不好?”
林听一愣。
“你看起来很难过。”
“像个小哭包。”
李秀英心疼地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想摸摸她,却又怕因为干活而粗糙的指腹划伤了林听细嫩的皮肤。“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从小就特别懂事,问你想要什么想去哪玩,你总说都不喜欢,都不要。唯独见了你爸妈回家,眼睛里就有亮光,他们走了,你难过得不得了,却不哭不闹,忍着眼泪死活不说话。”
“我的听听,只会为特别在意的事情难过。”
她缓慢地说着,也在回忆那年被父母扔下的小姑娘,“后来啊,你说你要和卿辞结婚了。我瞧得分明,你是极喜欢他的。”
李秀英看着她:“可你今天回来时就很难过。”
这句话瞬间戳中林听的泪点,像是将她伪装已久的面具揭开了,一击即中。
眼眶发热,她连忙低头拼命眨干眼泪,然后忍着颤音解释:“没有奶奶,他很好。我只是太想你跟爷爷了,而且我其实不太喜欢现在这份工作,我不喜欢金融,我感觉很疲惫。”
李秀英和林建国再次对视一眼,虽然不太明白当初孙女拼命要学的金融,现在为什么又说不喜欢,但他们始终支持林听的所有决定。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那就不干了,爷爷奶奶给你攒了钱,你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
老人的休息时间都很早,谈完心林听便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临睡前,她想到了一周前去学校找温卿辞,最后却被通知,他受伤进了医院的消息。等她心急如焚地赶到病房,却看见一群人围着他嘘寒问暖,那位穿着针织长裙的女老师站在中心。见到她来,温卿辞向众人介绍:“我的妻子,林听。”然后又给林听介绍他的同事们。
女老师笑着朝林听伸出手,盯着她的眼睛:“林小姐你好,我是舒语。”
林听抽回手。
后来众人聊天时,舒语开玩笑:“林小姐再来晚点,卿辞老师的伤口就要愈合啦。”
温卿辞笑容的温度低了些,“学校的失误,跟林听有什么关系。”
黑暗中,林听的心堵得发疯。
....
不知睡了多久,林听忽然听到外边有动静,立马醒了过来。
老年人容易起夜,李秀英和林建华特别节俭,要是不舍得开灯摔倒可不好。她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就跑了出去。
果然没开灯,四下一片黑暗。
林听小声喊了喊:“奶奶?”
“爷爷?”
没人应。
害怕老人摔倒,她着急去摸开关。
下一秒,只听得一声叹息,林听被人打横抱起:“穿这么点,不冷?”
熟悉的气息和声音让林听愣住,再回过神来,已经被放在了她房间的床上。她出去时只开了一盏小台灯,散发着朦胧的黄色光晕,男人高大的身体半压在她身上,侵略性的气息炽热的温度似乎要将她生生吞下,压迫感让人难以忽视。
紧接着,她睡衣下的腰间软肉被人捏了捏,再然后,那手不安分地往上滑去。
林听轻轻吸了口气,抬眼瞪他。
终于,四目相对。
她这才看到他身上还穿着那套西装,戴着那条银蓝领带,眼镜架在英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那双黑眸深邃柔和。
对视良久,温卿辞低头在她暴露在空气里的胸口上吻了吻,蜻蜓点水般。林听脸颊热热的,心里却还是有疙瘩,咬着唇偏过头去不看他。
每次对上,她总是有些慌乱不知所措,但温卿辞却明显要更加的游刃有余。
殊不知,她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房间里暧昧温暖,男人低磁的轻笑声落在耳畔,随后林听被捏着下巴被迫与他四目相对,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们谈谈。”
2
他的眼神深沉而敏锐,一眼望过来,像是能看穿她内心隐藏着的想法。
林听抿了抿唇,嘴硬道:“谈什么?”
温卿辞笑了笑,毫不客气地捏了下她的那点敏感,激得林听小小地叫了一声,在安静的晚上格外突兀。
“你干什么?!”林听又惊又羞地瞪着他,摁住睡衣,也顾不上之前的冷战了,用气音低低地嗔怪:“爷爷奶奶还在隔壁,要是听见了怎么办?”
温卿辞低头凝视着她,“那你可要忍着点,别出声。”
“这哪里忍得住!”他每次都那么用力,像个流氓似的在耳边逼着她说那些令人腿酸羞耻的话。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林听感觉自己的脸滚烫滚烫。
闻言,温卿辞反倒更过分了,指了指领带示意林听给他解开。林听抬手照做,不料刚取下领带,温卿辞便扯过去,将她两只手压过头顶正反缠了两圈,还系的是个蝴蝶结。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你怎么忍得住几天不回我消息。”
林听听不得这话,顿时心虚起来,动了动脚趾,小声向他道歉:“对不起。”
说完这三个字,她却感觉自己十分不争气。因为其实她想说的不只是对不起,她还想问温卿辞那天在病房里为什么要说不关她的事。
知道温卿辞受伤后,她无措又愧疚地向他道歉,反省自己应该跟他多一些联系,可温卿辞却说:“林听,你不需要说对不起的,这不关你的事。”
那几天,“跟林听有什么关系”魔咒般不断在她的耳边盘旋。
每一次,那字字句句都仿佛一把插在她心上的刀子。他们明明已经结婚了,成为了彼此血缘之外最亲近的伴侣,怎么就跟自己无关了?
“我们应该说清楚,听听。”
温卿辞低沉的嗓音将林听的思绪拉了回来,神色看起来很认真:“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或者疑问,可以提出来,我们共同讨论。”
林听心跳没由来地快了一拍,看着那双真诚温柔的眼睛,她鬼使神差地轻声问出一句话:“你和你的前女友是为什么分手?”
话音刚落,她就察觉到温卿辞的身体倏地僵硬。
可能过了十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总之林听感觉这中间沉默的时间好久好久,像是过去人了一个世纪,她惴惴不安的心脏也被架在火上烤。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温卿辞似乎是笑了声,他的脸面对着她,但坚实的后背挡住了灯光,使得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能隐约地窥见那目光暗沉了几分。
没有正面回答,也算是一种回答了。
林听本来只是想知道,从前温卿辞对前女友也是像对她这样礼貌有距离吗?出差了不跟她说一声,受伤了也没有想过要告诉她,让她在他的同事朋友和喜欢他的人面前表现得一无所知。她不说话,他就真的也不说话了。
如此一遭,心里堵着的石头反而更多,谈心的兴致顿时消失。
“没什么,就是刚好刷到了个视频,突然想起来就问了。”林听把手放下,用牙齿咬住领带头解开了蝴蝶结,然后把堆到锁骨的睡衣拉下来,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倦的模样推开他:“太晚了,睡吧.....明天爷爷生日,我打算给他办个生日宴,请他的老朋友们和邻居来吃饭,得早些起来布置家里。”
说完,便钻进了被子里。
“好。”
没过一会儿,便听见男人脱衣服的簌簌声,温卿辞掀开被子也躺了进来,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晚安。”
林听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
天刚蒙蒙亮,林听定的闹钟就响了。
桐华镇是个小地方,没有什么连锁知名餐厅,最近的一家也在市里。所以想要给林建华办寿宴,就得约那种专门办席的厨师,来主顾家做菜煮饭。
他们会提前很早来,搭灶做饭。
温卿辞睡眠浅,有起床气。看昨天晚上的样子,大概是刚和同事们聚完餐就赶来了。林听连忙把闹钟取消了,小心翼翼地扭头观察他,见男人仍闭着眼时松了口气。
正要爬起来却被身后伸来的一只胳膊勾了回去。
她的后背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暖意通过肌肤传递给她,将深秋的寒意抵散。温卿辞看了眼时间,嗓音里还透着没有睡醒的低哑深磁:“才四点,再睡会。”
林听也想,她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可是不提前起来把院子收拾下,待会办酒席的人来了又得耽误时间。
想了想,林听更加坚定了要起来的决心。
温卿辞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言简意赅地向对面说了林家的地址和餐食要求,沟通了些具体的细节。
林听急忙小声提醒:“我已经付了定金和菜品的钱,不能退的!”
温卿辞拿远了手机,不甚在意道:“那就不要了。”说着,便让她把电话号码报出来,取消一事交给电话里的人解决。
林听隐约听出对方应该是温卿辞的助理,闻言,他贴心询问:“需要给太太的长辈准备生日蛋糕吗?”
温卿辞“嗯”了声:“你看着办。”
结束通话后,他拍了拍林听仰着的脑袋,勾着细软的腰肢往怀里又带了带,语气已经有些不耐:“快睡觉。”
原以为这么一弄会睡不着,谁知一闭眼就没了意识。等林听再醒来时,身侧的床一片冰凉。
温卿辞不在。
隐约还能听见外边院子里嘈杂的说话声。
一看手机,已经过了吃早餐的点。她有些懊恼自己最近接连失眠,怎么一挨着温卿辞就睡得这么沉。
换好衣服出去就看见温卿辞帮着林建华把早餐端出来,他没戴眼镜,抬眼见她呆呆地站在房门口,挑眉:“睡傻了?”
林听顺从地走过去,盯着他,想到了什么,有些酸溜溜的:“这么喜欢针织的衣服啊。”
“?”温卿辞不明所以地低头看了看,他穿了件浅灰色针织外套,没系扣子,可以看见里边的休闲T恤,“这不是你给买的吗?”
“......”好像确实有点眼熟。
吃完早餐,奶奶打发林听带温卿辞出去转转。出去的时候,林听看见院子外停了几辆房车,期间有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厨师出入,还有一个领班模样的男人在对照着平板调控全局。见到温卿辞,男人上前问候:“温总好。”
温卿辞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走出一段距离后,林听才问:“你的助理上哪找这么多厨师来呀?”
凌晨四点到现在也不过四五个小时,去市里一趟都要将近一小时的车程,哪家酒店行动这么迅速?还养了房车。
镇里没多少人,阳光懒散地洒在两人身上,乡间静谧的小路两旁种满了飘黄的银杏,微凉却恰好舒适的风,这样的环境令人身心放松。
温卿辞单手插在口袋里,眉眼锋锐,轮廓线条凌厉,极具侵略性。也是此刻,林听才惊觉他的长相严格来说,并不算温润那一卦的。乍得第一眼反倒会让人因为他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望而退却。
但林听之前没有发觉这点,或许是因为温卿辞平日里总戴着副金丝眼镜,加之打扮慵懒休闲,将他周身的气场温润了许多。
只是那种上位者的威压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他哼笑了声,散漫地比了个数钱的手势,然后伸手牵住她:“听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
这话林听自然是听过的,却没想到如此苛刻的工作要求,也有人愿意。
只是可惜,“我交的那些定金也好贵的。”相当于一个月的工资,说不要就不要了。
可她这位老公家庭条件已经不能单纯用“富裕”来形容了,全国连锁的五星级盛远酒店就是温家的。在北城世家里,温家在上层。温卿辞自己也是学金融的,即便是在大学里当老师,名下也有几家公司。
温卿辞被林听鼓嘴忧愁的模样逗笑了,“这才哪点儿。”
林听:“......”
果然,她和有钱人的消费观金钱观天差地别。爷爷奶奶要是知道了,大概会比她还痛心。
两人走着走着路过了一所高中,看门的老大爷靠在躺椅里眯着眼晒太阳,旁边还有录音机放着戏曲。
等快到家了,林听才说:“我高中一开始是在这里读的。”
温卿辞很快反应过来,回头去看:“刚刚那个?”
林听:“嗯。”
“那我陪你回去看看?”
林听摇摇头,继续说着:“后来跟着我爸我妈去春雾市上了半个多学期.....最后又回到这边。”
敏锐如温卿辞,他察觉到林听说起高中的回忆时神情并没有一般人的怀念,反而隐藏了很强烈的抵触情绪。
没等他多想,斜刺里忽然有人叫出了她名字:“林听?”
两人看过去,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快步上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语气中压抑着难以言表的愉悦:“你真的回来了啊?我还以为刚刚看错人了.....你换微信了吗?我之前加你一直没有被通过。”
本来还没记起来对方的身份,他一说微信好友林听就想起来了——陈越,她在桐华一中的同班同学。
正下意识地想去看温卿辞,却没看见人。
对面的人絮叨时,她趁机用余光四下寻找,这才发现温卿辞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逗狗。那小胖狗看着浑身奶香,他笑着伸手招了招,小奶狗立马跑过来,四叉八仰地躺平任他抚弄。
摸了一会,他大概是腻了,可小胖狗还想黏着他。于是便见男人站起身不再搭理,任由小土狗嘤嘤嘤也分不到一个眼神。
不知为何,林听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发凉。
恍惚间听见,陈越紧张地说:“林听,我喜欢你,不知道你现在单——”
一声冷笑横插进来,语气讥讽:“我说你跟我分手后怎么就急冲冲地回来了呢,原来是看见了我们林班花了呀。”
林听眉心一蹙,看向面前尖锐刻薄的黄发女人,几秒后才认出她也是当年的同班同学金莎,心下微乱,只希望快些解决回家,不要让温卿辞看出她过去的难堪。
“好久不见啊林听。”金莎死死地掐着陈越的胳膊,目光凶狠地盯着他们。
林听烦躁地翻了个白眼:“金莎,我跟你不熟,你也不希望这么多年后第一次见到老同学就被发律师函吧?”
她解锁手机,界面上显示已经录音了好几分钟,很明显是从陈越来时便开始的。林听淡淡问道:“你还要继续诽谤和人身攻击我吗?”
金莎被她一下子唬住了,半天没说话。林听又偏头看向陈越,抬手展示了下钻戒:“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我这次是和他一起回来给爷爷过生日的。”
说完转身就往家走。
没几秒,身后便追来脚步声,男人温声哄着她:“怎么也不等等我?”
听见温卿辞的声音,林听情绪缓和了许多,胸口却还像是被一股说不清楚的气堵着,很憋。
“对不起。”
她抿了抿唇,顺从地被他搂在怀里往家走,仰头蹭了蹭温卿辞的胸口,闷道:“你刚刚怎么走远了?”
温卿辞笑:“我这不是给你们留空间吗?他要表白,我自然不好看着。”
原来他都猜到了。
还这么“贴心”的腾出位置,看着别人跟她表白。
这能不让陈越以为她还单身吗?
林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咬了咬嘴唇不吭声。温卿辞虽然平日里惯来好脾气的模样,但归根结底也是被人捧着长大的,没耐心时刻哄着她,便也不再说话,等这一页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翻过去。
不上班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
周日的午餐过后,两人就该返程回北城了。这次林听不用再挤巴士了,温卿辞的助理准备好了司机送他们去机场。
两位老人准备了很多土鸡蛋,青菜,以及奶奶亲手做的丸子藕夹等让他们带回去,虽然家里有阿姨专门做饭,但这是老人们的爱和心意,温卿辞和林建华在外面往车上放。
临走前,李秀英把林听叫到一边叮嘱了很多,不要老吃外卖,不要太晚睡觉,林听都乖巧地答应下来。
末了,奶奶说:“我原本以为你和卿辞有矛盾,但那天他半夜也赶着来见你了,对你也关怀有加。”
林听有预感接下来,老人会问什么,果不其然——
“听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
加入了金钱的力量,两人回到北城才将将四点。
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有阿姨上门打扫,所以无人的大房子里依旧干净整洁。这个点,也不想等阿姨做饭,温卿辞便提议出去吃,还让助理订了餐厅。
林听把自己和温卿辞的衣服都整理好后,累得瘫倒在床上,但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跟温卿辞出去吃饭,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满血复活。
出去吃饭,就很有小情侣约会的感觉!
她顾不上穿鞋,小跑到书房,敲门得到允许后才开门进去。
温卿辞在办公,抬眼便看见林听像只小狗似的扒着房门探出脑袋,期待地瞪圆了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我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
但.....
男人露出歉意的神色,林听的心一沉,偏巧这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她安静地等着。
温卿辞接起电话,手机里漏出些许模糊的女声。林听莫名觉着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好,我马上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温卿辞已经挂了电话,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个盒子起身朝外走来。
“抱歉听听,我不能陪你了,你可以叫上你的朋友一起去。”说着,那个盒子被放在了她的手中,温卿辞着急离开却又不忘道歉:“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可以放着,喜欢什么我让陈助理去买。”
林听攥着那个盒子,“可是我——”
话还没说完,就只能看见温卿辞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了。随着一声闷响,楼下传来关门的动静。
屋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可是,我喜欢的就是你啊.....”
这句话并没得到回应。
林听垂着眼站了会儿,转身往回走,消瘦的身形在昏暗冷清的走廊里显得尤为落寞。
她自顾自地安慰自己,“没关系林听,还有以后那么久呢。”
作者有话说:
谢谢“胡哈哈”宝贝送的10瓶营养液呀~啾咪
听听是个心思细腻的女鹅~喜欢的宝贝们可以多多收藏嘛!
预收文《雪地荆棘》
文案:
卓聿臣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
这点乌雪十八岁那年就知道,可她还是不受控制地失了心。
再次见到卓聿臣,是在北城最冷的暴雪天。她被人精心打扮,像一件礼物推进了那间温暖的别墅。
男人一身黑色衬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怀里窝着个娇滴滴的美人正在吃樱桃。
他漫不经心地朝她看来一眼,“太小了,我不喜欢。”
可最后,他还是留下了乌雪。
并在往后的日子里,给足了她纵容,成为待在他身边时间最长久,也是最特殊的存在。
乌雪也这样以为。
就在她满心欢喜地以为暗恋成真,生活可以一直美好时,卓聿臣却亲手将她推给了别人。
一瞬间,她坠入深渊,饱受圈中议论和嘲讽。
向卓聿臣要回应时,他掐着烟,手指轻点,腿上坐着个陌生女人,分来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有事?”
于是,她彻底死心。
*
然后从某一天起,圈中忽然没了乌雪的踪迹,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众人只当她没脸见人,躲起来了。
可那圈中贵子卓聿臣却疯了似的,满城找人。
无果。
经年之后,在一场世家公子的订婚宴上,两人重逢。
乌雪站在那公子身侧,甜蜜亲昵。
卓聿臣抵住她的去路,呼吸轻颤,咬牙切齿:“我不准,你和他在一起。”
乌雪撩起眼,漫不经心地笑了声:“先生,你谁啊?也配来管我的事。”
后来的后来,有人撞见这位尊贵的卓先生在酒店的房门外等了一夜。
乌雪醒后。
卓聿臣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眼眶泛着水光,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愿意接受他的存在呢?”
3
不过最后林听还是去吃了这顿饭。
温卿辞走后,陈助理发来了餐厅的地址和包间号,是家火锅店。林听嗜辣,既然餐食都订好了,不去实在太辜负美食。
何况,家里空荡荡的,也很没意思。
到了餐厅,服务生引导着她进入包间,见她独自一人,还贴心地送上一只海绵宝宝的玩偶放在对面。
钟烟得知,立马甩来视频通话,视频里烟雾缭绕的,林听瞧了半天愣是没看清楚人在不在。
倒是烟雾中冷不丁冒出句话:“你心情不好啊。”
虽是问句,但语气十分笃定。
她和林听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又恰好都爱吃辣。大学时两人都在北城,那更是有空就搂着直奔火锅店,在火锅面前,一切烦恼皆可抛至脑后。
而现在林听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土豆片,都快捣成泥了,这不是不高兴是什么?
林听还在想温卿辞电话里的那个女声,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钟烟在说她,惊奇又沮丧地摸了摸脸:“很明显吗?”
“......”钟烟偏头冲着镜头外的人说了句“把锅挪远点”后,一双骨指分明的手端着锅往旁边放了放,林听终于瞧见她的庐山真面目——这人也在家煮火锅。
“行了,女孩子聊天你进屋去吧。”
男人离开后,钟烟才重新看着她:“听听宝贝,你就差把‘我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这句话刻在脸上了,要不要这么丧啊宝贝?我瞧着你这婚结的,还没有不结婚的时候开心呢。”
“谁!说的.....”林听本能地想反驳,可说到一半自己就没了底气。
的确。
明明现在少年时起便暗恋的人已经成为了她的丈夫,拥有了受法律条款保护的婚姻,按理说,她已经得偿所愿了,为什么却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她的朋友不多,就两个。大学后钟烟便去了雾城工作,第二个就是在杂志社认识的明贝了,明贝比她先进的公司,可说起温卿辞,就要解释很多很多。
于是林听把最近这些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钟烟听完,倒是沉默了片刻,而后才一点一点地引导出林听现状的症结所在:“其实你这个现状,我早些预感。结婚前,你是不是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搞到温卿辞了?”
虽然是包间里,但是这么大声的说出来林听还是有些羞燥,“你用词...委婉点。”见钟烟危险地眯起眼,她连忙点头。
“....”
钟烟靠回椅背:“如果没记错,你们相亲时温卿辞是因为被催婚急了,最后领证也是因为你们总体觉得对方还合适。你喜欢他,可他是因为觉得合适。”
“听听,你说感觉他很好很礼貌很温和,可是你觉得有距离感,那是因为——”钟烟顿了几秒,觉得这话有些残忍,犹豫着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太喜欢他了,你希望能找到他也喜欢你的证据,没找到你就会患得患失.....这样对你自己很不好,你会不快乐的。”
这话很伤人,但钟烟也不希望林听就这么一直情绪内耗下去。
“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想开点。”
正绞尽脑汁地想怎么用正常人的思维安慰她,就见林听眉眼弯了起来,白净的脸上有笑意,甚至还开起了玩笑:“反正他现在也已经是我的人了!”
钟烟暗暗松了口气,翻白眼:“好烦哦!”
核心问题解决了,接下来两人又扯了些有的没的,钟烟热情地向林听分享着她跟男朋友的相处之道,并试图洗脑:
“我从不把他管得很紧,也不会查手机查消费记录,他爱什么时候回家就回家,我也可以有比较自由的娱乐时间。”
“我只是图他长的好看。”
“男人嘛,地球上多着呢。这个没了,换下一个呀,不要对他有太高的要求,降低点期待,反而一身轻松。”
林听本来正听着她侃侃而谈,可忽然看到刚才出现过的气质清冷的男人从房间里出来了,就站在房门边上。
恰恰好就听见了钟烟的一番言辞,脸色极为森冷。
林听眼疾手快地挂断了通话,希望好姐妹可以快些反应过来。
.....
一人食结束,林听慢吞吞地走回了别墅。
到家时间也还早,房子里更黑了,说明男主人并没有回来。
那种孤独感腾地一下从心底冒了出来。然后,在洗完澡,一个人躺在宽阔大床上将手机里各种消息和视频都刷完后攀至巅峰。
林听失落地拿过床头柜上的金融周刊翻看着,脑子里却忍不住地回想着钟烟随口说的话——
“虽然但是,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你可以试试打直球,学会正面你的需求。打个比方,你想要他亲你,就不要说一大堆弯弯绕绕的话,要是对方真的没听懂你想要什么呢?”
“直接表达,得到的答案是与否都可以缓解你的焦虑。”
沉思间,她的目光略顿了几秒。
偌大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婚纱照。
男人身形修长,穿着黑色西装西裤,勾勒出衣下的劲瘦身材。他低头笑着吻住了林听的唇瓣,怕她跑掉,还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肢。不料,碰到了痒痒肉,反倒惹得林听忍不住弯唇笑场,更想躲。
温卿辞的领带被她下意识拽在手心里,他便也俯身迁就,谁知道摄影师将这一幕抓拍下来了。
他们的婚姻始于被很多人排斥的相亲。
大概是一年前的某天,林听在上班时接到了奶奶的电话,说是她有个多年老朋友的朋友当媒人,手下凑成的夫妻都过得很好,很是靠谱。自己没忍住,替林听约了一场。
“听听啊,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就去回绝了。”李秀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懊悔,“那人说得真真是好唉,头头是道,我听着听着就动心了,跟超市卖卡的一样.....”
林听顿时就笑了,奶奶实在是太可爱。虽然确实不想这么早相亲,但那媒人是好友的好友,临时变卦肯定会让李秀英不好做人,林听便应下了。
媒人约在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林听下班后只补了补妆,身上的职业裙装也没换就直奔餐厅。
提前到了十几分钟,那人还没来,林听不怎么在意地拿出录音笔,整理今天的采访内容。窗外明灿的日光透进来,给她的卷发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纱,皮肤白皙得可以看见下边青色的血管。
温卿辞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他穿了件黑色的大衣,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微微滚动,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眼镜,很有质感。较之六年前的锋芒毕露,此时男人温和而成熟,举手投足间带着成年人的沉稳,叫人心动,也心安。
他问:“是林听林小姐吗?”
林听愣了很久,像是被雷劈过迟迟不能回魂,她冰封了许久的心原霎时间春暖花开。
她点头应是,然后温卿辞轻笑了下:“是我长得太吓人了吗?”
林听也没听清楚在说什么,本能地点点头,然后疯狂摇头。男人唇角更翘,“别紧张,我不吃人。”
之后的事情顺利得难以想象。
他们时常约饭,这对于相亲中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相处了两三个月后,两人去领了结婚证。温卿辞父母离异,从来都是自己做主,林听父母常年联系不上,所以这桩婚姻,是他们两个人的融合。
领证的前一晚,林听开始有些焦虑。钟烟问她缘由,她却也说不出来具体的一二三四,憋了许久才说道:“有点不真实。”
最后是晚上回到房间视频通话时,温卿辞发现了她的异样,静静地听着她说话,时不时回应两句。直到,林听发现视频里男人的背景似乎变成了车内,她连忙就要说挂断电话:“你在开车啊,那先不聊了。”
“林听,你往下看。”男人的嗓音低磁悦耳,勾的人心尖发痒。
林听正好站在露台上,闻言低头看下去,温卿辞还穿着家居服,站在皑皑雪地中,眉眼熠熠。
“我马上下来。”
下去后见到真人就在眼前,她反倒不敢靠近。
温卿辞阔步而来,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用大衣裹住她,挡住了外界的风雪,林听的脸紧贴在他的胸膛。
“这么冷,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
她没说话,吸了吸鼻子。
胸腔内心脏清晰而强有力的跳动着,震耳欲聋。“现在有真实感了吗?”温卿辞轻笑着,胸口也轻轻颤动。
他的声音缓慢低沉,“合适的条件我遇见过很多,可我都没和她们结婚。只有你,听听。”
这句话对于林听来说,太具诱惑。
她沉溺其中。
不管不顾地想,就当这是真的。
—
温卿辞从医院回到家,玄关的灯等着他归来。屋内暖融融的,他走进卧室,床头亮着一盏小灯。光线不强,却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这种有人等着你回家的感觉很好。
林听侧身熟睡着,被子紧紧得卷着她,像是一只鸡肉卷。
他没忍住笑了起来,俯身吻了吻女人的唇角。然后洗澡换衣服,翻身上床 ,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躺进去。
林听迷糊的睡着觉,总感觉额头上痒痒的,然后脖子,耳垂也痒,她不高兴地哼哼了两声,习惯性地转身滚进了一个怀抱中,温度比她高,很是舒服。
于是身随心动,把自己的身体像只八爪鱼似的都贴了上去,小狗般蹭了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子裹得太紧了,热,她迷迷糊糊地开始脱衣服。
“嗯......热......”
这一声,温卿辞脑海中那跟名为“克制”的弦“铛”的一下,崩断了。
他沉沉地盯着熟睡的人,睡相不怎么好,V领睡衣早被她睡的七歪八扭,领口下露出一片春光。
被咬了一口某个难以言说的部位后,林听醒了。
酥麻的痛感叫她好一阵腿软,睁眼看到身上的人,还未来得及询问便被吞入唇齿间,咬磨,辗转。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溺水的鱼,下意识汲取氧气。
直到温卿辞松开她,才得以喘息。
她抱怨着:“你怎么才回?”
可他再次俯身,埋在她脖颈间从上往下,留下一连片的痕迹。得不到回应,林听不满意地躲了下,听得身下男人克制地轻笑:“我的错。”
紧接着又问:“明天陪我去参加个聚会。”
林听含糊地唔了声。
下一秒,她受不住刺激,从紧咬着的唇角溢出声音,生理泪水滑落枕边。
屋内的墙壁上灯影起伏,沉重的呼吸交织,温卿辞想亲她,林听死活不肯:“你刚刚都亲那了!”
温卿辞戏谑,沙哑的嗓音透着别样的性感:“你也很喜欢。”
“都是你自己,嫌弃什么?”
林听疯狂拒绝:“不行!!!”
可箭已离弦,想不要?来不及了。
到最后,她索性躺平。可温卿辞坏心思地不让她睡过去,情迷意乱间,她懊恼自己又被哄着说了好些羞耻的话。
想到钟烟说的打直球,林听强撑着睡意睁开眼,朦胧的黑眸里倒映着男人淌落着汗珠的额角面容,她紧张得心头狂跳,隐隐期待:“那你....你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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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章鹤年,是在和男友的订婚宴上。
男人高坐主位,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腕骨的佛珠。
舒荔只在新闻报道中见过这位掌权人,传闻他心狠手辣,可看起来似乎不太像坏人。于是,趁着和男友一起向长辈敬酒时,她忍不住多看过去。
却不料这一抬眼,四目相对。
章鹤年看着她的眼神幽晦滚烫。
陡然间,舒荔生出一种可怕的错觉——她或许早就被他盯上了。
后来。
一个大雪天。
她害怕得光脚跑出别墅,却被迅速追到的保镖围堵。
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章鹤年不紧不慢地迈过雪地,然后俯身将大衣披在她颤抖的肩头,轻柔拭去她眼尾楚楚可怜的泪珠,笑得温文尔雅:“我说过,这婚你们结不成的。”
“小可怜。”
4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了两三遍林听才醒了过来。一眼时间,八点。报社八点半打卡,她大概是没时间吃早餐了。
另一边的床上空荡荡的,她伸手摸到一片冰凉。
她起床去洗漱,床边的垃圾桶里还丢着几个打了结的东西,她的脸不禁热了起来。进了浴室更是一眼就瞥见脏衣篓里皱巴巴的床单,林听白皙的脖颈往下,一大片绽开的“小红花”,可见昨晚激烈且靡乱的战况。
不得已,铺了好几层遮瑕才把领口以上的红痕遮住。
等到了客厅,她发现温卿辞居然还在家,并且餐桌上摆好了丰盛的早餐。油条,小甜圆,配好了辣椒酱的小笼包,热腾腾地躺在保温盒里。
她盯着男人的背影若有所思,无声无息地走了过去,可这人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递过来一瓶温热的牛奶,转身笑着说:“你今天不怕迟到了?”
哦对,要迟到了。
又被温卿辞迷惑住了。
林听懊恼几秒,放下牛奶,匆匆忙忙地去换鞋。正要出门,却见温卿辞也拎着刚刚的保温盒出来,再次把牛奶塞进她手里:“我送你去,在车上吃。”
他们这套房子是在市中心,离报社不算很远,但开车去不用赶路,肯定是最舒服的。于是林听舒了口气。
差点以为全勤要没了。
在车上,吃了几口小笼包后林听才想起来一个事情:“你今天不是有节早八的课吗?怎么还在家送我。”
温卿辞:“早上睡过了,赶过去已经来不及,就临时请别的老师帮忙代课。”
林听没忍住“哟”了声,这倒是件新奇事儿。
他素来有毅力有计划,每天早不早的起床锻炼,恶劣天气就用健身房里的跑步机,然后顺路带回早餐,再去上班。像今天这样睡迟了的情况真是前所未有。
她真情实感地关心叮嘱:“以后早点睡觉,别熬夜了。”
还有两秒就是红灯,温卿辞没抢着过去,偏头挑了下眉,觑着她似乎意有所指:“哦,听这话的意思,林小姐似乎很不满意昨晚的夫妻交流啊?”
???
她什么时候说这个了?
林听的耳根子渐红,“没有!我什么时候说了?”
“噢,没说。”男人眼尾弯着,顺从地附和她,不等她散散热意,自顾自地点头评价,勾唇:“那看来还是很满意的。”
“!”
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呢。
林听没他放的开,说不出这些骚气话,燥得眼睛都热了,水润润的。她恼羞成怒:“别说啦!”然后欲盖弥彰低头咬了口甜圆,是红豆馅的,软糯香甜,连忙转移话题:“这还挺好吃的,我给你喂一个。”
温清辞直勾勾地盯着她,张嘴咬住了。
林听绷着脸没表情,心里却甜滋滋的。
不想温卿辞被那群爱嚼舌根的同事看见,林听让他把车停下路口。下车前,她余光里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没听见温卿辞的调侃。
“看什么?”
年轻女人拎着包包从角落里的黑色轿车里下来,左顾右盼后走了,林听眼尖地瞧见后座半降的车窗内还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身旁男人戏谑道:“舍不得你老公也不至于这样赖着不上班吧。”
林听脸一热,解释说:“才没有,就是好像看见了同事和她爸爸。”
临走前,她想到什么,朝温卿辞招了招手。
温卿辞挑眉,照做。
“啵”
林听也没想到劲过头了,有这么大声。脸唰的爆红,一把捂住男人的嘴,恳求道:“别说话!”
温卿辞果真没说,但眼底的调侃已然溢出来。
一路羞恼到了公司,林听才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本来是想问温卿辞做什么去了那么晚回,但被他亲得七荤八素,也没追问。
想了一会儿,她下意识看了眼温卿辞离开的方向,早不见了。
打完卡,林听直接就去敲了副主编的办公室门。得到准许后,她推门进去,随即关门挡住了身后打探的视线。
宋美元正等着。问了几句她手上稿子的进度后,开门见山:“海城的峰会我想让你去的。”
那可是业界大佬云集的峰会啊,去年和前年因为一些不太方便的原因没开,所以今年这场就尤为重视。
林听的眼睛微微亮了,说不心动是假的。上周五宣布的时候,她没觉得会把这个名额给自己。要是能去,肯定受益匪浅.....
思绪转动间,她坐得更端正了,高领打底衣下的脖颈修长柔美,长卷发垂在肩头。宋美元也在观察着她,心下赞叹不已。
说实话,在他们这一行,好看的脸真的可以当饭吃。可青春饭能吃几年?做不好采访,写不出好的稿子,这行照样混不长久。
但林听有漂亮的脸蛋,也有能力,为人处事也本分。
她打心底是挺愿意培养她的。
只可惜,“但这次的名额只有一个,主编通知还是让你再等等,下次再去。这次让麦琪去。”宋美元敲了敲桌子,看着她:“不是你的能力问题。”
不是能力,也没提资历,那就是这中间有人插手了。
林听的心沉了下去,但还是很感谢宋美元的提醒,她笑了笑:“我明白,谢谢美元姐。”
刚一走出办公室,她就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她,目光很复杂,有怜悯也有气愤。见她发现,便避开她的视线和旁边的人交流。
有些奇怪。
还不等明贝给她解释,就听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声在身侧停下——
“林听。”
林听抬眼,“有事?”
麦琪今天背了个新包,她早得到了消息,就是故意来刺激她的,旁若无人地挤开了明贝,自己坐下,趾高气扬:“去不了峰会别难过啊,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带回来。”
此话一出,四周的空气都寂静了。
放眼望去,每个人都埋着头做自己的事情,但他们又会用余光从角落里偷偷窥视着这一切,事后还会虚情假意地来关心你,再借此得知你更多的想法和信息去传播揣测。
像阴沟里的蟑螂,窸窸窣窣的,满地爬。
林听很是厌倦这种勾心斗角,但面上仍温温柔柔的:“谢谢你啊,我不用。不过还是祝你一切顺利,不要像上次那样冒失地把酒洒在了别人身上。”
话音刚落,麦琪仿佛被戳中了肺管子,倏地站起身,面目有些狰狞扭曲:“用不着你来看我的笑话,林听。”
说着,狠狠地踢开椅子就走。
明贝站在一旁看哑口无言,冲林听竖起大拇指:“听听,敢说还是你最敢啊!”
几个月前,北城的某个交流会请来了一些有头有脸的名流大佬,以及富家公子哥,各报社杂志社都有派人去参加。
也不知道麦琪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端着杯酒就往一位公司高层身上撞,把酒泼人家胸口上了。按偶像剧的发展,接下来当然应该是男主人公握住她的手说不在意,麦琪羞涩一笑,两人顺理成章的产生联系。
可现实就是,这位男高管的妻子在两人手碰一块时,甩来了狠狠的一巴掌。麦琪的脸瞬间肿起,不过她死死咬定自己只是不小心的,赔了高管的衣服钱后,这事也作罢了。
“不过....”明贝想起麦琪走前阴鸷的眼神,打了个寒颤,担心地看向林听,“她会不会报复你啊,她那人瞧着怪偏执的。”
林听没多想,现在好歹也是法治社会了。
.....
年关将近,社里的工作很多,众人忙得脚不沾地,办公室里只有“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直到一条花边新闻横空出世——
“我去,程家的小公子程煦被拍到和别的女人热吻了哎!”
“不是吧?他不是结婚了吗?当初办的婚礼全程直播,明明很甜蜜啊。我还嗑过他和他老婆的cp呢!”
“你傻啊,人家可是联姻,能有个鬼的感情,装装样子的啦。这些有钱人,演技比小鲜肉好多了。”
“就是,普通的夫妻到最后都不剩什么感情了,出轨的,□□的,各玩各的。要我说,相亲的夫妻哪儿来的真感情啊?现在男的都可会装哎——你撞我干什么.....”
说这话的主人不满地看向同伴,那人使了个眼色。所有人都默契地噤了声,不约而同地看向角落里的林听。
林听今年年中时结的婚,还给她们发过喜糖,据说她和她老公就是相亲介绍的。
说话的女生硬着头皮说了句:“不好意思啊林听,我不是故意....”
林听头也没回,“没关系。”
她正在和明贝讨论什么蛋糕好吃,明贝誓死护卫杨枝甘露,林听想了想笑道:“草莓蛋糕吧,清甜的。完了,越说越想吃。”
临近下班的点,林听开始收拾桌子,恰好,微信有新消息弹出。
老公:【我在楼下。】
林听唇角压不住地上扬,因为着急还总点错字:【马上下来!】
老公:【这么想我?】
隔着屏幕林听都能想象的出,温卿辞挑眉笑着回这条消息的样子。
“啧啧啧,要不要笑这么甜啊?”明贝不小心瞄到了一眼备注,受不了她这幅被爱情滋润的模样,连连推她:“虐死我这枝母单菊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刚刚发表“相亲没有爱情”的几个人听见。
林听投去一眼无声的感谢。
—
林听找到温卿辞的那辆库里南,刚打开副驾门,就看见一个乖巧的草莓蛋糕,又惊又喜地拿起蛋糕坐进去,随口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刚刚突然很想吃草莓蛋糕。”
她低头开始找手机给蛋糕拍照,没注意温卿辞微不可查的迟疑,自顾自的嘀咕:
“你简直神了。”
她把照片发给了钟烟,抬头去看温卿辞。
“这么喜欢?”温卿辞已经恢复自然,趁着等红灯迎上她的一双弯眸,娇妩中满眼都是对他的依赖,令人沉溺。
温卿辞眼底情绪比任何时候都深,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敲了一下,产生了颤动。他盯着林听定定地看,仿佛看不够。
林听的脸都热了,坐直正视前方。半晌,听见温卿辞轻笑:“我没有什么奖励吗?”
她扭头,难以置信:“你还要收我的钱?”
“.....你再想想?”温卿辞意味深长地睨她。
林听先没想过来,在这一眼后,忽然福至心灵。
悟了。
一瞬间,从耳朵红到脸。
.....
两人被服务生领进包间,里边已经到了十来人,大多都是温卿辞的朋友和他们带来的女伴。全场目光唰唰聚焦在他们俩身上,不过更多人悄悄打量着林听,目光各异。
“来晚了,要罚酒啊!”一个打扮得很夜店风的年轻男人起哄道。
温卿辞笑了笑,牵着林听落座:“滚蛋,今天带家属了。”说着,侧头提醒略显迷茫的林听:“宁越,我们婚礼上的那个伴郎。”
林听这才有点印象,迟疑地啊了一声:“你好你好。”
她的目光落在宁越的西装内,胸膛裸露,有那么点不自在。
现在人都穿的好...清凉。
温卿辞瞥了眼,砸过去一颗橘子:“衣服扣好了。”
宁越看向林听微微红肿的唇瓣,暧昧地拉长了尾音,戏谑问道:“噢——那你们刚刚干了什么呢?”
众人哄笑。
林听故作镇定,却也挡不住脸热热的,一双桃花眼在羞怯下更水润光泽,她指尖还残留着刚刚被温卿辞蹭晕的口红。
回想车内的画面,两人唇齿相依。
林听暗自猜想,其实,他是有点喜欢她的吧?
众人很快便聊起了其他话题,林听便跟温卿辞打了个招呼,趁机去洗手间整理下妆容。
可谁知,这家会所的布局像迷宫。她给温卿辞发了条消息,然后七绕八拐了许久,居然又自己回去了。
理了理裙摆,正要推门,却不料听见里边响起温卿辞冷淡疏离的声音,带着丝隐隐的不耐:“因为我和林听很合适,这个原因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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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理了理裙摆,正要推门,却不料听见里边响起温卿辞冷淡疏离的声音,带着丝隐隐的不耐:“因为我和林听很合适,这个原因不够吗?”
林听抬起的手蓦地停住,不由得一颤。
男人的语气不虞,叫人听了从骨子里发凉。即便是两人无声冷战时,也从未有过的不耐和斥意。
这样的温卿辞,让林听感到有些陌生。
想起刚刚他和朋友们的相处,轻松恣意,还带着点痞气,极为自然。林听忽然意识到,不管是什么情况下的温卿辞,都比和自己待在一块时要来的更真实。
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可只有面对最亲值得信赖的家人朋友时,才会展露自己的全部。就像林听自己,面对认为不亲近的同事和陌生人,从来都是维持着礼貌而又疏离的距离,温和好说话。可要是在钟烟,爷爷奶奶和温卿辞面前,她就会开玩笑,又或者闹闹小脾气,这是发自内心地想要亲近。
是最真实的她。
林听突然就想到昨晚最后那个没有得到回复的问题,眼睛里的光黯了黯。
她确实太贪心了。
重逢前,她想着要是能再见他一面也就没有遗憾了。结婚是她从前万万不敢想的,她觉得这是最幸福的事情。
明明知道温卿辞是因为合适,合得来,才和她结婚。可现在她想要的开始越变越多,甚至期待他也是喜欢她的。
这对温卿辞太不公平了。
.....
“行了,待会别在林听面前胡说八道。”温卿辞大概是看到了消息,“我去接下林听。”
眼看两人就要撞上,林听连忙离开,在一个回包厢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温卿辞来找她。
她靠着墙,低头看着地毯上的花纹,想象着自己是一只小蚂蚁在迷宫里,可顺着一直往前走,没有开叉了。
这是条死路。
这时一双修长的腿出现在视线中。
“等久了吧?”温卿辞伸手牵过她,黑亮的眼眸里满是歉意,“刚刚才看到消息。”
林听摇摇头,往他身上靠了靠:“没有啊,正好透透气。”
明明语气很自然,但温卿辞就是无端觉着她似乎情绪低落,不过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一个服务生端着盘黄金色的酥脆小食等两人先行过去,林听轻轻“哇”了声,好奇地多看了几眼:“这种层次很多的枣泥酥,看起来就很酥脆。”
她仰头想叫温卿辞也看看,眼眸里仿佛盛着碎碎星光。温卿辞心头被击中,覆在她耳边咬了咬那柔软的耳垂,热气撩拨着:“想吃就点,今晚.....宁越那小子买单,不吃白不吃。”
林听身子一抖,嗔怪地瞪了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进包厢前,她照了照镜子,眼尾泛起的红还未完全褪下。
进去后,果不其然又被宁越那群好友调侃了。
只有一个年轻男人神色郁郁地坐在角落,手里捏着酒杯,不知节制地一杯杯往嘴里灌。漏出的酒水顺着喉咙浸湿了衬衣,宁越看不下去,踹了他一脚:“至于吗季斯裴,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你要喜欢许眠那样的,兄弟们再给你介绍个!”
他这么一喊,林听才想起来。
季斯裴这个名字时常出现在各大花边新闻上,为当红小花豪掷千金,转头又爆出即将与世家千金联姻,活脱脱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可怎么瞧着这样子像是被人甩了?
林听悄悄扯了扯温卿辞的袖子,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温卿辞瞥了眼颓废的好友,“他有个跟了好几年的女朋友,前两天他抱回去了个孩子,是他高中时喜欢的那个女生的。然后,他女朋友提出了分手,他想挽回却找不到人了。”
这一句话信息量太大,林听愣了几秒。
有女朋友还绯闻满天飞,完了还带着白月光的孩子回家。
渣男啊这是。
林听:“.....活该。”
不过,“那宁越这样说就不对啊!”林听蹙眉,回想起宁越刚才说的话,越想心里越有些不舒服。
早知道在这些豪门公子哥眼里,女人如衣服,说换就换,也不怎么在意,但现在切切实实地听到身边人的事情,还是会很愤怒。
她嫉恶如仇的小模样有点招人,温卿辞把玩着她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勾唇笑了笑:“好了,吃点东西,别想了?”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还没看见人,便听的一道柔柔的女声笑着说。
“恭喜啊小越。”
这声音.....
林听的心陡然一紧。
下一刻,舒语一身烟灰色针织长裙,笑盈盈地出现在包厢,向宁越道喜。
宁越心梗拒绝:“舒语姐,你这是往我的伤口里撒盐啊。”
舒语捂嘴轻笑,然后看了眼现有的空位置,最后款款走到林听身侧,温柔一笑:“好久不见林小姐,不介意我坐这吧?”
今天这场聚会是宁越联姻前的单身party,来的人都是他们这个圈里的好友。大多数人在婚礼上,林听就见过了。
可舒语竟然也是.....那她和温卿辞是早就认识的吗?
林听微笑:“请便。”
趁舒语被其他人拉着聊天时,林听靠近温卿辞,扯了扯他的衣角。
温卿辞低头去看她,“怎么了?”
林听抿抿唇:“舒老师怎么也来了?”
温卿辞这才想到此前的聚会,林听都没见过舒语,解释道:“她是文家老爷子的养女,小时候都有接触。今年才回国,忙着评职称,很少参加我们的活动。”
文老爷子林听是知道的。整个金融圈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书香门第,偏偏他从商。早些年白手起家,后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门生无数,近些年才隐退。
这样算下来,温卿辞和舒语勉强也算的上青梅竹马了。
她低声哼哼了两下,没把这酸唧唧的话说出口。
正发着呆,斜刺里伸出一只手。
林听咀嚼着水果块的动作顿了顿,舒语歪头冲她晃了晃手机,一副俏皮模样:“林小姐,加个微信吧,早听卿辞说你是财经记者,保不准以后我们会有联系呢。”
林小姐,林小姐,林小姐!
别人都会随着温卿辞的辈分喊她声嫂子,舒语却独树一帜地叫她林小姐,到温卿辞就是亲昵的名。
“不介意。”
“滴”一声后,两人加上微信。林听正要放下手机,却见舒语拿着手机的手臂仍然横在她面前,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我们都是女生,平常时有空可以一起出来做做美容,你看这家店怎么样?”
林听心下已有不耐,这人实在不会看脸色,没发现她不想理她了吗?
本想着敷衍瞧瞧,却不料美容院的上条动态也露了半截照片出来。可就是半截照片,叫林听脑海内轰隆一阵巨响——
照片里的人靠着墙,她只能看见穿着休闲裤的半截下身,以及那拎着金丝眼镜的手。骨骼分明,修长匀称。
不是她身旁的温卿辞还能是谁?
吃过晚宴后,宁越让服务生拿了副真心话大冒险的牌来,他斜靠在沙发里,嬉皮笑脸没个正行:“还没对象的都把握好机会,别错失良机啊。”
今晚来了不少人,他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暧昧地哄笑。
男女交叉坐,这次舒语被安排林听对面的位置。前面几轮鬼牌不在林听手上,可以看热闹。但她心里仍想着那张照片,几度挣扎后她点进了舒语的朋友圈。
她咬紧唇瓣,那照片原图就只有半张,并配文:
【好看吗?(可爱jpg.)】
这条朋友圈的发布时间,恰好是昨晚温卿辞匆匆离家时。
林听脸色骤变,倏地抬眼,对面的舒语也在打量着自己。
她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林听握在手心里的手机,而后不紧不慢地朝林听挑了挑嘴角。
笑意深重。
对视良久,林听率先移开了视线,没人看见的暗处,圆润的指甲深深掐着指腹,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
好运气没再光顾林听,这一次鬼牌被她抽中了。
她毫不犹豫选择了真心话,宁越有些失望,不停撺掇她选择大冒险,被温卿辞睨了眼才老实。
林听在大冒险的牌堆里抽了一张,宁越迫不可待地翻开,顿时萎掉:“你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
这算是最简单的问题了 。
温卿辞侧头,怕她紧张,手臂搭在她背后的沙发上,呈一种保护性的姿态。
林听认真思考了几秒:“谎言,欺骗。”
“我绝对不能容忍欺骗。”她弯眸一笑,但眼底满是郑重,像是说给自己最后的警示和教训。
话音刚落,却见宁越几人忽然神色微妙地笑出了声,彼此对视一眼,余光暗暗观察着林听。
不明所以的安静中,温卿辞冷不丁地踢了脚茶几,“吱——”茶几腿摩擦着地板的声音极为刺耳。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他却无事人般摩挲着林听的指尖,轻笑了声:“都看着我做什么?继续。”
于是游戏继续,宁越等人也飞快起哄着让下一个鬼牌持有者选大冒险。
可林听的心里仍存疑虑,总感觉....他们看向她的眼神很怪异。
像是.....什么呢?
具体哪儿怪,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到。
林听下意识转头求助温卿辞,把脑袋靠在男人坚实有力的臂膀上,隔着一层衬衣,也能感受到布料下每一根肌肉纹理的走向,叫她十分有安全感。
“温卿辞。”
温卿辞垂下眼眸,避开她清澈的眼神,漆黑的眼底神色不明,他扯了下唇角,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
林听没有察觉这些细微之处,又或者说,对于温卿辞,她是本能地信任,毫无怀疑。
桃花眼澄明透亮,倒映着男人那张完美无瑕,看不出丝毫破绽的脸:“他们刚刚为什么笑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脑袋下的身体似乎有些僵滞。
温卿辞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声音温和得与平常时并无异样:“我不知道。”
6
林听一想,也是。
上学的时候也会有同学们没由来大笑起来的情况,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笑,可能就是突然间想到了某个画面觉得有意思,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在好友来问“你在笑什么啊?”时,就更加难以控制。
钟烟有时也会这样 。
于是林听没再多想,“哦”了声,便去拿点心碟里的酥点。吃了两口,外脆里酥,很香的黄油奶香味,吃起来却有些偏咸口的,令人眼前一亮。
她想也没想,捏着剩下的半截,递到温卿辞嘴边:“这个好好吃,你尝尝!”
“嗯?”
温卿辞回过神,顺从地低下头咬住那块点心,嚼了几口。在林听期待的目光下赞同地点点头,语气温和:“确实不错。”
得到了分享后的回应,林听眼眸弯弯的,有些得意地翘起唇角,“我就猜到是这样。”
接下来的几轮都没轮到两人,温卿辞怕她无聊,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他笑了,非常配合地应声。
两人看了好几轮,不少人都选择了大冒险,出来的指令千奇百怪,有“去给出门后遇见的第一个人表演一段热舞”,有“随便抓个不认识的人说,我怀了你的孩子”,还有“向路人随机表白”。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会玩,也很逗,林听本想忍着,最后也还是没憋住,趴在温卿辞肩头笑得眼泪汪汪。
正如老话所说,坏事不能多念叨多想,哪怕是不经意间,也容易在潜意识里扎根发芽,最后想着想着就来了。
舒语抽到了鬼牌。
宁越笑着问:“舒语姐选什么啊?”
听见舒语被选中了,林听咬着甜点看过去。
即使隐藏的再好,对待温卿辞时表现得再落落大方和坦诚。可都是女人,她自然看的出来,舒语每每看向温卿辞时,眼睛里有和她一样的东西。
喜欢,爱意。
咳嗽,贫穷和爱情,是藏不住的。或许是同类,又或许是敌人,总能发现一丝端倪。
众目睽睽之下,舒语毫不闪躲地迎上林听的眼睛,随后余光微不可查地落在她身侧的男人身上,挑了下眼尾:“大冒险吧。”
大冒险的刺激众人早已领略,闻言气氛瞬时高涨。
林听渐渐敛了笑意,捻着点心没吃。
几个年轻男孩起哄:“舒语姐,待会可不能反悔啊!”
舒语大方一笑:“有什么玩不起的?”
出来玩,最怕说好了最后又玩不起的。舒语的这番言论更给她在不太熟的人面前增添了几分好感和亲近。
林听咬了口云糕,慢吞吞地嚼着,众人兴奋的催促中,舒语翻开了牌面,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念出了牌面:“向右手边第五个异性表白,说我爱你。”
林听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像是预兆着什么。
“噢噢~~~~”起哄的人尖叫了声,显然已经上头,“被舒语姐表白,是谁啊?”
众人纷纷数了起来。
右手边,第五个男人.....
不是温卿辞还能是谁?
包厢内霎时间鸦雀无声,还多了几分无法言说的尴尬。
舒语仿若未察,甚至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柔柔问道:“是谁啊,怎么都不说话了?我也没那么玩不起。”
众人哪还敢说话,只得看向温卿辞。
这怎么玩,温卿辞都结婚了,老婆还在旁边,可刚才话都放出去了,谁都不能反悔。这要是真玩了,林听会气疯的吧。
众人打量的目光隐隐向林听看去,林听微微笑着,可手下的云糕不知何时被捏得粉碎。
这种打量或许没什么恶意,但她仍旧觉得浑身难受。
这时候,舒语轻轻地惊讶了一声:“原来是卿辞啊,这.....还玩吗?”
没人敢回答她,只有宁越没办法,硬着头皮磕绊道:“辞哥,辞哥都结婚了....是吧?”说着,看向全程搂着林听没说话的温卿辞,男人的大半张脸陷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人应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极为尴尬,大家眼观鼻,鼻观心,不约而同地盯着面前的茶几没说话。
舒语像是想救场,亲昵地看向林听开起了玩笑:“听听平时是怎么管卿辞的,你不开口,他竟都不说话了。”
听见这话,林听险些冷笑出声。
这话似乎是在赞叹她驭夫有方,实际上却是内涵她心胸狭隘不大度,连这点小游戏都玩不起。
林听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吃着点心,给钟烟回消息。
烟烟:【不是吧,这女的真不要脸,什么温柔婊啊!知道人结婚了还往上贴着玩这种游戏,听听,你要今天不骂她两句,我立马就打飞的过来撕烂这下三滥的嘴!!!你老公呢?温卿辞没说什么?】
林听勾了下唇,想说什么,但看见最后被提到的温卿辞,下意识攥紧了手机,指尖发白,眼底的笑意悄然淡了下来,回复她:【知道啦。】
不再回消息,林听有些失神。
下一秒,手指间陡然一空——
温卿辞微微俯身,衔住她没吃完的那半截云糕,舌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指腹。痒痒的,温热。林听没有预料,怔愣了一瞬后,从指尖酥麻了全身。她没说话,默默地抽回手,压抑着的小脾气无端冒出:“大家还在等你。”
“等我?”
男人忽然笑了声,“等我做什么?”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暗中竖起耳朵。
温卿辞舌尖抵了下牙根,眨眼间就冷了脸,嗓音冷得刺骨,透着股危险的气息:“这种野牌很没意思,还需要问我吗?”
舒语脸色有些难看,却仍勉强维持着体面的微笑,只是这笑容生硬得有些狰狞。
他没看舒语,目光慢条斯理地扫向众人,“你们说呢?”
宁越看了眼舒语,连忙打圆场笑着赔罪,“辞哥我的错,不知道底下哪个没眼力见的拿来这种牌,我这就让人撤下去。”说着,挥手招来服务生,佯装怒斥了几句,提议玩飞行棋,众人连连应和。
这下没人再说些不识趣的话了。
温卿辞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儒雅的模样,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林听投喂来的水果,也会含笑回答旁人想寻求的行业建议。
一切风平浪静,仿佛刚刚的那点涟漪不曾出现过。
身上那道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视线实在难以忽视。林听撩起眼皮,迎上那道目光。
舒语很快又戴上了温柔娴静的面具。
对视了几秒后,林听不紧不慢地弯起了眼眸,朝她绽出一个不言而喻的,灿烂的笑容。
是。
这样的做法真的幼稚可笑极了,自降格调还显得自己斤斤计较。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爽到了。
她就是很在意温卿辞。在意对他心术不正的异性,更在意他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
见到了满意的反应,林听心情好了不少,捻起的水果不知不觉只顾着一颗颗往自己嘴里放。温卿辞眯了眯眼,握住她白皙的手腕,低头叼走指尖的车厘子,轻笑了几声:“又哪儿惹你了?连水果都不给了。”
林听一愣,然后轻哼了声,捡了颗最大的塞进他唇齿间:“吃吧吃吧。”
一不留意,指尖被男人的舌尖狡猾地往里勾了下。
林听脸上的温度再次飙升,连脖子带耳朵红了个彻底,慢吞吞地收回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
温卿辞将这些小变化尽收眼底,戏谑地笑了下。
-
这个星期林听很忙,她不仅要选好采访的题,还得抽空关注海城峰会的一些资料。
本来以为没有邀请名额去不成了,但她大学时的同门师兄司清衍得知后,主动打来电话提出可以送给她一张邀请函。
林听不怎么喜欢欠人情,但是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林听挣扎几秒选择了接受他的好意,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过我拿了,司师兄你自己还有吗?”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小小的,轻轻的,像只躲在兔子洞里犹豫不决的小兔子。明明自己都弱小的要命,还总喜欢替别人着想。
这种人在社会上,大多会吃亏。
司清衍至今还记得,大二那会儿,林听大一。他作为学生会的会长要领着这群新生举办清扫校园的活动,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块任务区域。有人想偷懒,但要是把垃圾都偷偷扫到别人的区域,也太过明显。万一碰上个硬茬,搞不好还会惹来一顿揍。
于是就有“聪明人”盯上了看起来内向好说话的林听——
那男生自己的任务都没完成,却主动去帮林听扫地,林听拒绝无果后,只得道谢接受。只是没几分钟,男生故意划破了自己的手,重重地嘶了声,林听有点愧疚,问他要不要去医务室包扎。
男生叹了口气,说:“算了,我那块地还没扫完,待会肯定会被会长骂的。”
此话一出,林听更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对不起啊,你放心去吧,我帮你扫。”
“这怎么好......”
男生客套了两句后,遁了。
有人发现这点后,便悄悄把垃圾扫到那男生的区域,等林听去,才发现面对的是一大堆垃圾山。
这一切的发生,司清衍全程看在眼里。可能是在那些人的身上看到了一点他自己的影子,他讨厌极了这种好说话的软弱者,仿佛一面镜子将那些丑恶展露出来。
也包括他。
但鬼使神差地,司清衍还是去帮了忙。
一般人都会很高兴有人能帮自己分担,林听却不太好意思地问他:“这样会耽误你的事情吗?”
少女的声音清泠,眼神诚挚,发自内心的而非客套。
司清衍愣了愣,半晌才笑着摇头:“不会。”
后来,他越来越多的偶遇到她,他的导师有一天将她纳入门下,两人交集多了起来。他暗暗观察着,可最后得到的结果,她有会坚定秉持着的原则,对身边人的真诚,纯粹得令人难以置信。
知世故而不世故。
.....
“师兄?”
半晌没听到回应,林听担心他为难,“要是师兄只有一张,还是自己留着好了。我也不是非得去,正好可以在家休息。”
司清衍连忙回神,笑笑:“你想多了,我刚刚只是在看份文件。你知道这次承办的是哪家企业牵头吗?”
这林听当然知道了。
“此次海城峰会由海城巫氏集团与相关机构牵头,司氏也参与其中——”
司氏。
司清衍。
林听的话音戛然而止,小小地哎了声,差点忘了司清衍是司氏未来的接班人了。
司清衍听出她终于想到这茬,有点无奈。“你放心好了,弄几张邀请函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从读书时,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后都会主动上来巴结,也就在林听这里,他真的只是个师兄。
他故作轻松地说:“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到时候请我吃顿饭吧。”
听到他提出要求,林听反而更自在了。
“当然没问题!”
“邀请函我下午让人寄给你。”
“好,谢谢师兄。”
“那...就海城见。”
海城峰会就在三天后,林听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温卿辞,但编辑好消息后,她又觉得当面说会更开心。
想了想,她敲了敲键盘。
林听:【有一个我的好消息!(嘿嘿jpg.)】
温卿辞没回,于是她便先告诉了钟烟和明贝,钟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也没回消息。明贝听到这个好讯息,高兴地拉着她点了奶茶,悄悄庆祝:“真好听听,我觉得就该你去,明明你最认真了!”
两人偷偷高兴了好一会儿,林听起身去找宋美元请假。
经过麦琪的工位时,她冷不防地往后一退,椅背带着冲击力将林听撞了个趔趄,腰直接磕在后排的挡板上。
不是很疼,但缓过来后那种钝钝的,细细密密的疼存在感逐渐变强。
林听咬了咬唇,麦琪像是才发现:“sorry哦。”
明贝吓了一跳,忙跑过去询问林听,愤怒地看向罪魁祸首:“你这道歉有什么用啊?”
麦琪无所畏惧地耸肩,笑笑:“那你们报警吧?”
警察怎么可能管这种磕碰小事,麦琪摆明了就是无赖。
明贝气得脸涨红了,林听却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沉静的可怕。而后拍了拍明贝,“没关系,你先回去工作吧。”
说完就进了宋美元办公室。
麦琪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看得心底发毛,林听在看什么?她竟然被林听的眼神吓到了.....
-
另一边,竹云坞的别墅区。
昏暗的书房里,只有笔记本幽幽亮着光。画面里却是一片无边的蔚蓝海景,巫隗随意地披着件浴袍站在落地窗前,转身看向屏幕:“邀请函你不是有吗?”
司氏敢忽略温卿辞,不给他发邀请函?这种东西,他想要多少有多少。
温卿辞笑了笑:“脏。”
巫隗略一挑眉,“懂了,我让人给你助理。”
“谢了。”
巫隗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很少见他开口要这么点小东西,不禁好奇:“你怎么这次想去参加了吗?”
“不是我。”温卿辞靠在椅背里,把玩着林听摆放在书桌上的小猪装饰,勾了勾唇:“林听应该会很想去。”
巫隗“啧”了声,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严肃起来:“我有朋友说,司清衍最近跟北城正光银行副行长来往密切,很难说他想干什么,但你最好多留一点。”
司清衍。
温卿辞勾起一抹几乎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漆黑的眸子里渗出一股森冷又危险的气息,倏尔低笑出声:“知道了。”
与此同时,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林听:【有一个我的好消息!(嘿嘿jpg.)】
语气雀跃,颇有感染力。
巫隗隐约看见了备注,意味深长地看向温卿辞,提醒道:“玩火必自焚。”
温卿辞盯着那个欢快蹦跳的小表情包看了会儿,昏暗中,他冷淡地关了手机。
如侵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