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美照的黄金周,怎么拍才能在朋友圈里一眼出众?
186 2025-01-10
图片来源于网络
第1章
平安夜,Rosalie酒吧节日气氛浓烈。
今晚由方宜年组局,叫来十几个长相不错的小帅哥陪玩,各个身高腿长还有八块腹肌,看起来就是人间极品。
大家为了应景,都换上圣诞主题有关的服装,看起来相差无几。
还有识趣的小帅哥端来一杯酒放在她面前。
岑望月靠在沙发里,瞧着舞池里贴身热舞的男男女女,坐在她身侧的小鲜肉试图邀请她今晚一起过夜。
她半垂着眸,不为所动。
方宜年从舞池里走出来,识趣的小鲜肉起开给她腾出位置,她挨着岑望月坐下。
她饶有兴致看过来,“怎么,今晚这些人里,你一个都没看上?”
岑望月掀眸看了她一眼,“我大病初愈,提不起兴趣。”
她前天参加某家千金举办的游艇派对,一回家就发烧,在家躺了几天,病情刚好转就来参加方宜年的派对。
“你也太惨了。”方宜年十分同情自己姐妹。
恰巧一束光照在她们卡座这边,将岑望月明艳的美貌完全展现。
岑望月今天的打扮十分耀眼,穿一身银色亮片长裙,裙身的星钻流苏随着她端酒杯的动作肆意摇摆,在灯影的照耀下华丽炫目,像是天空中浪漫的流星。
她的漂亮带着些许攻击性,那双妩媚的桃花眼勾人心魂,肤色白皙如瓷,美得动人心魄。
这里大多数人都认识岑望月,听说她来玩,有不少男人上赶着过来搭讪。
作为名媛圈顶级白富美,岑望月从不缺男人追,即便她性格骄纵任性,多的是男人竞争岑家女婿的位置。
可惜这个位置,一年前被盛家那位捷足先登。
当不了正宫,当岑小姐的小三总可以吧?
听说这夫妻婚后一直感情不合,既然都是豪门塑料夫妻,岑大小姐想做什么,正牌老公不在国内也管不着。
方宜年啧了声,“你的审美,该不会被你那死鬼老公养刁了吧?”
提到她的死鬼老公,岑望月眉心一跳。
岑望月漫不经心地撩起长发,故作诧异道:“什么老公,我哪来的老公?”
她都快忘了便宜老公长什么样。
网上有个热门话题:老公每个月给你一千万,但是不回家,你愿意吗?
婚前的她,嗤之以鼻。
婚后的她,甘之如饴。
两人是商业联姻,婚前就没多深的感情,新婚第三天,盛棠舟直接去英国,而她在京市逍遥快活。
她能接受盛棠舟一直不回家,但千万不能突然回家。
方宜年佩服姐妹的勇猛,在这一排等待挑选的小鲜肉里,随手挑了个长相身材还不错的男生。
她碰了碰岑望月的手肘,揶揄道:“你看看这个弟弟,怎么样?”
两人正聊着天,被选中的小鲜肉率先撩起自己的衣服,沟壑分明的腹肌线条,手臂微微蜷起爆出青筋。
这些人摆弄各种姿势,企图引起岑大小姐的注意。
岑望月端着酒杯,仍然挑三拣四,“还行。”
比不上盛棠舟的身材有看点。
新婚只睡了他三天,就让她惦记一年。
害得她至今找不到代餐。
“就这还行?”方宜年随便上手摸了摸小鲜肉的腹肌。
明明就不错。
方宜年被她的话刺激了下,“姐妹,你老公是什么人间极品吗?”
心想,如果按照盛棠舟的标准来衡量,那京市就没有比得上他的男人。
方宜年试探道:“宝贝,你该不会对你老公先做后爱了吧?”
她为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可笑,只听过先婚后爱的,没听过先做后爱。
话音刚落,岑望月立即反驳。
“怎么可能,我和他能有什么感情,馋馋他身子还不行么?”
但新婚那三天,盛棠舟给她带来最极致的体验。
她还是有点商业联姻的自觉,不投入真感情,只跟盛棠舟在人前扮演恩爱夫妻。
谁都知道盛棠舟娶她目的不纯,只要盛棠舟老实待国外,她哪会在意这个塑料老公?
一年前,岑、盛两家忽然宣布联姻,消息刚公布轰动整个京圈。
谁都知道盛老爷子病危,家族内部陷入继承权之争,盛棠舟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主动求娶岑家千金。
“这就对了,谁先投入真感情谁就输。”方宜年从手腕上摘下一块手表,放在桌上。
冲着这些小鲜肉勾勾指尖,方宜年笑得眉眼弯弯,“今晚你们当中,谁要是能把岑大小姐哄高兴了,这块手表就归谁。”
有眼尖的一眼就认出,那是Richard Mille最新款,拿到就是赚到。
小鲜肉们得到指示,开始在岑望月面前卖力表演。
岑望月漫不经心地笑出声,这么刺激的玩法,也就只有方宜年想得出来。
屏幕亮了又亮,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这一幕恰巧都被一个男人撞见,他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连同酒吧定位一起发给盛棠舟。
天空飘着棉絮似的雪,盛棠舟坐在车里,神色冷漠矜贵,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精致的五官藏在暗处,随着光影若隐若现。
恰巧这时,手机消息弹出来。
他点开周秉叙发来的照片,太阳穴突突地跳。
【周秉叙】:阿舟,酒吧里有野男人勾引你老婆,你要不要过来?
盛棠舟放大照片看了会,酒吧光影交错,映照在她乌黑的眸子里,像是盛满了星星,岑望月的身材窈窕,那条裙子穿在她身上,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旁边的陌生男人低头跟她说话,弯着红唇,一颦一笑都让人难以忘怀。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薄唇微动,“去Rosalie酒吧。”
方宜年酒劲上来,直接摸着小鲜肉的腹肌不撒手。
音乐声震得让人头疼欲裂,岑望月起身去洗手间。
酒吧外,迈巴赫和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从车后座下来一个男人,鼻梁高挺,眉眼清俊,考究的西装贴合身形,整个人浸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商鹤屿率先认出他,“盛总,也是来接人的?”
盛棠舟语气清冷,应声道:“接我太太回家。”
闻言,商鹤屿语气带着些宠溺,“真巧,我是来接不省心的妹妹。”
看来两人目的一致。
第2
岑望月从洗手间出来,不疾不徐地同意好闺蜜舞池蹦迪的邀请。
酒吧光线昏暗,男人深邃、晦暗不明的神色隐于黑暗中。
他一步步逼近卡座,却没见到岑望月的身影。
盛棠舟自带上位者的气场,身边数十米范围内,无人敢靠近。
大家都很识趣,盛先生除了来接老婆回家,还能来干什么?
他冷漠的视线往舞池一扫,倒是意外撞见有趣的一幕。
他老婆和好闺蜜贴身热舞,还有小男模妄想靠近,光线打在舞池里,那道曼妙的身姿频频引人注目。
舞池里蹦迪的富二代们只觉得周身寒气氤氲,识趣收回视线。
有人急了。
盛棠舟屿神色瞬间变冷,想刀人的心愈演愈烈。
视线定格几秒,喉结滑动,“抱歉,我带人先走一步。”
“嗯,请便。”
来这里消费的富二代,几乎都是人精,盛棠舟和商鹤屿一来,就有人认出他们。
只见盛棠舟走进舞池,直接揪着小男模的衣领往后一拉,两人分开老远。
岑望月还没反应过来,只瞧见商鹤屿的虚影,还打算看好闺蜜的热闹,结果下一秒一件大衣从天而降,直接将她包了个严实。
方宜年刚想开口提醒,就被商鹤屿强势捂住嘴。
商鹤屿冷漠的声音贴在她耳廓,“我的好妹妹,别挑这时候惹是生非。”
震耳欲聋的音乐,直接盖过方宜年的咒骂声,漂亮的眼眸里尽是挑衅。
商鹤屿没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将人带走。
大家哪敢吭声,生怕战火波及他们,恨不得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岑望月在酒吧见到自己的塑料老公,太阳穴突突跳得更快,她没想到自己的乌鸦嘴灵验这么快。
便宜老公真的突然回家了!
正如周秉叙所说,他喊盛棠舟来酒吧,是为了捉奸来的。
岑望月抬眸一脸无辜,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先生,你哪位?”
结婚一年的老婆,竟然认不出自己,亏他听说她病了,从伦敦连夜赶回家。
他这张冷漠禁欲的脸上难以掩饰对她的愠怒,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以及过分性感的穿搭。
伸手帮她把大衣穿好。
喉结上下滚动,解开衬衣上方的两颗扣子。
盛棠舟轻哂,“怎么,连老公都认不出了?盛太太,真是好、样、的。”
最后三个字他咬得特别重,像是要把岑望月吃干抹净。
岑望月和他平视,一眼就读懂她这塑料老公的眼神,她再清楚不过。
他们新婚那三天,在床上的时候,盛棠舟看她的眼神就是这样。
漆黑的双眸透着一抹危险气息,看起来格外吓人。
岑望月心中警铃大作,奈何这里唯一能救她的好闺蜜已经被她哥带走。
她在心里怒骂盛棠舟,但下一秒,盛棠舟握住她的腰肢,轻而易举将她往怀里带。
她身体颤了下,语气软和不少,“老公,你怎么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没说?”他咬牙问。
盛棠舟语气里透着危险,半眯着眸,仔细打量着自己老婆。
早在她生病的时候,就提前发消息告诉她要回家,怕不是早将他设为免打扰。
岑望月一时僵住,她把盛棠舟设为免打扰,他发的消息,都是过了很久才回。
早知道他今天回来,她死都不会来赴方宜年的局,回到家,盛棠舟又会想出阴险的招来对付她。
她这个塑料老公,坏得很!
岑望月下意识撇开视线,“可能是我病糊涂,没…没看见你的消息。”
这是她心虚的表现。
“回家,还是继续玩?”他不疾不徐问道。
岑望月嘟囔,“回家,咱们回家。”
生怕盛棠舟变态到在这对她做什么,纵有千万个不情愿,也只能选前者。
盛棠舟轻嗤,放开她的腰。
果然是只纸老虎。
酒吧外下着簌簌大雪,岑望月刚出了大门,下意识裹紧身上的大衣。
她今天踩了双恨天高,室外下着大雪,一步一步走得特别慢,偏偏这狗男人不解风情,也不知道过来抱着她走。
岑望月心里又把他骂一遍,还没走到车前,又很倒霉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眼看着就要摔破相,忽地腰肢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抱紧,直接被带进温暖的怀抱。
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来了个很浪漫的初雪kiss。
有那么一瞬间,她从盛棠舟眼里看到一缕翻涌的暗色,比夜色还暗。
鼻尖萦绕着檀香木和香根草的气息,木质浓郁的香气令她一阵恍惚。
岑望月惊魂未定,盯着盛棠舟的视线怔愣几秒钟。
脑袋里“轰”地一下,炸出成千上万个小烟花。
男人偏冷的嗓音落下,直击心脏,“你站着发呆,是打算明天上新闻头条吗?”
她很想当街踹他一脚,但奈何今天行动不便,只好作罢。
岑望月娇气伸出手,“走路不方便,你抱我。”
盛棠舟没答话,静静凝视她三秒钟,直接将她打横抱进车里。
一时间,车里的气氛陡然凝固。
司机第一时间将挡板升上来,留给这对夫妻说悄悄话。
夫妻俩中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两人之间弥漫着死水般的寂静。
他们俩已经一年没见,岑望月实在不知道要跟这个塑料老公叙什么旧。
温热的掌心贴上岑望月的左手,修长的指节在她无名指摸了摸,那里没有戒指。
盛棠舟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眉头的褶皱又深了几分,质问道:“你戒指呢?”
岑望月冷哼,对他的态度很不满。
做老公哪有做成他这副鬼样!
老婆生病,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关心她病怎么样,居然关心她有没有戴婚戒。
出来玩谁还戴婚戒,这个老古板!
岑望月语气不善,“收起来了,我嫌累赘。”
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冷下来,盛棠舟语气很重的强调一遍,“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出去不戴婚戒,你想干什么?”
岑望月听完更气,不甘心地回怼他,“你凭什么质问我!”
霎那间,密闭的后座,危险的气息再度袭来。
男人捉着她的双手将她逼进角落,猝不及防地将她按在怀里。
这个极其暧昧的姿势让岑望月吓一跳,她越挣扎,盛棠舟内心隐隐悸动。
“你想和我玩车震?”
第3章
车内霎时静下来,岑望月被吓得不敢动。
她很清楚,盛棠舟一肚子坏水,真会干出这种事。
岑望月忍不住怒骂他,“盛棠舟,大变态!”
盛棠舟眼底闪过玩味,反问道:“我,变态?”
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白皙修长的手指无意蹭着男人精壮的胸膛。
密闭的空间里,即将酝酿一场持久的情事。
他捏着她的下巴,视线紧盯着一张一合的红唇,耳边时不时传来岑望月讥嘲的话语。
聒噪。
盛棠舟轻啧一声,俯身吻住她的唇,轻车熟路地让她闭嘴,耳边回响着两人深吻时的吮吸声。
岑望月被他箍着使不上力气,抓着盛棠舟西装的指节逐渐泛白,从被迫承受到主动回应。
她被亲得嘴唇发麻,漂亮的桃花眸泛着一层水光。
过了许久,盛棠舟才停下缠绵的吻。
岑望月微微喘着气,双手抵着盛棠舟的胸膛,意识逐渐涣散。
她下意识往后躲,用恶狠狠的语气对他说,“盛…盛棠舟,你混蛋。”
盛棠舟睨着她,指腹替她擦掉唇边的口红印。
顿了几秒,他忽然靠近岑望月,贴在她耳边,哑声道:“你再骂一句,我就亲你十分钟。”
岑望月被气到浑身发抖,咬着唇恨不得离他三米远。
她拿出手机和方宜年吐槽。
【岑望月】:年年!盛棠舟这个人太过分了!他一声不吭回来就算了,还一句一句质问我,我是他公司下属么?谁家做老公做成这副X人模样!
【方宜年】:我在忙。
简简单单三个字看得岑望月一愣,这还是方宜年会说的话吗?
她什么时候这么冷淡回复过?
【岑望月】:年年TuT你要是被坏蛋继兄绑架了,你就发个句号,我马上过来救你!
过了五分钟,方宜年还没回复她。
岑望月预感强烈,她这好闺蜜该不会凶多吉少了吧?
假如盛棠舟有透视眼,就能瞧出她现在浑身冒着黑气,满腔怨念破土而出。
盛棠舟像是受到感召,眼神朝她一瞥,见她手机页面停留在微信界面,随口问道:“把我和你的聊天记录,拿给我看看。”
岑望月身体一僵,下意识把手机藏在身后,大声控诉道:“干什么?夫妻之间还有没有一点基本信任,你说看我就要给你看么?别太过分了盛棠舟!”
盛棠舟眉心跳了跳,忽然觉得自己跟她沟通真费劲,这哪是娶老婆,分明是娶个祖宗供在家里。
叫声祖宗好歹还有回应。
他沉声道:“是我、和、你的,单独聊天记录,我只想看看先前我发给你的那些消息,你收到了没有。”
他给她发的消息,往往十条她只会回两条,甚至一条消息能隔十天半个月。
要不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他都以为自己活在古代,和岑望月的交流全靠飞鸽传书。
岑望月一听更不能给了,她不光将盛棠舟设为免打扰,就连给他的备注,也不能被他发现。
因为她给盛棠舟备注的是:不回家的ATM机
她深吸一口气,“我收到了,只不过忘记回了而已,你每次寄回国的礼物我都好好收着。”
许是她最后那句话触动了盛棠舟的心,两人之间的氛围有所缓和,盛棠舟喉结滑动,心情很愉悦。
两人相安无事回到沁园,这里是他们的婚房,婚后岑望月一直住在这里。
屋里亮着灯,此时夜深了,佣人都住在旁边的小楼。
家里景致一切如故,反倒是因为有了女主人,多了些摆件装饰,添上几分温馨。
岑望月随意将高跟鞋踢到一边,径直回卧室洗澡,盛棠舟默不作声跟在她后面。
还未等他踏进房间,砰的一声,岑望月已经先关上门。
盛棠舟抬手揉了揉眉心,她又怎么了?
岑望月火速收拾衣服进浴室,连个眼神都不给盛棠舟递一个。
浴室里传来潺潺流水声,盛棠舟无声一哂,他摘了眼镜放在床头柜,余光瞥见岑望月放在上面的手机。
他脑海中忽然产生一个念头,打开微信给岑望月发了个表情包。
手机屏幕没有照常亮起。
果然,这是将他设为免打扰。
他解锁了岑望月的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的头像,再看一眼备注。
【不回家的ATM机】
呵,合着他就是一个不回家的ATM机?
他是ATM机,那她又是什么?
吞金兽吗?
盛棠舟轻嗤,撤回聊天记录,漆黑的眼眸落在那扇磨砂玻璃门。
他走到衣帽间开始脱衣服,穿过另一扇门走去客卧的浴室洗澡。
浴室水汽氤氲,岑望月还惦记着方宜年没回她消息,蓦地才想起手机被她落在床头柜。
她在浴缸中轻轻眯眼,享受着温热的泡沫浴,疲惫被冲刷而去,心情变得很愉悦。
盛棠舟一年没回家,她可以看在他的面子上,勉强跟他和平相处几天。
蓦地,她脑海里又浮现刚刚和盛棠舟在车上接的吻,像是久旱逢甘雨,燃起她藏于心底的渴望。
一年多没做,她也有点怀念。
虽然两人是商业联姻,这一年他人在国外,事业发展得也很有起色,除了忙了点,但凡是她想要的东西,盛棠舟对她也是有求必应。
盛棠舟此人从长相到身材,方方面面都符合她的理想型。
京市高岭之花竟然是她的人,想想还是蛮爽的。
岑望月怀揣心事泡完澡,再次回到卧室,盛棠舟已经洗漱完,拿着平板处理工作。
男人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真丝睡衣,卧室里弥漫着佛手柑的清香,戴着金丝眼镜颇有一番端方矜贵的模样。
乍一想,盛棠舟这会又挺斯文败类的。
专家说,睡前保持愉悦的心情,这样才不会老得快。
睡前看到大帅哥,心情更开心了。
岑望月掀开被子一角,美滋滋躺下来。
她嘴角勾着弯弯的弧度,“我要准备睡觉了,你记得关灯。”
卧室里只留了一盏浅黄的灯,盛棠舟的眼神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柔和的眼神没离开过半分。
盛棠舟没说话,伸手揽住她的腰,男人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廓,沐浴后的玫瑰香气弥漫在周身。
那双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撩拨,惹来她一阵娇嗔,勾起一阵欲.念。
岑望月迎上他的目光,精准吻上他的薄唇,两人唇舌纠缠纠缠,谁也不让谁,霸道的侵略令她陷入枕头。
好看的桃花眸染上一层水雾,她逐渐沉沦在快感中,如浪潮般一阵接一阵。
岑望月手指插入盛棠舟的发间,眸光半眯,在他强势的攻略下,两条腿不安的晃动。
盛棠舟在她颈侧落下吻痕,白皙的肌肤泛着绯红,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滑落。
看得盛棠舟心神荡漾,他很满意她的反应,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睁眼,看看ATM机是怎么吐钱的。”
第4章
翌日,晨光熹微。
岑望月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禁锢着,像被海浪卷到岸上濒死的鱼,劳累一个晚上,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两人分开一年,盛棠舟像是积攒了一年家当,一晚上散了个干净。
旖旎的画面再度浮现在脑海中,岑望月颤颤巍巍抬起眼睫,盯着盛棠舟的睡颜失神片刻。
这狗男人在床上哪有平时端方矜贵的模样。
真不知道他这个闷骚狗男人,从哪里学的那么多花样。
算了,看在他昨晚很有服务意识的份上,暂时放过他。
修长的指尖碰碰盛棠舟的脸颊。
就在这时,她的手被男人拢着贴在脸颊。
盛棠舟睁眼,一脸玩味看着她,语气揶揄道:“昨晚没满足你么,早上起来这么有活力?”
岑望月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她压根不敢动。
她故作高冷,点评他在床上的表现,“昨晚,还行吧。”
她隐约还能想起,盛棠舟附在她耳边说的那些羞羞的话,白皙的肌肤瞬间浮起一层绯红。
盛棠舟轻哂,视线落在她泛红的眼尾,带着餍足的神态,他静静欣赏自己的作品,只有肩膀和锁骨上的红痕,见证了他们昨晚的疯狂。
明明都有爽到,还这么口是心非。
盛棠舟搂着她,鼻尖轻蹭着她的发间,“前不久从伦敦珠宝商那里看到一对钻石胸针,我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来,过两天会送到家。”
往她颊边蜻蜓点水般落下一个吻,而后起床洗漱。
岑望月懒懒应声,不慌不忙捞出手机,趁她睡觉的功夫,微信群聊记录一下子99+,她爬楼一条条看完。
盛棠舟回国的消息,连夜传遍她的姐妹群,从一开始讨论他怎么突然回国,中途还有人问怎么她这个正牌老婆还不出现。
更有甚者,直接在群里危险发言:这对塑料夫妻该不会,从昨晚搞到现在还没醒吧?
还在潜水的小姐妹纷纷跳出来附和。
【哎哟小夫妻久别胜新婚,月宝昨晚辛苦了~】
【都中午了月宝还没醒,看来盛总昨晚辛勤劳作到很晚。】
【请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就怜惜我.gif】
……
后来的消息越来越狂野,野到她甚至觉得,这群迟早有一天会被炸。
有人往群里发送一条新闻链接,岑望月好奇看了一眼。
【豪门夫妻打破不和传闻,初雪打啵羡煞旁人!】
这条炸裂的新闻标题确实勾起她的好奇心,饶有兴致地点进去看。
狗仔拍到她和盛棠舟雪地接吻的画面,不仅照片高清,配上昨晚京市的初雪,拍得还挺有画面感。
怎么不拍个视频,配上一段唯美BGM得了?
再说了,她和盛棠舟哪里不和,这些人眼睛是瞎了么?
狗男人都不在国内,他们哪有机会吵架。
岑望月满腹疑问,往群里丢了张“把你们都鲨咯”表情包。
之前还大放厥词的小姐妹们瞬间转移话题。
昨晚他们做到后半夜,眼下她是累到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她揉了揉眉心,提前进入贤者模式。
余光瞥见他赤裸上身从浴室里出来,大咧咧地展示着沟壑分明的胸肌和腹肌,岑望月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四目相对的那瞬间,岑望月尴尬到脚趾蜷缩,盛棠舟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蛋,“起床吧,今晚我陪你参加派对。”
岑望月瞧着他这副做足了好老公的模样,慢条斯理说道:“派对就不必了吧。”
“我病已经好了,人你也看过了,打算什么时候回英国?”
正所谓拔吊无情,说得就是她本人。
盛棠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一动不动望着她,眼中瞬间蓄满冷然的情绪。
岑望月被他的眼神看得毛毛的,下意识钻进蓬松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
盛棠舟扣住她的手,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耳畔边响起平静冷漠的声音,“我刚回来,你就盼着我走?”
他不回去,难不成还要留下来?
岑望月平视他,潋滟的双眸闪过一丝认真,好像是真的替他着想。
“这不是担心你的事业受影响么,我只是发烧,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你认真赚钱,我认真花钱,咱们俩双赢。”
双赢个屁!
盛棠舟眼底闪过一丝郁色,这是巴不得他赶紧滚蛋,好在国内逍遥自在泡吧看男模吧。
蓦地,他凑近凝视着岑望月,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提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老婆,这次回来我就不打算走了,以后都在家陪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盛棠舟的话,足足让她愣住几秒钟,她完全不能想象,和塑料老公的婚后生活是怎么样的。
瞬间让岑望月的心情跌落谷底,她肉眼可见的失落。
老公有钱不回家的愿望落空了。
她客气道:“真不用,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主,什么情情爱爱都是虚无缥缈的……”
盛棠舟低笑,他怎么会猜不出她那点小心思,这是巴不得他赶紧滚蛋,她一个人就能过着老公不回家的幸福生活。
哪能让她如意。
他一语道破真相,“怎么,你是怕我在京市,打扰你泡吧看男模?”
岑望月身形一僵,小嘴叭叭不停解释。
盛棠舟忽地低头盯着她的唇,语调看似柔和却蕴含威胁,“以后要是再敢去酒吧看男模,你去一家,我关一家,看看京市还有哪家会所能欢迎你。”
卧槽!盛棠舟你心理变态吧?看个男模就要关酒吧?
她觉得盛棠舟这人妥妥的大反派,抄起枕头往他身上砸。
岑望月气到失去理智,忍不住发出疑问,“盛棠舟,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明明婚前约法三章,说好不限制自己娱乐自由,结果看个男模,就把他醋成这样?
狗男人真讨厌!
短暂的瞬间,她已经预料到曾经那段泡吧看男模的美好生活一去不复返。
“我,小心眼?”
他声音沉下去,醋意翻涌酸到快要溢出来。
随即将她压在柔软的被子里,眼神咄咄逼人,像是要穿过她的心脏。
“那你好好看着,我小心眼是什么样。”
第5章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她抑着哭声,“老公,不…不要了…”
岑望月陷入软被里,乌黑的长发铺开散在枕头上。
在这张她睡惯的大床上,和塑料老公一遍又一遍重温旧梦。
“别忍着。”
盛棠舟低头吻住她的唇。
下午睡醒时,身体像是被车碾压似的,最后还是被盛棠舟抱进浴室洗澡,而后又将她抱回床上。
盛棠舟给她端来午餐,岑望月躺在床上养精蓄锐,顺便享受着臭男人的贴心服务。
距离晚上的派对还不到三小时。
她对盛棠舟那点为数不多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在心里怒骂上百遍盛棠舟是狗男人。
加强锻炼之后,盛棠舟整个人显得如沐春风,给她上药的动作更小心翼翼。
他低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这副温柔的模样,引起岑望月的恍惚。
岑望月靠着床头,柔弱扶额,“哪里都不舒服,我身体散架了。”
他们俩是联姻夫妻,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是事,万一睡出感情了可怎么办?
况且就她这个小身板,受不住盛棠舟拉着她每日锻炼。
看来该把分床睡的计划提上日程。
盛棠舟脸色波澜不惊,精准拿捏她的要害,“那晚上的派对就推了?我在家陪你休息。”
岑望月一听,这哪能接受。
盛棠舟一回国,她只想躲得远远的。
她连忙拒绝,“不不不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
推掉她的派对,还要单独和盛棠舟相处,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铿锵玫瑰,不怕困难!
说罢,她掀开被子小心下地,盛棠舟下意识去扶她,再次遭到岑望月的拒绝。
她慢慢踱步去衣帽间。
今晚的派对,是圈内好友特地举办的,因为盛棠舟的加入,打乱她们原有计划。
很多不能被他看到的活动,只能忍痛取消。
盛棠舟察觉到老婆对他的疏离,微微皱眉。
岑望月在衣帽间磨磨蹭蹭几个小时,为了遮身上的吻痕,她不得不重新挑礼服。
边挑边在心里咒骂盛棠舟,为什么非得弄成这样,害得她都不能穿性感小裙子!
又是讨厌盛棠舟的一天。
最后纠结半天,她选了条国风水墨裙,裙身绣着大片墨竹,又化了个淡妆,搭配一套看起来简约的首饰。
那是盛棠舟上个月寄回来的,看在他回国的面上,随便戴一戴。
岑望月对镜仔细打量一番,沉迷欣赏自己的美貌,她上一次这么穿还是见盛家父母的时候。
偶尔小清新一点,也挺不错。
岑望月刚走出衣帽间,盛棠舟已然换好衣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盛棠舟牵起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臂弯里。
迈巴赫一路行驶,岑望月凝着窗外的风景,忽地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她轻咳了声,犹豫开口:“我有事想问你。”
盛棠舟闻言侧身,投来一道视线,“怎么了?”
“你回国以后,咱们还需要回盛家吗?”
他们结婚一年,除了新婚三天待在锦湖公馆之外,其余时间她都住在沁园,盛棠舟不在,平时更没有来往的必要。
盛棠舟淡声道:“不用,你平时多回家陪陪岳父岳母,那个家,你没必要多接触。”
此话一出,岑望月终于放心,不用应付那些盛家人是好事。
她婚前或多或少都听过些传闻,盛照林偏心长子,李珑玉偏心小女儿,只有盛棠舟爹不疼娘不爱。
家里三个孩子,老二总是不被疼爱的那个。
盛家已经有个优秀的大哥,他越努力只会换来父母的忽视。
这些事盛棠舟从不主动说,她也不会傻到戳他伤心事。
今天这场派对的主角是粱栀,场面热闹非凡。
他们抵达梁家别墅时,派对还没正式开始,岑望月挽着盛棠舟入场,吸引了一堆人的注意力。
“我去!盛棠舟竟然回国了?”
“不是说这夫妻俩关系不和,平时都是各玩各的吗?”
“谁家感情不好还摆在明面上,没准人前恩爱,人后都有小情人。”
“呸呸呸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俩感情不好?早上热搜你没看吗?”
“就是就是,你看我们月宝那个状态,昨晚俩人指不定多激烈,明显他们感情好着呢!别唱衰!”
……
耳边的议论声一字不落被岑望月听进去,粱栀提着小裙子过来寻她。
粱栀上一次见到盛棠舟还是在好姐妹的婚礼,不曾想他竟然也会来。
她笑眯眯地看向盛棠舟,好奇问道:“二哥,你这次回国待多久呀?”
盛棠舟闻言揽过岑望月的腰肢,淡漠的神色里多了几分柔情,“这次回国不打算再走了,准备好好陪陪月宝。”
两人出门前没对好口供,面对盛棠舟突然秀恩爱,岑望月只能硬着头皮配合。
“没办法,我老公太爱我了,一刻都离不开我。”
内心实则翻白眼,她说的话连自己都不信。
说罢还假模假样的靠在他肩上,做足了恩爱夫妻的样子。
两人秀恩爱的举动成功骗过粱栀。
粱栀和其他人应酬的时候,状似无意地将他俩秀恩爱的事迹往外一说。
来参加派对的宾客也是人精,之前谁传的夫妻感情不和来着?
明明就很好呀。
夫妻营业完毕,岑望月撇下他,去找自己的小姐妹聊天。
方宜年已经从不同人的口中知道这事,忽然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和你老公感情这么好了?一晚上就睡出感情,盛总的钢炮火力挺猛啊。”
“这里不是无人区,你快闭嘴吧!”
话刚出口,岑望月快被她的一番危险发言羞死,叉起一块草莓往她嘴里塞。
她继而解释,“联姻夫妻哪来什么感情,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方宜年一哂,她是没见过哪个联姻夫妻关系这么融洽的。
岑望月继而又想到她昨晚没回消息,又质问她,“你昨晚怎么没回我消息?”
可惜昨晚她和盛棠舟忙着深入交流,否则以她的个性,方宜年超过三分钟没回她消息,她都担心是不是遇到坏人。
方宜年脑海闪过昨晚和商鹤屿缠绵的画面,她解释道:“手机没电,睡着了。”
话音刚落,她的注意力就被正在弹奏《G小调的巴赫》的钢琴家吸引,朝着舞台方向示意。
“弹钢琴那个女生,不就是你高中死对头吗?”
第6章
岑望月端酒杯的动作一顿,顺着方宜年的视线往舞台上看去。
正在演奏的钢琴家身穿纯白缎面礼裙,长发挽起,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如同潺潺细流般婉转柔美。
那钢琴家不是旁人,正是岑望月高中时期的死对头——司绮。
她和司绮的爱恨情仇能说上三天三夜,终归到底结怨的原因还是鼎鼎大名的校草。
两人刚升入高中还有过一段关系不错的时候,直到她和谢怀瑾因为颜值出众被评选为明礼中学形象代言人。
虽然她也搞不懂堂堂一个高中,搞什么形象代言人。
但时至今日,她和谢怀瑾的照片还挂在学校官网的版头。
两个作为校园风云人物,高中那会儿总被人起哄开玩笑,经常被传是校园最佳情侣,哪怕路过对视一眼,都有人替他们把孩子名字想好。
而事实上却是,岑望月不喜欢谢怀瑾那种一心扑在钢琴上的死脑筋,只有司绮那个傻乎乎的姑娘把她当成情敌。
她的高中生涯因为司绮单方面的挑衅,又多添了一份神秘色彩,被人脑补出一部狗血三角恋大戏。
谢怀瑾再好,那也是个只会弹钢琴的木头,只有司绮把木头当作白月光。
她们当死对头当了那么多年,直到岑望月结婚那天,单方面的针锋相对终于结束。
估计是又觉得自己追到谢怀瑾的可能性大了些。
她挺讨厌司绮的,单纯觉得她这人很没脑子。
甚至一度怀疑这人到底怎么成为谢怀瑾同门师妹的?
钢琴大师收弟子的都不用测智商么?
舞台上的钢琴声渐停,岑望月还陷入回忆,直到司绮下台,迎面撞入她的视线。
岑望月后知后觉回过神。
司绮看到她那刻,眼睛都亮了几分,“望月,你在这呀?”
方宜年自动被她掠过,冷不丁啧了声。
岑望月轻抬下巴,轻轻‘嗯’了声,语气淡然,“你怎么回国了?”
司绮端着酒杯过来寻她寒暄,这是她从高中时期就养成的习惯,在一堆人里,她总能精准找到岑望月。
那眼睛比定位器还好使。
司绮面露笑意,“我刚结束世界巡演,这次回京市能休息很久,今天,梁叔叔特地邀请我过来。”
岑望月对她刚刚的表演印象颇深。
她淡淡笑了下,“刚刚你弹的那首曲子很不错。”
毕竟司绮和谢怀瑾师出同门,抛开她那点恋爱脑不谈,业务水平倒是顶尖的。
被岑望月这么一夸,司绮心中有些小窃喜,大大方方收下。
她撩了撩头发,“谢谢夸奖。”
岑望月结婚时她在国外,自然错过了那场世纪婚礼,也不知道传闻中‘岑望月的老公’长什么样。
她们俩几年没见,岑望月实在不知道要跟司绮叙什么旧,对她的话也不搭腔。
司绮又不甘心,目光扫视一圈状似无意问了句,“你老公都不陪你参加宴会么?”
岑望月一愣,她刚刚和盛棠舟秀恩爱的时候,司绮没在么?
盛棠舟刚刚和谁应酬来着,她刚刚没看清。
岑望月怔了几秒钟,下意识抿了一口酒,结果还没喝就被人中途截住。
入目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宛如白玉般莹润。
盛棠舟垂眸看她,眼中流露几分关切,“你病刚好,不适合喝酒。”
岑望月懵了下,没料想他会在这时候出现,周身漫着好闻的木质香。
他站在她身边,高挑清俊的身影好似松柏,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心跳漏了一拍。
气氛霎时变得尴尬,司绮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望月,他是谁呀?”
被忽略很久的方宜年双手抱臂,一脸‘你是山顶洞人吗’的眼神看着司绮。
“这当然是望月她老公啊。”
只要能怼司绮,她能瞬间忘却被司绮忽视的不快。
“什么?”
她下意识从椅子上弹起来。
岑望月的联姻老公姓盛她是知道的,但也没人告诉她,她死对头的老公长这么帅啊!
毕竟盛家内斗的事,整个京圈都人尽皆知,凭自己的实力创办华京集团,不到三年就已经和盛家大哥的泓瑞资本实力不相上下。
司绮理所应当的以为,岑望月传说中的老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她还猜想是不是长得丑所以才不露面。
毕竟以她那花孔雀的个性,要是老公拿得出手,她早就满世界炫耀。
司绮今天一见盛棠舟,瞬间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方宜年翻了个白眼。
司绮身形僵住,勉强扯出一个笑,“这…这么巧啊。”
“你不知道也正常,我结婚那会你在国外巡演,所以就没给你发请帖。”岑望月太懂怎么往司绮心里扎刀。
她就差没直白告诉司绮,就是不想请你。
她挽着盛棠舟的臂弯,不经意间露出左手无名指的鸽子蛋钻戒。
司绮眼尖,一下子就认出那是产自南非库里南地钻石区,重达12克拉的顶级艳彩蓝钻,据说被一神秘买家以四亿的价格拍下,而后又将钻石改了名字。
她当时还惋惜很久,没想到这位神秘买家竟然是岑望月老公。
看着死对头如今过得比她好,司绮咬牙切齿,又羡慕又嫉妒!
呜呜呜这女人运气还真好!
盛棠舟对女人之间的针锋相对没兴趣,连个眼神都没给司绮。
他抬眸看向岑望月,声音温和地询问道:“老婆,你累了吗?”
岑望月听他这么一喊,怔了几秒钟。
这男人在死对头面前喊她老婆干嘛?
私下里这男人可从不喊她老婆的!
岑望月抬眸看向身侧的男人,瞬间戏精附体直接开始表演。
她语气软和,冲着盛棠舟撒娇,“有点儿,跟梁叔叔说一声,咱们回家吧。”
话音刚落,岑望月就被自己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吓到。
自己竟然对着塑料老公撒娇,还是在好姐妹和死对头面前?
司绮这个大嘴巴,指不定就说出去。
方宜年和司绮差点表情失控,两人同时发出一样的感慨,她什么时候这么会撒娇的?
盛棠舟笑得温和:“走吧。”
夫妻俩正准备离去,司绮忽地如梦初醒,朝岑望月展开笑颜,“望月,明礼百年校庆,到时候带上你老公一起来,怀瑾哥也会回来。”
原本岑望月还纳闷,一个高中校庆还不至于带家属参加吧,结果一听谢怀瑾也来。
她该不会想搞什么大型NTR现场吧?
第7章
女生之间的矛盾总是特别奇怪,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和司绮八字不合。
总不可能司绮还暗恋她吧?
想想都觉得惊悚。
岑望月脑内小剧场演得很激烈,完全没注意脚下的台阶,一不小心又踩空,眼看着整个人都要摔下去。
我靠!
摔之前她心想,这是第二次在盛棠舟面前丢人现眼了吧?
踩空的那瞬间,岑望月连最后的遗言都想好了。
千钧一发之际——
一双大手稳稳托住她的腰肢,她下意识闭上眼,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熟悉的木质香钻入鼻尖。
那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
貌似没受伤。
岑望月眼睛眯着一条缝,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盛棠舟语气挟着几分无奈,“走路注意台阶。”
他们还没走远,因着岑望月这么一摔,宴会厅里还有不少人注意过来,误以为这对夫妻又在玩什么小情趣。
这已经是第二次在盛棠舟面前摔了。
怎么盛棠舟一回来,她运气就这么背?
岑望月抿了抿唇,努力给自己找补,“台阶擦得太亮,没看到…”
盛棠舟没太深究她的话,在众人八卦的眼神中,抱着岑望月离开。
他抱起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令岑望月心中思绪万千,塑料夫妻有必要在人前这么演成这样么?
岑望月轻嗤,奥斯卡都能给他俩颁一座小金人。
她凝视盛棠舟的侧脸,轻咳了声,“我没受伤,可以自己下来走的。”
盛棠舟却没给她机会,缓声道:“这里路灯不够亮,等会你又摔了怎么办?”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还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盛棠舟生了一副清俊禁欲的好相貌,他个子高,身材颀长,月光映在他身上,像极了翩翩君子。
两人眸光交汇,岑望月怔愣几秒钟。
好帅……
盛棠舟把她抱上车,岑望月稍微松了口气。
汽车平稳地行驶着,也许是她想事情逐渐入神,不知过了多久,枕着椅背不偏不倚靠在盛棠舟的肩头沉沉睡去。
盛棠舟侧头看了眼,凝视着她沉静的睡颜,不动声色离她更近一点。
唇角不自觉地轻轻勾起,低声喃语“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
车子在别墅门前停下,岑望月缓缓睁眼,眼前赫然出现盛棠舟那张清隽的脸,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两人靠得很近,他戴着金丝边眼镜,从头到脚透露着一股斯文矜贵的气质,温热的呼吸呼吸喷洒在她鼻尖,只差一指的距离,他们就能亲上。
她抵着椅背,下意识拉开和盛棠舟之间的距离,经方才这一遭,彻底清醒。
“你干什么?”
盛棠舟神色淡淡,拢了拢自己的大衣,和她分开点距离。
他解释道:“没干什么,只是到了家门口看你还没醒,准备抱你进去。”
岑望月:“……”
好险,差点又想歪了。
“没什么事我先回屋。”她掩饰心头的慌张,打开一侧车门赶紧下车。
盛棠舟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顺手带上她遗落在车里的包。
刚下过一场雪,岑望月穿着大衣,头发被吹得凌乱。
赵姨见她回来,就将印着明礼校徽的信封连同一本纪念册转交给她。
浴室里水气氤氲,岑望月躺在满是花瓣的浴缸里,脑海里忍不住浮现盛棠舟的脸。
直到盛棠舟敲门,岑望月冷不丁被吓一跳。
“什么事?”
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病刚好,别泡太久。”
岑望月着急忙慌应了声,“知道了,我马上出来。”
等泡完澡,她回到卧室的时候,盛棠舟没在卧室,看样子又去了书房。
她拉开被子躺在中间,今晚干脆就和他说清楚,以后两个人分房睡。
趁着等他的间隙,拿着那本纪念册看了会,翻开第一页,她和谢怀瑾的照片赫然印在首位。
这属实也正常,她高中三年成绩始终稳居第一,而谢怀瑾作为出了名的‘钢琴王子’,自然也深受女生喜爱,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被选上形象代言人。
整个高中三年,都被明礼学子冠上‘明礼白月光’的称号。
正回忆着往事,盛棠舟已经回卧室,朝这里走来。
男人刚沐浴完,已经摘了眼镜,露出一双深邃的双眸,他身上挟着淡淡的香气,凌乱的头发散在额前,颇有几分禁欲感。
他们的床能睡得下五六个人,岑望月不偏不倚睡在正中间,还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盛棠舟只好撩开被子一角躺下来。
岑望月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逐渐缓过神,她用词极为礼貌,“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他看了她一会儿,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什么事?”
“我们能不能分房睡?”
盛棠舟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他们俩都睡过这么多次,现在来跟他讨论分房睡,简直是个笑话。
岑望月还怕他不明白,又特地解释一遍,“咱们是商业联姻,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你突然回来我也不习惯。”
话音刚落,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留意着这男人的反应,莫名感觉脊背发凉。
盛棠舟轻哂,像是听到一件很可笑的事,这时候跟他讨论分房睡也太迟了吧,明明自己也乐在其中,还这么喜欢口是心非。
他睨了她一眼,“婚前我们是约法三章,不会干涉你的人身自由,之前公司出了些棘手的事,没有照顾你的情绪,这事是我不对,但是既然我回国,就没有跟你做塑料夫妻的打算,你不习惯也没事,多睡睡你就习惯了。”
两人的距离一下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颈侧的肌肤。
岑望月从他那冷淡的表情中,清晰的捕捉到一丝危险。
他话里蕴含几分深意,“盛太太,我想跟你好好培养感情,未来我们绝对会是最恩爱的夫妻。”
四目交汇,岑望月一时语塞,脑子一片空白。
蓦然,他像是想起一件事,声音略显低沉,“高中校庆,我会跟你一同出席。”
第8章
“你老公真这么说?”
“我靠,小盛总A爆了!”
咖啡厅里,妆容精致的女人一脸震惊。
A个鬼啊!
她今天找方宜年出来就是为了抱怨,盛棠舟一回国,就没办法愉快做自己。
看着方宜年满脸震惊的表情,岑望月冷哼一声,“你到底站哪一边?”
她花了点时间才跟方宜年解释清楚,和盛棠舟之间的商业联姻毫无感情基础。
方宜年轻咳一声,盛棠舟没回来之前,她还是无条件支持好闺蜜的,但盛总一回国,心里那杆秤好像稍微偏了一丢丢。
“他说得挺诚恳的。知道你生病,一刻都没耽搁跑回国见你,说明他在意你,毕竟你们结婚那会儿,华京正处在一个困难期,他人在国外,可是每个月的礼物流水般的送到沁园,我看他心里有你。”
方宜年也从母亲听说过一些盛家旧闻,盛董事长偏心大儿子,明面上没确定继承人是谁,私下里早就内定好盛泊闻接班,否则盛棠舟也不会跳出君盛,自己一手创办华京。
倘若不是一年前,华京陷入经济危机,盛棠舟以联姻换取岑氏注资,这才摆平华京的困难。
虽然外界一直传盛棠舟是为了利益娶了自己好姐妹,但那些人哪里知道真相?
岑望月:“你是盛棠舟请来的水军吗?”
怎么给他说这么多好话?
方宜年是不太理解,直接道出她心结所在,“你这么生气,无非就是在意结婚三天他出国,然后那些嘴碎的传你俩感情不和,还赌你们几年之内会离婚。”
岑望月点点头,一脸‘还是你理解我’的表情。
她虽然对盛棠舟只见过两面,但是架不住盛棠舟这张脸太帅,怪不得那些小鲜肉都入不了好姐妹的眼。
方宜年继续劝说,“既然他都这么坦诚,你就信他一回,你们可以试着培养感情,网上不是很流行那种先婚后爱霸总小说吗?”
岑望月无奈,“我刚结婚那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惊叹于好姐妹叛变速度如此之快。
方宜年轻咳一声,刻意压低声音,“人都是会变的,况且小盛总年轻力壮,你不是也挺享受的?”
姐妹,你的关注点是不是用错方向了?
一想到她这两天和盛棠舟重温夫妻生活,岑望月就感觉脸红心跳。
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岑望月小声嘟囔道:“嗯,家花是挺香的……”
有时也不得不承认,方宜年看男人的眼光很有水平。
“昨晚你们那一抱,又引发不小的轰动,梁栀都发微博了。”
说着,方宜年把手机递过来。
微博页面,梁栀发了张盛棠舟公主抱的照片,一束光打在他的背影,拍出了一种氛围感。
配文也很有意思,梁栀写的是“又是相信爱情的一天”。
评论区已经多了几百条评论,都在说好甜很好嗑的。
【原来豪门联姻也有真爱!】
【果然越有钱爱越深呜呜呜!!】
【老天奶你就赐我一个身高一米九帅气又多金的老公吧!就算让我一辈子住豪宅开豪车我也愿意!】
【雪地亲亲,当众公主抱,我先嗑为敬!】
看得岑望月嘴角抽搐,“小栀该去挂个眼科看看。”
她把手机递回方宜年。
梁栀怎么能从一张背影照上看出夫妻恩爱的?
她的眼睛是鹰眼么?
方宜年笑了下,望了眼窗外街景,“看看这些也没什么不好,要对自己的爱情有点信心。”
她自己劝好姐妹倒是一套又一套,轮到自己也前路迷茫。
说到这,岑望月刻意压低声音,“那你呢?”
方宜年抿了口咖啡,“随缘吧,我今晚还有一个约会。”
自从她回国,方女士已经着手给自己安排相亲,偏偏自那晚以后,商鹤屿就像是在她身上装了追踪器,走到哪里都出现。
眼下她烦得要死。
岑望月朝她投去一个好奇的眼神。
方宜年:“好吧,是相亲。”
“是谁啊?”
方宜年懒洋洋摊开手,“谢氏集团,谢简生。”
岑望月对这个男人有点印象,谢家和商、方两家关系都不错,也是个青年才俊。
她单手托腮,感叹道:“阿姨眼光真不错。”
两人正闲聊着,咖啡厅的门刚好打开。
身材高挑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眉眼清冷,唯独周身气质实在冷淡了些。
岑望月碰了碰方宜年手背,“商鹤屿来了。”
一听这词,方宜年忍不住蹙眉,他为什么能追到这里?
岑望月笑着问,“来接年年啊?”
商鹤屿倒是从容淡定,和岑望月说明来意,“刚好就在附近,顺便过来接她。”
岑望月笑意深深,“商学长和年年的关系真好。”
她们三人高中都在明礼,只不过商鹤屿比她们大一届。
她打量着商鹤屿,心想他们这对半路家人关系处得真不错,她们这才出来多久,商鹤屿就出来接妹妹。
商鹤屿没回答,视线垂落在方宜年身上,“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岑望月蓦地想起明礼校庆的事,好奇问道:“一月明礼校庆,商学长有打算回去么?”
商鹤屿朝方宜年看去,“前不久刚给明礼捐了一栋楼,自然是要回去的。”
礼貌寒暄完,岑望月这会也不知道该和他聊点什么。
商鹤屿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淡声道:“你们要是还没聊完,我可以多等一会儿。”
岑望月点着手指,“没事,我们已经聊完了,哪好意思让商学长你等着。”
高中那会儿,也没见商鹤屿这么体贴人啊?
她瞄了眼方宜年,发现自己的好姐妹从商鹤屿一来就变得很安静。
他们怎么啦?
话音刚落,方宜年火速拿起包,“那什么,月宝,下午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生怕在这多待一秒,商鹤屿那盯她的眼神,就被好姐妹看出破绽。
岑望月朝她眨眨眼,“去吧,祝你晚上相亲愉快。”
此话一出,方宜年身形一僵,她完全不敢看商鹤屿那道灼人的眼神,只能敷衍两句匆匆离开。
岑望月坐在位上,看着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忽然就觉得。
他们也挺配啊。
第9章
“方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对面的男士刚落座,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意。
方宜年抬眸缓缓打量,眼前的男人五官清冷俊逸,鼻梁高挺,修身的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暖色的灯光给他的面容镀上一层流光。
她莞尔一笑,“不碍事,我才刚到。”
她和谢简生在美国时有过几面之缘,方母为她挑选相亲对象的要求极为苛刻,不光看中家世还看中工作能力,一般的小纨绔入不了老母亲的眼。
挑来挑去还是满意谢简生这个人,原因无他,谢氏在航天领域方面一直遥遥领先,方母看中这个领域带来的价值财富,再加上谢简生既是家中独子,家里没有那些糟心事。
以谢简生的履历,很符合老母亲对未来女婿的要求。
只不过两人一直都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但是今天之后可就不一定了。
“上一次见面还在美国,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谢简生失笑。
方宜年抿了口红酒掩饰尴尬,“是挺巧的。”
谢简生笑了笑,“我听说,你现在进了千宜?”
千宜是她父母一手创立的公司,她读初中那会儿父母闹离婚,方父分走一半财产,公司也大不如从前,自从七年前,方母和商父再婚,千宜有了云石注资才逐渐稳固。
两人早前就商定好,她和商鹤屿,一个负责千宜,一个负责云石,谁也不欠谁。
方母和商父更像是披着夫妻皮的合作伙伴。
“是啊,我刚回国不久,现在还在熟悉公司业务。”
“我名下的星航科技承接了一项卫星发射业务,听我爸说,方伯母也有意向投资这个领域,如果你有需求,我可以给你介绍。”
“好啊,航天领域我没涉及,刚好我也想多了解。”提到工作,方宜年就来了兴致。
谢简生为人随和健谈,比起当相亲对象,更适合当合作伙伴。
两人聊上头,直接忘了今天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刚好结束上个话题,谢简生似有所感,一脸歉意地看向方宜年,“抱歉,我差点忘了今天是相亲,不是谈合作。”
方宜年心想,还好有合作能谈,真要是相亲还不得尴尬至极?
她清了清嗓子,“不碍事,这也挺好的。”
谢简生笑意深深,声线还带着磁性,“咱们是直接走相亲流程还是?”
方宜年直接切入主题,“还是直接走流程吧。”
谢简生颔首,“方小姐,平时喜欢做什么?”
方宜年回答得很有水平,“听音乐会,看歌剧,还有画展。”
这些是她从网上看到的相亲标准答案,实际上她歌剧不爱看,看音乐会容易睡着,画展倒是还有点兴趣。
谢简生唇角的弧度不变,“我闲暇时喜欢打高尔夫,每年冬季都会去滑雪,尤其是喜欢自由式滑雪。”
听到他的爱好,方宜年倍感震惊,她倒是没想到谢简生外表看上去儒雅斯文,竟然也会追求极限运动?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自出生起都有一份巨额保险,更不会允许接触那些极限运动。
方宜年一愣,“伯父伯母竟然也同意?”
“不告诉他们不就行了?”谢简生笑道。
“他们只知道我每年冬天去滑雪,只是不知道我在玩这个,况且这么多年都没出事,足以证明我的水平还行吧,没必要事事都告诉父母,年轻人也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闻言,方宜年心中一哂,这谢简生果然有意思。
一顿相亲宴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度过。
终于吃完这顿晚饭,方宜年暗自窃喜,她终于要结束这虚假的营业。
此时助理已经将车停街边。
谢简生温生开口,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方小姐,其实我们比起做相亲对象,更适合做合作伙伴。”
这想法和方宜年不谋而合。
她莞尔一笑,“我也觉得。”
当不成男女朋友,那当合作伙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谢简生伸出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方宜年回握住他的手。
下一瞬,路边忽然蹿出一个小男孩,直接撞上方宜年,一道强劲的力道令她重心不稳,直接扑向谢简生。
方宜年:“……”
我靠!
这是什么狗血桥段!
太丢脸了!
谢简生闷哼一声,倾身上前拥着她,一片混乱中,方宜年不由得怔住。
他关切地问,“方小姐,没事吧?”
方宜年思绪回拢,眼中还有几分惊魂未定,“没…没事……”
小男孩的父母上前给两人道歉,表示是自己没留意孩子。
方宜年缓过神,呼吸逐渐平稳。
她望向身侧男人,“那今晚就到这里吧。”
谢简生应声,“好,路上小心。”
他目送着方宜年的车离开,才慢慢踱步回到车上,彼时不远处一辆迈巴赫悄然跟着前车。
闻山公馆。
结束约会,方宜年拖着疲惫的身躯进电梯,刚刷完门禁卡,电梯门即将阖上之际,又忽然打开。
熟悉的木质冷香气息沁入鼻尖,一道身材颀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视野中,眼前的男人一身深色西装搭配着毛呢大衣,脸部轮廓凌厉,身上还裹挟着未消退的冷意。
方宜年懒散的身躯瞬间绷直。
那男人和她一起进电梯。
方宜年唇角紧抿,神色惊慌,“你怎么在这?”
这显然不像是在小区楼下等着,倒像是一路跟踪她回来。
她眯眸,“商鹤屿,你跟踪我?”
商鹤屿语气不轻不重,“有我一个男人还不够,还去见其他男人?”
方宜年轻嗤,“我们算什么关系?”
电梯停在二十六楼,门缓缓打开,方宜年侧身出了电梯,指尖刚触上指纹锁。
下秒,商鹤屿抓着她的肩膀转了个身,攥起她的双手将女人抵在门上。
冷杉气息紧紧裹着她的身体,方宜年眼波流转,卷翘的睫毛投出一片阴影。
商鹤屿面无表情,低沉的嗓音贴在她的耳边,细语呢喃:“是爱人。”
她抬眸,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哥哥,我们是兄妹。”
第10章
“我们可以是爱人,唯独不能是兄妹。”
商鹤屿眸色幽深,低沉的嗓音隐隐带着几分压抑。
他望向方宜年的目光有着难以自控的悸动,他甘愿为她俯首称臣。
木质冷杉气息侵袭她最后的神智,情绪如潮水般涌上来,目光交汇的瞬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你疯了。”
方宜年清晰地感知到心中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难受得令她惶恐不安。
如果他们的事情被方敏之发现,结局会怎样,会强行把他们分开么?
商鹤屿视线紧盯着她的脸颊,不放过每个细节变化。“我是疯了,刚刚谢简生为什么抱你,还是你喜欢他那样的?”
他一直都在暗处观察他们,那两个小时对他而言,更像是熬过漫长一生,他无法看着方宜年和陌生男人相亲,更无法接受她对其他男人展露笑颜。
果然……
方宜年一怔,“我喜不喜欢他,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名不正言不顺,注定难以见光。
商鹤屿眼尾红了几分,“我会嫉妒,我讨厌那些男人夺走你的注意力,明明以前我们……”
方宜年出声打断他,神智短暂恢复清明,“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他的眼神过于炽热。
她抬眸对上他的目光,深沉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他问:“如果我能做到呢?”
她漆黑的瞳孔中划过一丝嘲讽,“你想怎么做,是打算直接去我妈你爸面前承认咱们的关系,还是想使手段让他们离婚?”
无论哪一种,她都觉得他疯了。
“为什么不行。”
商鹤屿丝毫不掩饰对她强烈的占有欲。
方宜年脸色红白交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究竟什么时候变成这副鬼样的。
他自己发疯也就算了,还要让自己也跟着疯吗?
“商鹤屿,你——”
她指节微微蜷缩,望向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商鹤屿垂眸睨了她一眼,打断她的话,“别再说我发疯,我一直都很清醒。”
他所爱之人,一直都是她。
方宜年的心弦被无形拨动,此刻难以用言语描述自己的情绪,她无意撩拨,却为自己招惹来一个疯子,试图将她拽入黑暗深处。
她伸手推着商鹤屿的肩膀,却被他反握住手压在耳边,以十指紧握的姿势。
眸光交汇带起一阵无形的火花,商鹤屿吻住她的唇,唇齿间轻轻的触碰宛如星星之火,随着他逐渐深入的吻,灵魂也在此刻交融。
客厅里满是四散的衣物,她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指腹摩挲着他颈侧的肌肤,企图找回自己的理智。
方宜年仰着头,声音颤颤,尾音上翘像是情人间的低喃,“商鹤屿……”
温热的掌心贴着瓷白的肌肤,商鹤屿抚着她的脖颈,潮湿的吻落在她的锁骨。
他的嗓音低了几分,“年年,我爱你。”
空气中情潮涌动,仿佛时间都停止。
蓦地,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发出突兀急促的响声。
方宜年迷迷糊糊的大脑忽然清醒过来,挡住他的动作,惹来商鹤屿的不满。
他灼热的呼吸贴着她的耳际,“年年,别让无关紧要的人打扰我们。”
手机铃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
方宜年忍不住蹙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我妈。”
八成是打电话来问她今晚约会进展的。
商鹤屿静了一瞬,“开外放。”
方宜年乌眸瞪大,感到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要在这种情况下,和方女士打电话?
这疯男人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这种话的。
商鹤屿有意折腾她,箍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他沉得住气,“你不接电话,方女士会一直打的。”
两人无声僵持几秒,方宜年率先妥协,指尖划过接听键。
方敏之好奇问道:“年年,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回家了吗?”
“我刚去洗澡,手机放在卧室里。”她清了清嗓音,“妈,这么晚打来,是有什么事吗?”
方敏之开门见山问她,“今晚见到简生,你觉得他怎么样?”
她对谢简生没有感觉,不是她的理想型。
方宜年淡声道:“他挺好的,为人随和风趣。”
话音刚落,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又收紧,齿间轻咬着脖颈,她被迫抬起头,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更过分的是他蓄意进犯,喉间差点溢出几声嘤咛。
“谢简生还给我介绍了几个有发展前景的新项目,回头我拿给您看。”
她下意识捂住他的唇瓣,却又平白给了商鹤屿胡闹的机会,掌心传来一阵湿润的痒意,不轻不重的力道更折磨人。
方敏之笑道:“好啊,这事也不着急。”
她更关心女儿的感情状况,又问了两人今天见面聊的内容,方宜年耐心回答。
方敏之一听就觉得两个孩子之间有戏,“简生这孩子不错,你们平时可以多接触。”
这句话犹如一个定时炸弹,面前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暧昧的痕迹,似是一种无声挑衅。
方宜年思绪渐乱,气得她狠狠捏着商鹤屿的唇瓣撒气,他的脸颊被捏得变形。
商鹤屿这人真的很会趁火打劫,他太了解她什么时候意志力最薄弱,偏生他就爱在这时候捣乱。
她沾染汗水的眼睫颤了颤,声音有点抖,“妈,我觉得我和谢简生,除了工作以外没有共同话题,做合作伙伴倒是还不错。”
这话说到商鹤屿的心坎,拢在她身上的气息缓和几分。
方敏之想了想,“也对,结婚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是妈太着急了,这不是瞧着望月那孩子都结婚一年,也想早点看你结婚。”
她自己婚姻遭遇背叛,更不希望她的女儿重蹈覆辙,做父母的,更希望看见自己孩子幸福圆满。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也可以跟妈说说,京市这么大,总会找到一个令你满意的。”
方宜年咬唇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几秒钟,好想这时候跟方女士坦白,她喜欢的男人此刻就在她身边。
她眉宇舒展开,“妈,我有喜欢的男生,会第一时间带回家给你看的。”
男人的吻落在她眉间,轻如羽毛。
第11
转眼就是元旦,盛棠舟回国多日,终于回了趟盛家。
劳斯莱斯一路平稳驶向锦湖公馆,岑望月坐在车里,听着盛棠舟正在开线上视频会议,逐渐昏昏欲睡。
她捂嘴打了个哈欠,这男人真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哪天这个塑料老公过劳猝死,她都不觉得奇怪。
等他猝死,她就能美美继承亿万身家,到时候她不就是京市有钱有颜老公死翘翘的美丽富婆?
许是盛棠舟看出她的烦闷,让司机播一些舒缓的音乐,转移她的注意。
他眼都没抬,还盯着平板,“别偷偷摸摸咒我早点死。”
岑望月双手握拳,第二个哈欠硬生生咽回去,她觑了眼身侧的男人,“哪有,我当然是希望老公长命百岁,越活越年轻,这样我才有花不完的钱。”
坐在前排的司机猝不及防咳了好几声。
内心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这个狗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夫妻之间就不能有点小秘密么?
气死人了!
出乎意料的,盛棠舟头也没抬,语气平淡:“你最好是这么想的。”
两人拌嘴的功夫,盛家到了。
黑色劳斯莱斯驶进庭院,管家在门口等候多时,满脸笑容地将夫妻俩引进室内。
这栋位于湿地公园旁的别墅,占地将近一千多平,庭院连通湿地公园里的自然湖泊,风景美如画。
她总共来锦湖公馆的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对这栋别墅的布局也不了解。
今天盛家难得人齐,盛老太太和小孙女一块去旅游才回家,连盛棠舟大哥的未婚妻也来了。
沁园的赵姨是盛老太太派来的人,平日里她多少也听过盛棠舟这小可怜的童年往事。
她和盛棠舟的婚事,还是盛老太太亲自求的,放眼整个京市,好像还没谁不喜欢她的。
岑望月美滋滋心想,她真是长了一副人见人爱的脸。
最近几年,盛照林积劳成疾,健康状态一度不好,偏偏君盛内斗愈发严重,盛照林偏爱长子,自然把好的资源都给盛泊闻,把集团亏损又不赚钱的业务丢给盛棠舟。
盛棠舟两年之内就将负责的业务扭亏为盈,自那时起,集团内部又多了一批拥簇他的人,近几年时不时传出让他来接手君盛的风声。
风头正盛之际,盛棠舟自己创办华京,和盛泊闻的泓瑞打擂台,华京创立初期,盛泊闻也没少在背地里做些恶心事挤兑弟弟,就怕弟弟过得比他好。
最严重的那次,差点逼得盛棠舟走投无路,岑望月听赵姨说完,还感叹盛家大哥手段猥琐。
岑家家庭和睦,她从小就是泡在蜜罐长大的孩子,只觉得盛棠舟从小到大应该吃了很多苦,要是这塑料老公对她好点,她也能勉为其难分一点爱给他。
盛棠舟揽着她的肩,夫妻俩十分默契地在盛家人面前扮演恩爱夫妻,见到谁都亲切打招呼。
“阿月和阿舟来啦。”
盛老太太被小孙女搀扶着下楼,远远瞧见夫妻俩,满脸慈祥。
“奶奶。”
夫妻俩上前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太去客厅。
盛老太太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和孙媳,更高兴了。
她笑呵呵道:“好久没回来,奶奶都想你们了。”
岑望月笑眯眯地看着老太太关心道:“我也想奶奶,这次和小舒去邮轮旅行,身体吃得消吗?”
盛老太太年过八旬,身子骨还算硬朗,平日里最爱打牌旅游,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她笑道:“吃得消,我身子骨硬朗得很,等着抱曾孙没问题。”
提及孩子,岑望月面颊微红,盛棠舟先她一步开口,“奶奶,我们都还年轻,孩子的事不着急。”
盛老太太瞧着自己的孙子,愈发觉得他不像话,抬手敲了下他的脑袋,抱怨道:“你但凡多花点时间陪陪阿月,我还会这么心急?”
“自己出国,把老婆放在家里,我们阿月这么漂亮又讨人喜欢,你还不好好珍惜。”
盛棠舟视线扫过岑望月,也不反驳,“奶奶,您教训的对。”
夫妻俩陪着老太太在客厅闲聊,另一边盛泊闻也携未婚妻程砚心回来,他看中程家背后的势力,眼瞧着自己弟弟搭上岑家,找的未来老婆家世背景也得最好。
两人是在盛棠舟结婚一个月后火速订婚,那会儿盛棠舟出国,岑望月去美国探望方宜年,很默契地都没参加盛泊闻的订婚宴。
“奶奶,我带砚心回来见你。”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男一女,两人手挽手相携进门,瞧见夫妻俩,稍微点头致意。
老太太见到自己的大孙子,没有方才那么热络,稍微点点头随意寒暄。
还没聊几句,老太太就表示,“去见见你父亲吧。”
大孙子没在场,气氛又恢复到先前的融洽和谐。
她满意地望着面前的孙媳,她的阿月模样好看,性格又讨喜,越看越喜欢。
没一会儿,佣人又过来,说是老盛董有事找盛棠舟。
盛棠舟面色一沉,就知道是什么事,敛了神色对老太太说,“奶奶,我先过去了。”
岑望月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说道:“那你早点回来。”
目送盛棠舟的身影远去,老太太拍了拍岑望月的手,“陪我去花园走走。”
接着又看向盛舒莞,“小舒,这里有你二嫂陪着就够了。”
盛老太太拉着岑望月去逛花园,指着满院子的花给她介绍,这些都是老太太最喜欢的。
“阿舟这孩子,虽说是性子冷淡了些,但是他心肠不坏,他心里担着事不愿意跟人说。”
话音刚落,岑望月怔愣几秒钟,不太明白老太太怎么突然说这些。
她轻咳一声,“奶奶,这些我都知道。”
盛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知道什么?你以为我老了人也痴呆么,你们俩处得好不好,我还看不出来?”
原来老太太什么都知道啊……
岑望月忐忑地看着盛老太太,“奶奶您慧眼如炬。”
盛老太太轻哼一声,吐槽道:“阿舟从小就没从父母那里分到几分爱,他爸妈生了那么多又不一碗水端平,两个人脑回路都不正常。”
“他对谁的厌恶都摆在脸上,越是喜欢的越不想被人发现,你以为岑盛两家的联姻,是他蓄谋已久,其实是他特地来求我的。”
闻言,岑望月呆呆站在原地,眼中流露着不可思议,“奶奶,您说什么?”
盛老太太弯了弯唇,“阿舟他一直都喜欢你,在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就偷偷喜欢你。”
第12章
岑望月对七年前的那场生日宴会印象并不深,那天晚上来了很多人。
想邀请她跳舞的人有很多,但她不确定,邀请她跳舞的人里有没有盛棠舟。
后来她喝多了,只记得自己和一个看不清相貌的男人接吻,以及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那也证明不了什么。
那晚的场面混乱,翌日睡醒她就将这事忘了。
脑海中的画面不断闪回,如果他们七年前见过,那夺走她初吻的男人会不会是……
岑望月脑海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盛老太太接连唤了她好几声,见她像是有什么心事,开口问道:“月月,你怎么啦?”
岑望月静了几秒,缓过神,“我没事,奶奶,只是想到以前的事。”
两人这会儿在花园边走边闲聊,盛老太太顺带将话题引到京市最近八卦热度最高的裴家、谢家狗血大战。
岑望月毫不怀疑,老太太人老心不老,还会与时俱进吃瓜。
二楼朝阳的书房,盛棠舟将花园里的这一幕,看在眼里。
“中宇并购案,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盛照林的话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盛棠舟站在窗前,神色晦暗不明。
他回过神,看向盛父,“什么?”
盛照林淡声道:“把中宇并购案交给你大哥去做,你们又是亲兄弟,倒不如一起合作,泓瑞和华京迟早都要归并君盛,让外面的人看看,兄弟俩关系和睦。”
盛棠舟轻哂,他前前后后忙了一年,现在要盛泊闻来摘桃,让他分文不得,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这个父亲算盘打到外太空都听见了。
盛棠舟神色淡漠,“爸,这事你就在梦里想想吧。”
撂下话,他也懒得看父亲红白交错的脸色。
从书房出来,盛棠舟直接去花园寻自己老婆。
盛老太太见他来,连忙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要回房休息,留给两人独处时间。
日光下,两人四目相对,她看见融于他眼底的笑。
岑望月看向他,“奶奶问我们,今晚要不要留在这睡一晚,家里许久没热闹了。”
她还怕他不愿意,又补充了句,“奶奶也没有强求,你要是不愿意也不勉强,反正你在这也睡不习惯。”
既然是奶奶的提议,盛棠舟还是愿意接受,“没事,就一晚而已。”
临近中午,佣人来请他们过饭厅用午饭。
岑望月挽着他的臂弯,脸颊贴着他的手臂蹭了下,“盛棠舟。”
盛棠舟目光静静放在她身上,淡定应声。
她眯了眯眼,对他说,“以后,我会对你好点。”
盛棠舟低沉的声线里多了一点愉悦,“好,我会努力赚钱,争取让你成为全球最富。”
岑望月笑得合不拢嘴,这狗男人还挺懂得她想要什么。
她扯了扯唇,“谢谢老公,那你可得活得久一点。”
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斜长。
他们结婚一年以来,岑望月也和盛家人打过几次照面,但总归也就维持着表面关系,这会有盛老太太在,一家人看起来和和气气的。
盛家人吃饭讲究,从餐具到台面,再到饭厅的装修和字画都是精心布置过,光是菜式都有八个冷盘,十几样热菜。
家里变化最大的反倒是李珑玉,也许见岑望月和盛棠舟结婚的缘故,竟然也学着开始关心二儿子。
李珑玉夹了一只虾放进盛棠舟碗里,“这虾是今早刚送来的,你也尝尝吧。”
闻言,盛棠舟看着自己碗里的虾眉头微蹙,正打算开口。
岑望月速度比他更快,直接把他碗里的虾夹过来,茶里茶气道:“妈,棠舟他海鲜过敏,从来不吃虾。”
盛棠舟朝她递了个疑惑的眼神,她很配合地做了个wink。
他俩要是能互相听见对方心声,岑望月开心的尾巴都要翘上天。
岑望月一副‘给你长脸’的表情。
盛棠舟海鲜过敏的事还得归功于偶然间和赵姨的闲聊,无意被她听进去。
今天终于有机会派上用场,还能在盛夫人面前表演这一出。
盛老太太又往盛棠舟碗里夹了块排骨,语气平淡地问儿媳,“棠舟从小就对海鲜过敏,他喜欢吃吴妈做的排骨,这些你都不知道么?”
李珑玉被婆婆怼到无言,像他们这样的家庭,每个孩子都配好几个保姆,盛棠舟小时候的事她还真没从小陪着他的赵姨了解的多,这不是看着儿媳的面子上,试着缓和两人关系。
今天吴妈好端端的做什么虾啊?
她小声嘟囔道:“人的口味都会变的嘛……”
盛照林佯装不知情,将话题引到盛泊闻的婚事上,明里暗里的提醒今年有几个日子不错,挑时间把婚事办了,眼瞧着二儿子已经成家,该让盛泊闻尽早和程家联姻,他们盛家有了岑家和程家作左膀右臂,地位只会更稳固。
盛老太太一哂,儿子和儿媳真是不怎么样。
光是吃顿饭,岑望月就嗅出其中的明争暗斗,这盛家和她家的氛围真是天差地别,还是回自己家自在。
怪不得盛棠舟不让她常回来,算计来算计去的,这谁受得了。
岑望月不愿意掺和盛家这些事,吃完饭自己去花园里散步消食。
没待一会儿,盛舒莞就来寻她。
盛舒莞马上大学毕业,和盛泊闻不太一样的是,这妹妹被盛夫人宠得没心没肺,盛棠舟和这个妹妹没有利益冲突,和她关系还算好。
岑望月在她面前扮演温柔好嫂子,耐心听着她讲校园趣事,偶尔混着京市那些豪门八卦。
也不知道她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有些事连她都不清楚,盛舒莞还讲得有模有样。
岑望月缓声道:“小舒,你知道这么多,真应该去做娱记。”
盛舒莞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二嫂,你怎么知道我是新闻专业的?”
岑望月抚着下巴,深深望了她一眼,“这专业挺好,很适合你……”
两人聊天时常牛头不对马嘴,偏偏每个话题还能诡异衔接好好的,盛棠舟溜溜达达寻过来。
盛舒莞狡黠地看着来寻人的二哥,“二哥二嫂感情真好,刚吃完饭才一会儿没见,就急急忙忙来找人,真恩爱呀。”
岑望月轻咳一声,心想这盛小妹到底是什么眼神,这家里除了盛老太太,也就他们俩关系最亲,要不是答应奶奶今晚留下来,吃完午饭就该跑路。
她才不喜欢待在锦湖公馆。
盛棠舟闻言也不辩解,默认了自己爱妻的事实,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走吧,回去午睡。”
轻飘飘的六个字,勾得岑望月心一颤,面颊浮起一层粉红。
她抬眼看着自家老公,羞答答应声,“好。”
盛舒莞目送自己哥嫂远去的背影,莫名有种磕到真人cp的幸福感,拿着手机偷拍了张两人离去的背影,发在自己的姐妹群。
【盛舒莞】:我宣布,我是他俩cp粉!
【盛舒莞】:到底谁在外面传我二哥二嫂感情不和的?他们俩明明感情就很好!
第13章
岑望月卷着被子准备午睡,闭眼不过三秒又睁开,难得午睡也有失眠的时候。
原来她和盛棠舟的缘分从那时就开始,可他竟然什么都没说。
明明对七年前的那场生日宴会印象已经很淡,此刻在脑海中蓦然又变得明晰,又蓦然想起那个浅尝即止的吻。
她第一次感觉到,回忆是如此的具象化。
岑望月把被子盖过头顶,企图用这个方法散去脑海中旖旎的记忆。
她都已经结婚了,还在惦记初吻没了的事会不会不太好?
就在这时,盛棠舟换好睡衣走到卧室。
他微微侧头,视线落在床上那坨“蚕蛹”,撩起一边被子躺下来,“在这睡不习惯?”
他从来都没有午睡的习惯,只不过因为岑望月,他才想着陪睡。
“没有。”岑望月把自己捞出来,对上他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他替她掖了掖被角,“家里有谁惹你不开心?”
岑望月这会睡意全无,视线淡淡扫过他,“也没有。”
她轻咳一声,“盛棠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她很较真,如果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她会一直想。
男人看着她,淡声道:“你问吧。”
岑望月漆黑圆润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他,“你第一次见我是在什么时候?”
“相亲宴。”盛棠舟回答得很爽快。
“你骗人。”岑望月不满地捏住盛棠舟的脸颊,“奶奶都告诉我了,我想听你亲口说。”
男人修长的指腹蹭过她的眼下,“七年前,你十八岁的生日宴会上。”
闻言,岑望月靠他更近,眼角眉梢都漾着笑意,她抬手勾着他的脖颈,“那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盛棠舟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七年前,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那天,你很漂亮。”
那是他第一次参加岑家的宴会,一早就被簇拥在中央的小公主吸引,在场除了他,还有很多人想邀请她跳舞。
他等了很久,始终没等到和她跳舞的机会。
后来离开宴会厅,他独自站在室外吹风冷静,视线被一抹红色占据,迷糊少女跟他撞了个满怀。
那晚,岑望月的酒量并不好,只是浅浅喝了小半杯,就已经醉得迷迷糊糊,踩着高跟鞋撞入他怀里。
鸢尾根的香气在鼻尖蔓延,勾动心头的火,下一秒,薄唇传来温热的触感,浓郁的香风简直拨弄着他的理智。
盛棠舟心跳漏了半拍,喉结滚动,最终渴望战胜理智,也吻了她。
“那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她满怀期待。
“亲了你。”盛棠舟沉声。
“虽然是你先亲的,礼尚往来,我也回礼,让岑家小公主丢了初吻,所以更要对你负责。”
那晚岑望月醉得厉害,仅仅一个吻,就足够搅乱他的心神,脑海里仅剩一个念头。
想亲她。
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晚风吹拂,带来温热的燥意,当天晚上,盛棠舟做了个梦。
梦里,少女柔软的唇瓣印上来,只怔愣一瞬,他便桎梏住她的身体,顺势加深这个吻。
唇齿轻舔着耳廓,逐渐移动到耳垂,纤细的脖颈成为他的所有,雪白的双腿如藤蔓般缠上来,想要的更多。
身体猛地颤抖,盛棠舟突然惊醒。
暗色的床单上有一股污渍,他喉结有些发痒。
一切都有了答案,岑望月豁然开朗。
她俯身靠近他的耳畔,“看不出来,你现在吻技挺好的,该不会和其他人练习过?”
“没有。”盛棠舟赶紧澄清,“只有你一个。”
那晚过后,想娶她的愿望达到巅峰,他想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名正言顺站在她身边。
只不过他的学习能力强,稍微掌握了点入门技巧,剩下就能无师自通。
这句话成功令岑望月笑出来,她感慨道:“盛棠舟,你好纯爱。”
竟然因为亲了她,就想到以后要对她负责。
盛棠舟唇角轻勾,“我纯不纯爱,你在床上没感觉出来么?”
哪怕说着这么暗示意味的话,他的声线依旧磁性。
闻言,岑望月瞬间脸红,她快速把被子盖过头顶,真是的,这男人怎么正经聊天聊着还开车……
她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我好困,先睡了。”
怎料男人握着她的手腕,将岑望月拥进怀里,清冽的气息擦过她的脖颈。
盛棠舟看着她,“老婆。”
岑望月直勾勾望着他,这会儿男人摘掉眼镜,眸光深敛,看起来多了几分性感。
她小声嘟囔道:“干什么?”
瞧着盛棠舟那个眼神,好像恨不得要把她就地正法似的。
岑望月缩了缩脖颈,下意识攥紧他的衣领,“这里是盛家,不是我们的沁园,在这不合适……”
盛棠舟唇角微扬,在她脸颊落下一吻,“我爱你。”
低沉磁性的声音钻入耳朵,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她被撩得面颊微红。
岑望月拽着被子听得出神,自己竟然又被他撩了!
“睡吧。”
后来,她靠在盛棠舟怀里慢慢睡着。
临睡前,岑望月脑海中仅剩一个念头。
不怕盛棠舟不说话,就怕盛棠舟说情话。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悠悠转醒,男人沉静的睡颜近在咫尺,清冽的气息将她包围。
屋外天色暗淡,身侧的男人听见动静,看着怀里的老婆,眼眸逐渐恢复清明。
他嗓音里还透着几分倦怠,“几点了?”
岑望月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下午三点。”
盛棠舟亲了她一下,“睡了那么久?”
他向来没有午睡的习惯,只不过盛家不似沁园那般自在,除了陪老婆,也无事可做。
盛棠舟缓声道:“等会儿带你去楼下玩。”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会儿才下楼。
盛棠舟打算带岑望月去一楼娱乐室玩,盛舒莞陪着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招呼两个小辈到跟前,满脸慈爱。
她提议道,“今天你们刚好过来,倒不如陪我这个老太太打牌消遣?”
岑望月没有意见,反正她在盛家无事可做,陪老太太解闷也挺好。
她笑眯眯道:“好呀。”
盛棠舟视线落在她身上,“打牌可以,不能玩钱。”
第14章
因着盛老太太的临时起意,这会四人都聚在娱乐室打牌。
他们四人当中,唯有打牌是老太太的强项,盛舒莞从小在奶奶和妈妈的耳濡目染下,多少也略知一二。
更不用说盛棠舟这样的学霸,连谈恋爱都能马上上手,更不用说打牌这种小小的娱乐。
她刚打了张牌,盛棠舟就跟着胡了。
岑望月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是第一次打?”
真不愧是学霸,学什么都快。
盛棠舟放水让她碰了张二条,“第一次,这没什么难度。”
岑望月:“……”
好气噢。
娱乐场持续到晚上,岑望月回房后还惦记着,老公打牌不给她放水的事。
这会儿仗着是在盛家,盛棠舟不能对她怎么样。
洗完澡后,岑望月躺在床上气氛到位,她就开始对盛棠舟动手动脚。
男人拽着她的手腕,喉结滚动,只觉得身体有一股无名的火四处乱窜,刚刚已经在浴室里洗过冷水澡,又独自纾解过一回,这会岑望月又对着他耍流氓。
盛老太太刚让吴妈送来一碗“补汤”,他只能在吴妈的监督下,硬着头皮全部喝完。
这会“补汤”药效发作,再加上自家老婆的推波助澜,盛棠舟的心理防线差点儿被击溃。
他一手揽过岑望月的腰,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轻啄她的唇,安抚道:“别动,早点睡,明天早上我们就回家。”
他不忍心在这里碰她。
岑望月理直气壮揪着他的睡衣领子,“我睡不着,你也别睡。”
她就仗着在盛家,盛棠舟不会对她怎么样,这才想着使坏。
岑望月稍微仰起头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咬一口,敏锐地察觉到男人的身体颤了下。
她靠回去,沾沾自喜道:“盛棠舟,原来你这里最敏感?”
岑望月撩人不自知,盛棠舟眼神一暗,埋首在她的颈侧,鼻尖拂弄她的软肉。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偏偏盛棠舟勾着她的腿,彻底断了她后撤的可能。
岑望月推不动这座大山,无意触碰到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她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盛棠舟……”
那个地方怎么翘起来了?
他‘嗯’了声,“我在。”
她拽着他的衣领,小声提醒,“这是盛家,你不能乱来。”
盛棠舟的目光看过来,似是祈求,又带着隐隐的蛊惑,都到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再放过她。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木质香萦绕在身边,岑望月被撩得有些醉了,明明她今天没喝酒啊……
“老婆,瞧瞧你干的好事。”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带起一阵暧昧的气息。
岑望月跟他对视一秒,心里默默举起小白旗。
都怪她过于得意忘形,忘记他们虽然在盛家,可盛棠舟也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
夜空缀满繁星,月亮静静挂在枝头,散发皎洁的光芒。
岑望月在他的强势反击之下,连连求饶,最终还是换了一种方式替他善后。
两人以一种非常腻歪的姿势抱在一起,临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盛棠舟这个男人,还真是说干就干的典型代表。
岑望月睡得迷迷糊糊,忽地被一阵热意惊醒,眼前依旧是盛棠舟的卧房。
这会儿她正被盛棠舟压在身下,无意撞见他欲潮暗涌的眼眸,猝不及防令她心惊。
她咬牙切齿地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盛棠舟,别在这……”
话音未落,温热的唇瓣贴上来,搂着她的手缓缓移到腰肢。
他吻得动情,就在这里,她羞愤不已。
盛棠舟低笑了下,嗓音微哑,“老婆,我给你准备一份礼物。”
“什、什么礼物?”她娇软的嗓音提高了几个度。
下一瞬,两人猝不及防调换位置,女上男下。
男人的手指瘦削修长,浅浅用了几分力,就能显露出血管青筋。
岑望月是个不折不扣的手控,一见就爱不释手。
盛棠舟亲吻她的手心,“喜欢的话,玩玩看。”
“可、可以吗?”她抿了抿唇。
两人视线交汇,岑望月真的听信了他的话,尝试玩着他的手。
那只手修长的手,利索地解开真丝睡衣上的扣子,又渐渐移到她的腰肢,指腹渐渐收紧,青筋若隐若现。
伴随着冷杉气息让人无法抵抗,她逐渐沦陷在温柔乡里。
意识消散前,岑望月心中暗爽。
这份礼物真不错。
翌日清晨,岑望月悠悠转醒,神色忧伤地盯着天花板。
这一切原来都是梦?
她脑海中还残存了些许梦境的零碎片段,带着事后意犹未尽的惆怅。
偏偏这个梦,她还不能控制,接下来的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该不会是因为昨晚两人‘激战’得太过火,导致她做了那个梦吧?
脑海天人交战,岑望月心情复杂地裹紧被子滚来滚去。
只是一个梦而已,她才不是什么大色女!
盛棠舟刚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恰好瞧见她醒来,他坐在床沿,看着她在床翻滚。
“起床吧,咱们吃完早饭就回去,给你买的礼物送到家了。”
听见动静,岑望月从被子里探出个头,从这个视角看去,她又蓦然想起梦里,他盛情邀请她“拆礼物”的片段。
她瞅了瞅面前的男人,“老公,你还没给我一个早安吻。”
盛棠舟轻笑一声,低头亲吻她,“好了吗?”
这下她一整天心里都是甜丝丝的。
一大早,一家子吃完早饭,两人也准备回沁园,临走前,盛老太太又让人准备了些补品,嘱咐盛棠舟上班辛苦,平时多补补。
闻言,盛棠舟脊背一凉,昨晚他已经领教过那些“补品”的威力。
他眸光投向身侧的岑望月,他看起来很虚么?
偏偏岑望月还无所察觉,还让佣人把流水般的补品放到车上,还感慨道:“奶奶这么关心你的身体,这些补品你千万别浪费。”
盛棠舟哂笑,凑近她低语,“我不用吃这些补品,身体都好的很,昨晚你不是已经感受过了么?”
第15章
元旦过后,盛棠舟一大早就去公司。
岑望月睡眼惺忪,看着盛棠舟慢条斯理地打领带,她打着哈欠,“为什么这么早就要去上班啊?”
昨天折腾到很晚,起先是她先撩拨盛棠舟,后来盛棠舟全情投入,四肢就像被重新拆卸又拼凑似的,和她萎靡不振相比,盛棠舟的体力好到惊人。
这人该不会偷偷学了什么采阴补阳大法吧?
盛棠舟站在床侧,俯身在她脸上轻轻一吻,“不早了,今天早点下班回来陪你。”
“看来总裁也挺不容易的嘛。”岑望月浑身酸软靠在他怀里。
盛棠舟抱着怀里的老婆,“那再抱五分钟?”
宽厚的大掌轻轻按着她的后脑勺,她就顺势埋首在他颈窝。
岑望月轻哼一声,“不够,再抱十分钟。”
她喜欢盛棠舟身上清淡的气息,特别令人舒心,很有安全感,也逐渐习惯被他搂着睡觉的感觉。
盛棠舟看着怀里的老婆,低头亲吻她的额头,眼神不经意漾着浅浅的幸福感。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的早安吻和晚安吻成为习惯。
结果就是,盛棠舟为了迁就老婆,足足迟了一个小时才出门。
岑望月一觉睡到中午,回笼觉醒来时,半边被窝冷冰冰的。
下午趁着天气好,岑望月待在画室画画,忙着为下半年的画展做准备。
听见电话铃声,她擦了擦手上的颜料,按下接听键。
“班长组织了同学聚会,你去不去啊?”方宜年的声音响起。
“什么时候?”闻言,岑望月一愣。
校庆的邀请函已经寄到家里,还有同学聚会这一茬?
她从微信列表里找到被屏蔽的班级群,果然看到那条被她忽略的置顶消息。
她高中时期除了和司绮为首的小团队关系不睦,和其他同学倒是还不错,自从高中毕业以后,也有七年时间没联系,倒是可以去一去。
“后天,听说谢怀瑾也回来,这次还给明礼捐了几百万。”方宜年声音懒洋洋的,“不过,论捐款谁比得过商鹤屿,他捐了一栋楼。”
方宜年语气中还颇为得意,好似给高中捐一栋楼的人是她。
岑望月摆弄着画笔,轻笑一声,“论财大气粗这方面,谁能比得过商鹤屿。”
她听出方宜年话里的袒护之意,调侃道:“你倒是挺会护着他。”
“没有,你别乱想。”方宜年瞬间紧张兮兮,生怕被好姐妹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岑望月被她逗笑了,随即答应下来。
蓦地,她又想起首饰台还摆着盛棠舟送的胸针,这次同学聚会刚好可以戴他送的胸针秀一波恩爱。
藏蓝色绒盒里,放着一对北极星形状的雪花钻石胸针,各镶嵌着50多颗大小、形状色调各不相同的蓝宝石,一颗硕大的水滴形珍珠吊坠悬挂底部,胸针的所有材料均原产于加拿大唯一的蓝宝石矿区。
她美滋滋地戴上胸针,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盛棠舟的眼光怪好的。
她拍了张照片发给盛棠舟看,让他欣赏一番自己老婆的美颜盛世。
【岑望月】:我这身搭配好看吗?
岑望月给盛棠舟发消息那会儿,他正在会议室开会,此时会议室里气氛严肃,无形之中有一股压迫感萦绕着大家。
盛棠舟看着微信消息,无声地扯了扯唇。
徐易成察觉自家总裁心情变化,联想到能让他这么开心的人,也就只有太太。
他忍不住想到霸总文里著名NPC台词:好久没看总裁笑了。
随即,盛棠舟给她回消息。
【盛棠舟】:都好看,在我心里你最美。
【盛棠舟】:我在开会,等会视频给我看看。
岑望月看到消息,忍不住笑出声,盛棠舟夸她的话真有意思。
在座的高管都在猜测盛棠舟的反应,难不成他对刚刚的计划案很满意?
放下手机,盛棠目光幽暗,宛如深潭般沉寂,直接点出计划案中几处数据错误,更指出这份计划案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写的,字里行间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在场所有人冷汗涔涔,不敢和盛棠舟有过多对视。
岑望月耐心等着盛棠舟开完会,直到过了会儿,他回办公室第一时间拨来视频邀请。
她马上接起来,微信视频自带柔光滤镜,衬得她真是肤白貌美。
“我准备同学聚会就穿这身,你觉得怎么样?”
盛棠舟配合道:“好看。”
岑望月面上沾沾自喜,每一次盛棠舟送的礼物都送到她心坎,真的很难拒绝。
她握着手机欣赏一会儿,“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当然得带出去让他们眼前一亮。”
“你要是喜欢,下一次拍卖会的时候,我再给你挑几个。”盛棠舟将她的小表情纳入眼底。
他轻笑地说,“为老婆花钱,是我的荣幸。”
岑望月听得心中一暖,这种帅气多金的老公去哪找啊?
她被哄了许久,才想起同学聚会这事,连忙问道:“后天我高中同学聚会,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那天晚上我有个应酬,暂时推不掉。”盛棠舟顿了下,察觉出老婆的不开心,连忙补救,“等结束之后,我来接你。”
“那好吧。”她轻哼一声。
聚会地点在一处私人会所,奢华的吊灯以及无数鲜花和绿植点缀,音乐声如潺潺流水,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场地。
“你听说了吗?岑望月她老公回国了,这几天频频出来秀恩爱,好像要打脸那些唱衰她婚姻不幸福的人。”
“啧,你懂什么,她这种假清高又爱面子的女人,她老公背地里再怎么玩得花,人前还不是都得装出一副恩爱的样子,没准老公都在国外养了小情人。”那人还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意味深长道:“一南一北,互不干涉……”
“哎哟,老公长得帅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坐在迈巴赫里哭,还不是个留不住老公的心的女人哈哈哈哈。”
几个嘴碎的女人趁岑望月不在,拼命给她造谣泼脏水。
岑望月来得晚,这几个八婆在背后议论她的话,刚好一字不差地被她听见。
她莞尔一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们几个还是这么嘴碎。”
第16章
要不是她路上晚了几分钟,还听不到这番精彩言论。
这些名媛吃饱没事干,平时自诩是什么书香世家,聚在一起就喜欢在背后嚼舌根。
没什么比背后说坏话被当事人当场抓包更尴尬的事,几个女人的脸色铁青怒不敢言,像踩到狗屎一样。
岑望月唇角勾着笑,目光在这些女人之间来回打量。
今天这出好戏司绮没加入,估计是碍于谢怀瑾也要参加同学聚会,想在他面前维持形象,很识趣的没加入这场纷争。
最终,落在那个说盛棠舟在国外养小情人的女人身上。
她记得这个女人,凌雪儿。
这群塑料姐妹花当中,就属她最喜欢跟猴似的上窜下跳,人送外号——凌猴儿。
整个高中生涯都是个令所有老师头痛的学生,多年不见,凌雪儿的个人素质仍然待提升。
她看了眼凌雪儿,轻笑道:“你看到我老公在国外养的小情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凌雪儿满脸愠怒,“这事又不是我传的,只是大家都这么说!”
说罢,她便将目光投向身侧的这些女人,企图找到支持,奈何这些塑料姐妹花平时看着跟她沆瀣一气,一到关键时刻就翻脸不认人。
凌雪儿气死,这些人就这么见风使舵吗?
岑望月最讨厌凌雪儿这样嚼舌根的人,逼逼赖赖的像个跳梁小丑。
“那你说说看,是谁听说的?”
凌雪儿脸色一变,她以前没少在背后给岑望月造谣,哪能想到这女人刚好就在她说坏话的时候进来。
真是悔不当初!
凌雪儿这会哪有刚刚那股嚣张的样子,极力克制眼中的妒意,“没、没有,这都是误会……”
“误会?”岑望月眨了眨眼,“那更要搞清楚真相,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老公,你们俩当面聊几句?”
说罢,她拿着手机作势要拨通盛棠舟的电话。
凌雪儿一听顿时慌神,凌家和盛家还有合作,要是闹翻了,她家老爷子哪能给她好果子吃。
她语气弱了几分,甩锅给别人,“诶诶诶你别打,我也是从营销号上看的……”
岑望月笑吟吟问她,“那就是造谣诽谤咯?”
这群塑料姐妹花从前就爱在背后议论是非,这么多年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一群塑料姐妹花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承认。
她假装随意问道:“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破坏他人名誉,判几年来着?”
此话一出,这群塑料姐妹花倏然变了脸色,瞬间抛弃凌雪儿这个大冤种,纷纷附和岑望月。
“这种人也太闲了吧,一天到晚没事情做,趴人家床底下窥探隐私,啧啧啧真变态。”
“就是就是,好恶心……”
凌云儿气得咬牙切齿,这些墙头到底站哪边!
岑望月耐心听着她们的恭维,心情大好的撩撩头发,很含蓄地展示自己手上的戒指和胸针,亮瞎这群女人的眼。
这些人直勾勾盯着看,澄净明亮的蓝宝石在灯影下闪耀着独具一格的璀璨光华。
华贵之气扑面而来。
“望月,你这戒指和胸针是老公送的吗?真漂亮呀。”
“这个蓝宝石雪花胸针和你今天的穿搭好配啊, 你老公这么努力赚钱给你花,好羡慕你哦。”
“你老公对你真好,这胸针看起来就很贵吧?”
岑望月静静听完她们的恭维,佯装无奈道:“我老公总说为我花钱是他的荣幸,我也就随他吧。”
凌雪儿遭受到一连串的打击,看在眼里,心中妒意翻涌。
这种时候塑料姐妹花们哪里还顾得上凌雪儿,纷纷把她当空气,一个劲捧着岑望月。
岑望月余光瞥见方宜年的身影,最后简单做个总结,“男人爱不爱你,就看他舍不舍得给你花钱。如果他嘴上说爱,一毛钱都不给你花,那他肯定不爱你。”
钱在哪,爱在哪。
说的还挺有道理。
方宜年来得晚,错过了刚才那出好戏,等她来了之后,吃瓜群众纷纷散去,只看注意到表情仿佛被雷劈过的凌雪儿。
“那个凌雪儿是怎么了?”
岑望月望了眼远处神情呆滞的女人,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方宜年。
听完,方宜年轻啧了声,“活该,她从初中那会儿就是这个德行,不嘴碎就不会好好当人。”
她认识凌雪儿比岑望月更早,那时的凌雪儿还是校园霸凌的小太妹,还是靠着走后门才进了明礼。
被她造谣过的女生数都数不过来。
岑望月见她就问,“算了别提她,你今天怎么一个人过来?”
“我们班的同学聚会,和商鹤屿有什么关系。”方宜年轻哂,反问她,“你老公不也没陪你来?”
他们还没好到可以共同出席公开场合的程度,更何况商鹤屿比她们大一届,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岑望月理清大衣上的褶皱,又开始她不经意秀恩爱的行为,“他等会来接我。”
方宜年循着视线望去,就注意到她今天不一样的地方,早就对盛总宠妻成瘾的行为免疫。
她余光瞥见不远处被簇拥着的男人,略微挑眉,“欸,那不是谢怀瑾吗?”
闻言,岑望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谢怀瑾身边还跟着工作人员,他身形挺拔,气质卓然,眼眸一片温润柔和。
他侧身跟身边的人寒暄,司绮见他来,早就上山和谢怀瑾打招呼。
谢怀瑾长了一张招女人喜欢的脸,唯独对钢琴爱的深沉,至今单身未娶。
摸着良心说,他的条件确实是女生喜欢的类型。
岑望月小声道:“几年不见,他没长残啊?”
“难不成这就是钢琴家的形象管理?”方宜年啧啧称奇。
还不等岑望月回答,谢怀瑾婉拒老同学的邀请,朝她们的方向走过来。
两人同时愣住,下一秒,谢怀瑾直接在方宜年身侧落座,慢条斯理地叫出她的名字,“方宜年,好久不见。”
男人的声音清冽,如羽毛轻轻拂过心间,带上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方宜年脊背泛起一阵凉意,脑袋‘轰’得炸开。
坏了,冲她来的。
如侵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