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往往惯用“妇道人家”来说女人，似乎女人守妇道才是正道，既要贞节、孝顺，又要卑顺节俭。公主是皇帝的女儿，驸马娶公主不叫娶而叫“尚”，一个“尚”字便足以说明公主在家庭中地位高于驸马，高于公婆。因此，让公主恪守这些妇道恐怕很难，即便恪守了，也会走样儿。

壹

披麻戴孝一辈子不改嫁，另类的贞洁

中国古代一直有妻子为丈夫服孝三年的丧服制度，但唐代公主通常并不认真为驸马服丧，有一位安乐公主甚至居丧改嫁，并且将婚事大操大办古代公主服饰，而皇帝、皇后、文武百官还亲自前往庆贺。相反，公主死后，驸马为公主服丧却要超过制度规定的一年而服满三年。与唐代公主不同，宋代公主为驸马服丧一般都遵守规定，甚至长期居丧。如李遵勖死后，太宗的女儿随国公主服丧期间丧服不离身，出丧以后也不再着华丽衣饰。

其实，宋代社会并不讳女子改嫁，士大夫家妇女改嫁的事例很多。范仲淹幼年丧父，其母便改嫁朱姓；王安石之子精神异常，儿媳庞氏极为受罪，王安石便代她择婿而嫁之；就连说出“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的著名理学家程颐也帮丧夫的外甥女改嫁。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不讳改嫁的时代，宋代30位已婚公主中只有两位改嫁。一位是宋太祖的妹妹秦国大长公主，在建国之前嫁米福德，米福德死后改嫁高怀德。另一位是宋徽宗的女儿荣德帝姬，初嫁曹晟，靖康之变中公主被掳至燕京，在曹晟死后改嫁习古国王。

贰

拿公婆当舅姑，另类的孝敬

虽然唐代皇帝屡屡下诏要求公主对公婆孝敬，但终唐之世古代公主服饰，公主不拜公婆还是成为惯例。北宋前期，公主尚有视公婆作兄嫂辈的习惯。

宋真宗时，太宗的女儿随国公主做了第一个吃螃蟹者，在公公李继昌生日时用待舅舅的礼节为他庆生，得到真宗的支持，真宗还赏赐了衣物、宝带、器币等寿礼。神宗即位后决定进一步改变“公主不拜公婆”这一有悖长幼尊卑的做法，他在《公主行舅姑之礼诏》中说，不能忽视人伦秩序，公主下嫁后也应以舅姑的礼节对待公婆。重和元年（1118年），宋徽宗在女儿茂德帝姬出嫁时，便要求其对公婆要以待舅姑的礼节来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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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宗像

宋代公主把公婆当舅姑辈来孝敬，并不只是下拜一类仪式，还体现在实际行动上。如英宗的女儿蜀国公主照顾寡居的婆婆，婆婆病了，她还亲自侍奉汤药。

叁

无视驸马不仁不义，另类的卑顺

宋代公主们作风较为严谨，对驸马以礼相待，但似乎大多卑顺得过了头。

蜀国长公主“性不妒忌”，驸马王诜竟当着公主的面与妾侍调情，妾侍还经常以下犯上、诋毁公主。直到公主去世后，乳母向皇帝告状，宋神宗才知情，将王诜发配均州。

又如，宋英宗的妹妹冀国大长公主的驸马张敦礼，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曾上书诋毁王安石以公谋私。为此，章惇主政时，指责张敦礼不明是非、不分正邪。崇宁初，谏官王能甫又指责张敦礼以德报怨，罪大恶极。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冀国大长公主还对其恭顺之极。

肆

收入极高却“无藏金玉”，另类的节俭

宋代所有女性宗室都是无官而俸。洪迈在《容斋随笔》中记载，公主“月俸百五十千，遇恩庆，稍增至二百千，至道中复益至三百千”，已同宰相、枢密使相等。

但宋代皇帝一般都要求公主节俭。有一次，宋太祖见女儿永庆公主穿了一件“贴绣铺翠襦”入宫，便要求她以后不能再着这种服饰，应节俭。此后，公主们都比较注意。太祖谪长女魏国长公主在晚年即告诫诸子：“柩中无藏金玉，时衣数袭而已。”宋仁宗的女儿鲁国大长公主亦是生性节俭，不侈奢华。

蜀国长公主是宋神宗最喜爱的妹妹，神宗经常赏赐她各种珍宝，但她从不浪费，还经常拿钱出来援助族党。公主去世前，神宗赐金帛六千，并问公主还需要什么，公主却只是感谢皇帝哥哥恢复驸马王诜的官职，对巨额财富不置一句感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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