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河南春晚的女子群舞《大唐宫廷夜宴》火遍全国，唐代女子精致、华丽甚至夸张的妆容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上一次如此热烈地讨论唐代美妆，或许要追溯到2017年《妖猫传》上映的时候，当时杨贵妃那迷人的笑容着实让人惊艳。

其实在近三百年的唐代历史中，女子的妆容变化很大，其明暗色调、华丽程度也深受帝王更迭、贸易交流的影响。比如初唐的清淡秀气之美，开元末年的明艳多姿之美。唐代女子为了顺应潮流，要么剃去眉毛，要么将发际线向后剃，至于脸上的金簪更是数不胜数，为了追求美丽，她们什么都做。

《中华服饰：大唐女儿记》，左秋萌/莫春晖皇后著，清华大学出版社，2020年7月。

原文作者：左秋萌

绘者：

摘自：肖淑燕

隋至唐初

这一时期的妆容总体风格清淡秀气，女子以白皙的肌肤、粉嫩的面容为美，喜欢在面颊上涂抹红妆，细眉为主要类型。如唐太宗才女许献妃在《赋德北方有佳人》中写道：“发间柳叶，面披桃花。”额部、面颊上也有薄斜的红妆。唐太宗贞观末期，女子妆容开始变得丰富多彩，面颊及眼部上下处也出现了红妆。

武则天时代

高宗初年武则天再入宫，女子妆容大体延续贞观末期的风尚，柳眉、白面、红眉腮。随后眉式向浓黑宽眉发展平子理沙美妆书，眉间缝隙也越来越窄。高宗、武则天时期，妆容愈加艳丽，额上花饰、腮上红妆愈加浓烈，形成更为丰富的纹饰，嘴角也点缀点状酒窝。当时《游仙库》诗中这样描写女子妆容：“红颜夹青黑，处处相宜。艳色浮妆粉，香唇膏。鬓角非鬓角平子理沙美妆书，眉间非眉间。”“口上珊瑚易摘，腮中莲花可摘。” “酒窝疑是织女留下的星星，眉毛像嫦娥送月。”随着武则天时代的到来，女子的面容愈发艳丽，花饰遮盖额头，眉尾处眉毛模糊，从眉间到脸颊涂上厚厚的胭脂。直到武则天退位，唐中宗复辟，女子才开始收敛化妆。

大唐

开元初期的妆容较为柔和，面部妆容以“桃花妆”为主，眼角处淡红晕染；除传统的红花饰外，翡翠花饰更为流行，款式较为小巧精致；眉毛细长如柳叶，斜红造型如月牙。

开元末以来，女子妆容愈发鲜艳多样，先是浓眉再度流行，两道直粗眉晕开，额头、鼻梁、下巴处保留粉白色的底色，再在眉下抹上鲜红的妆容，直至填满面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酒红妆”吧。

金子

花饰的款式更加多样，有的甚至用华丽的金、银、珠、玉制成；可在嘴角、眼下贴上酒窝，以接泪水；斜红除了常规造型外，还可做成五色飞鸟的形状。

天宝时期，妆容又趋于柔和，如白居易在《上阳白毛女》中写道：“面若莲心，胸似玉”，“眉细长，黛青色”；在《长恨歌》中写道：“面若莲心，眉若杨柳，怎不落泪？”

此时有一些特殊的妆容：

白妆黑眉

【白妆黑眉】

据传说，杨贵妃发明的化妆方法包括脸上抹粉，不涂胭脂，但把眉毛涂成黑色。

泪妆

【泪妆】

传说天宝时期妃子最喜爱的妆容，是用素粉在脸颊上加花纹。

如花

中唐

安史之乱后，女子妆容经历了数十年的和平转型，其间并没有太多新的风格出现，妆容单纯淡雅，花饰也不再像盛唐时期那样采用抽象、色彩艳丽的图案，而多以小花小草为主。

直到8世纪末、9世纪初，各种创新的化妆风格才开始相继涌现。

真元哭妆

【真元哭妆】

眉毛画成悲泣之形；斜红与脸谱融为一体，只露出脸上淡淡的胭脂边缘线，仿佛被泪水染红了一样。

元和诗诗彩妆

【元和妆容】

镇元式妆容更为夸张，不再使用胭脂或香粉，而是模仿游牧民族“赭石面”的习俗，双眉紧蹙，嘴唇涂黑。

长青血妆

【长清血妆】

他的眉毛被剃掉了，眼睛上方和下方画了三四条长长的红紫色痕迹，就像瘀伤一样。

泰禾保险妆容

【太和危險妆】

剃去原有的眉毛，剃去额前的头发，使发际线上移，使额头显得更宽。长庆时期的血染妆容已过时，此时化妆的重点是在宽阔的额头上画眉妆。

晚唐五代

晚唐以来，女子妆容回归清秀精致的轨道，长柳眉、小红唇成为主流。女子以眉形、唇妆为妆容重点，因而有各种讲究。花饰、酒窝，多为日常装饰中的精致典雅；夸张的妆容组合，多用于搭配正装，并被纳入特殊妆型。

如花

【花臉】

欧阳炯《女冠姑娘》：“面色红润，淡妆浓抹，满面酒窝五彩缤纷。”

金面

【金面子】

孙光宪《浣溪沙》：“腻粉半染金颊。”

温庭筠《南歌子》：“面容金光细布，眉间深绿饰物。”

毛熙珍《后听画》：“有时她用纤纤玉手抚摩她红润的面容，笑眯眯地摸摸她金黄色的面容。”

鸟的脸

【鸟的酒窝】

李贺《烦人的男人》：“平面若斜雁。”

刘询《灵表录义》云：“鹤子草……采摘晒干，作面鬓。形似飞鹤，有翅、尾、喙、足。”

五代时期大部分地区延续了晚唐的风尚，追求妆容细节的精致细腻；而在相对富足、没有遭受战祸的南方地区，则出现了一些夸张的风尚，又重新出现了去眉开额、在额头画眉的习俗，眉形也变短。

小枝花

【蜻蜓花】

陶谷《清漪录》记载：“后唐时，宫女有时用网捕蜻蜓，爱其细长碧绿的翅膀，便用涂金笔在其翅膀上作画，制成‘小折枝花种’，用金线笼养。后来，元宵节卖花人便以蜻蜓为模特，卖给妓女。”

北苑彩妆

【北苑彩妆】

陶谷《清漪录》记载：“江南时节晚，建阳进献‘茶油花子’，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十分可爱。宫嫔妃们用金线在脸上，背上淡妆，将这些花饼敷在额上，时称‘北苑妆’。”

以上内容及图片摘录自《中华服饰：唐朝女儿》一书，经出版者许可发表。

原文作者：左秋萌

绘者：

摘自：肖淑燕

责任编辑：王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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