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嫣撞衫国内外艺人,颜值身材不分高低,把同款穿出不同感才算赢
157 2024-12-23
「
li jin
黎 族 织锦
」
2月2日
外交部向全世界推介海南
在中国外交部蓝厅
海南成为最耀眼的主角
在推介会上,
罐装的海南好空气、
海南特色水果、椰雕产品、
黄花梨以及黎族织锦
成为蓝厅里的海南“网红”
今天我们了解一下新晋网红之一——黎锦
黎锦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棉纺织品之一,记载了一个民族的变迁发展史,当之无愧地成为黎族文化的活化石。在几千年后的今天,黎族妇女们依然还在使用最传统的腰 机织造黎锦。草屋之前,树影之下,心灵手巧的黎家女子们以青山为靠,以大地为垫,采林木之精华,撷大地之色彩,捻线纺纱、絣染晾晒、通经断纬……一根根丝 线织进了她们对大地和山川的依恋,织进了她们对家园和生活的热爱,织进了她们祖祖辈辈的图腾与信仰。时光从她们翻飞的手指间悄悄流走,而黎锦却为曾经流逝的岁月永恒定格。
树皮衣:黎族服饰的始祖
作者/ 花为叶落
大约5000多年前,古代百越民族的一支为了躲避异族部落的吞并和追逐,经 过长途跋涉来到海南岛,退居海岛中南部腹地的五指山脉一带深山雨林安身立命,忍辱负重、纹身绣面以避世求存。这个古老的民族就是我们现在所熟知的“黎族”。
在这湿热瘟瘴充满未知的雨林地带,黎族先民必有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胆魄,九死一生百折不挠,达观知命绝处逢生。在一些不为我们所知的能工巧匠的努力下,“树皮布”进入了黎族先民的生活。这让他们得以裹体遮羞,防寒保暖,进入人类的审美文明时代。
制作树皮布的原材料主要是见血封喉树的树皮,此树树液有剧毒,现为国家3级保护植物。
扒树皮时要用木棒敲打,让树皮和主心骨因震动而松开并不断分离,直至把整块树皮全部扒下来。
剥离下来的树皮还要经过浸泡脱胶,并反复晾晒、拍打,直到胶质完全脱落。
经过几道工序加工的树皮只剩下树皮纤维,晒干后再整匀,这样一块树皮布便制作成了。
吉贝布:来自大地的文明
树皮布给黎族先民们带来了温暖,这种温暖一直延续了数千年。黎族先民们从来也没有放弃对自然的探索和发现。五指山脉丰富的植被为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智慧灵感。其貌不扬的野生植物棉花,成为黎族服饰进步发展的大功臣。
用棉花纺纱抽线染色织布,改写了黎族服装史,仅能满足于裹体御寒的树皮衣被淘汰,实用又美观的一种全新织物——黎锦,开始在青翠的大地之间绽放绚烂之花。雄浑深邃的山川孕育这个古老的无字民族,用双手织就他们的文明与信仰。
将棉花或木棉纱卷在捻线棍上,放在腿上一搓,捻线棍在空中顺势旋转,把纱卷成锭。
在我看来,黎锦今天之所以能有如此之高的盛誉,源自它的古老和精湛。黎锦的古老,不仅在于它的流传历史长达数千年之悠久,还在于它原始形态的顽强生命力,数 千年不变的技法和工具,让我们至今仍然能够随地复原远古年代黎族先人纺染织绣的初始形态,这种跨越时空的遇见多少是激动人心的。
黎锦的织造工具,叫做“腰 织机”,由藤腰带、腰力棍、纬刀(木刀)、拉经线棍、竹梳、线针、整线棍等部件组成。这些四五十厘米左右的长条形木器收在一起不过十指环抱粗细的一小捆, 尽管后来人们不断发明出自动纺织机等机械化先进设备,但这种古老简单、易于携带的腰织机黎族服饰女装,仍然是黎族妇女们的首选。
把树叶发酵,或采树皮来煮,制成各种染料,把棉线浸泡在染缸内数日再晾晒,白线便染上五彩。
黎族沿用几千年的纺织工具“腰织机”,用它可以织造出令现代大型提花设备都望尘莫及的精细图案。
龙被:黎锦的艺术高峰
当流淌着黎族文化血脉的黎锦从深山里的田间地头走进大中原的玉宇琼楼,它的艺术生命开始在中华大地上绽放华光异彩。《后汉书·南蛮传》卷八六记载:“汉武帝末年(前87年),珠崖太守会稽孙 幸调广幅布献之,蛮不堪役,遂攻郡杀幸”。
这里“蛮”为当时的黎族先民,“广幅布”指当时的黎族纺织品。这段史料显示,汉代时官府征收“广幅布”为贡品, 可见当时黎族纺织技术已经十分先进。宋元时期,以“黎幕”为代表的黎锦贡品畅销京师和内地,备受统治阶级所青睐。
这“黎幕”应是我们现今所能看到的黎族“龙被”,历史上黎族用来进贡给封建皇朝,也称为“崖州被”、“广幅布”,民间叫“大被”。它是黎锦中的珍品。
龙被并非我们想象中的“被子”,而是一种有着特殊用途的工艺品。除了用于进 贡皇帝之外,它还是黎族人操办族内红事白事以及祭祀的重要用品。红事如婚礼拜堂、子女祝寿、盖房升梁等,一般用红色的龙被;丧事如“做鬼”、盖棺等黎族服饰女装,一般 用黑色的龙被。龙被以三联福居多,由三幅彩锦连缀而成,以龙纹、凤纹、麒麟纹和鱼纹为主体纹样,长达2-3米,宽约1.1-1.2米。也有单幅、双联幅、 四联幅和五联幅,但较少。
海南省民族研究所长期从事黎族织锦研究的林开耀先生,在他的《黎族织锦研 究》一书中曾介绍,龙被的织造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从摘棉、脱棉籽、纺纱、染纱到织绣出龙被,约需五六个月甚至是一年的时间。
只有技术高超而且身体健康的人 才能担任织绣龙被的工作,在织绣前要请“三伯公”(道公)来“割红”,请神灵保佑织造者眼明手快,早日完成。完成后也要举行仪式对神灵表示感谢。从开始起 步到完成织绣这段时间,不管是半年还是一年,每天都不能间断。
如果工作忙不过来,也要拿织物动一动或者绣一绣,否则龙被就不灵,老祖宗不认。过去的贫穷人 家,如果父母死亡,没有龙被盖棺,全村人都会看不起,丧葬也不顺利。
由此可见,织龙被在黎族是一件十分神圣也十分讲究的事情,但遗憾的是,如今织龙被的技术已经失传,刺绣龙被的工艺方法也已经消失了。现存于世的龙被,珍藏在民间收藏家及博物馆内,留给后世人无限的惊叹和感慨!
黎族服饰:标准各不相同
作者/ 洲森摄影
黎族服饰,并非全是根据体型而定。服饰的尺寸因为各个方言区的地域语言、族源、族系、崇拜、祭祀、丧葬以及生活环境的差异,人们所喜爱的服饰款样标准自然也不相同。比如妇女上衣,哈方言的罗活、抱由、抱曼的衣衫特别宽而大,同样是哈方言的只贡(多港)的黎族妇女衣衫特别小而窄,在黎族妇女服饰当中,可称是最小的女衫了。
关于黎族服饰,古代典籍有不少记载。如《汉书·地理志》:“武帝元封元年,略以儋耳、珠崖郡,民皆服布,如单被,穿中为贯头。师古曰:‘著时从头而贯之’”。顾炎武的《天下郡国利病书》等也多有记载。自古以来在海南岛上的黎族妇女精于纺织、染布、刺绣等。如果说汉代“广幅布”,唐代的“吉贝布”、“盘斑布”、“食单”(桌布),到宋代的“青花布”等,和战国时代的“织贝”是一脉相承的话,那么,苏轼在《峻灵王庙记》所说的“结花黎”就是美孚方言黎族妇女用传统的缬染技术织出来的。这就是历史资料所记载的黎族人民用棉花织成的富有文彩的纺织品——“织贝”。
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移和各民族交往的频繁,黎族服饰加速了变化。其中最明显的是将无领直口和贯头上衣,改为挖口上衣领,或者将直身、直缝、直袖改为使腰身、袖口有缝(折间),或者改无钮为饰钮,后来又改为琵琶钮,直到将对襟改为偏襟。赛方言黎族,除陵水祖关、群英地区妇女穿的有花筒(俗称“丝筒”)外,其余均先是仅在裙尾、裙腰上绣花,其后又在上衣上反镶色彩较为鲜艳的布边,筒裙多织条格纹,最后就只有蓝衣黑裙或素身无花纹。随着时代的变迁,大多数的黎族青年男女早已改穿汉服。只有比较边远地区的中老年妇女仍穿着黎族服饰,但是多数服饰都是在市场上购买的材料制作而成的,且上衣服饰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清代文人程秉钊用"黎锦光辉艳若云"的诗句来赞美巧夺天工的黎锦。黎锦之所以受到人们的喜爱,主要是做工精细,美观实用,在纺、织、染、绣方面均有本民族特色。黎锦以织绣、织染、织花为主,刺绣较少。
纺:主要工具有手捻纺轮和脚踏纺车。手捻纺纱是人类最古老的纺纱工艺,这种工艺使用的工具为纺轮。黎族聚居区有极为丰富的木棉、野麻等纺织原料。在棉纺织品普及之前,野麻纺织品在黎族地区盛行。人们一般在雨季将采集的野麻外皮扒下,经过浸泡、漂洗等工艺,渍为麻匹。麻匹经染色后,用手搓成麻纱,或用纺轮捻线,然后织成布。野麻布质地坚实,多用于制作劳动时穿着的外衣和下裳。
染:染料主要采用山区野生或家种植物作原料。这些染料色彩鲜艳,不易褪色,且来源极广。染色是黎族民间一项重要的经验知识。美孚方言区还有一种扎染的染色技术,古称绞缬染。先扎经后染线再织布,把扎、染、织的工艺巧妙地结合一起,在我国是独一无二的。
织:织机主要分为脚踏织机和踞腰织机两种。踞腰织机是一种十分古老的织机,与六七千年前半坡氏族使用的织机十分相似,黎族妇女用踞腰织机可以织出精美华丽的复杂图案,其提花工艺令现代大型提花设备望尘莫及。不同图案、色彩和风格的黎锦曾是区分具有不同血缘关系的部落群体的重要标志,具有极其重要的人文价值。
绣:黎族刺绣分为单面绣和双面绣。其中以白沙润方言区女子上衣的双面绣最为著名。我国著名的民族学家梁钊韬先生等编著的《中国民族学概论》这样描述双面绣:"黎族中的本地黎(即润方言黎族)妇女则长于双面绣,而以构图、造型精巧为特点,她们刺出的双面绣,工艺奇美,不逊于苏州地区的汉族双面绣"。
黎族的纺、织、染、绣四项工艺都富有自己的特色,而且各地黎族人民根据自己的喜爱,创造了多种织、染、绣技术。如,除平面刺绣外,白沙县黎族人民创造出了一种两面加工的彩绣,制作精工,多姿多彩,富有特色,有似苏州"双面绣"之美。刺绣工艺以双面绣最为出色,一般用于妇女服饰上。 总的来说,各地的黎锦风格多样,有的古朴淡雅,有的华贵富丽,有的潇洒轻盈,充分表现了黎族人民的才能和智慧。
衣被天下写锦绣
作者/美丽风情屋
当人类褪去祖先留给我们的那一身皮毛,光裸着赤条条的身子去面对日晒风凛的严酷世界,寻找可以遮挡保护娇嫩的皮肉并借于取暖的材料蔽体,便成了当务之急。我们的先祖也曾经尝试过许多作为衣服的原料吧?从最初的树叶茅草、以至是树衣藤甲和鸟兽之羽皮,大自然提供了太多的选择,在获得最合适的对象之前,必是要经过无数次创新与尝试。
在经历过需要截树而取泡漂拍晒之后缝制成品的树皮,须寻麻剥采撕煮洗晾再纺染织成的麻、需剥壳去籽又易断难纺的木棉果絮等诸多原料之后,黎布的织造工艺,终于在遇见了被岛人称为吉贝的海棉这种纤维软密、韧性十足的原材料之后,得到了长足而稳定的发展,不管是技术水准还是艺术高度,都因而发生了质的飞跃。
黎锦制作(摄影:渔家子民)
黎锦的织造与绣制技艺,以女性之间的沿袭相传为主。除了教给女儿姐妹们采择山间植物、矿石纺线染色的技巧,母亲们还会将绣织有各种自己传袭学创图案的一块黎锦传给女儿,这犹如家族织造的范本秘籍,甚至可能是家族赖以为生的不传之秘。即使是在历史上黎锦曾经登顶华夏织造巅峰的元明时代,也依旧是以血缘关系为联系的家庭或家族,构成黎族纺织工业一线生产的基础单位。对于她们来说,这种生产行为已经不仅只是为了满足生存需要而换取生活物资的工作,也是一个能展现自己的内心世界与个性才情的舞台,体现着她们对于本民族生产生活方式的认同与文化上的归属感。
筒裙(摄影:渔家子民)
在深暗的底色上用彩色丝线构筑起来的黎锦,有神龙山鹿、家犬飞鸟,也有四时花卉、人形舞姿……在那通经断纬的提花穿梭之下,似乎没有什么是织不出来的。黎锦可以织出风云雾雨、体现喜怒哀乐,记录信仰图腾、传承宗族符号,图案千形百态,富有对称之美却又不乏动感。黎女们仅用几根竹枝和数条木片所构成的腰织机,便织出了她们眼中的大千世界与万物历史。
心灵手巧(摄影:渔家子民)
在随性而唯心的生活形态下,从前受教育程度几乎为零的黎家女人,却以高度的情商与智慧谱写了传奇而不可复制的一章,在方寸之间空间有限的黎锦上表现了无限的审美意象,就是那黄道婆也是学习和传承了黎锦织造的工艺,带回到内地加以改进和传播,推动和奠定了中华棉纺织工业称雄天下的地位!这荣耀或许也是她们内心暗藏着的骄傲吧,所以黎族女装无论上衣如何改变,下装以黎锦围缝的筒裙却始终除了长短有变之外,制式从来未改。
刀耕火种砍山兰(摄影:南沙贝贝)
该用什么来形容黎锦之美呢?我想,只有亲身的走近和触摸,见识了那口传心授数千年的织艺,你才能感受到这种因为质朴和原态之美而带来的心灵感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将这忙碌操劳的平淡生活,织绣成具有画图之韵与诗歌之美的锦绣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