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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来了，石滚都挡不住这是农村人对一个人好运一个接着一个的形容，这句“格言”放在井小芹身上最为典型，或者说是最有说服力的案例从人民教师的岗位转到县政府，任三科科长，胖胖的井小芹很是兴奋，小秘书们、驾驶员们都很尊敬她，老远地就打招呼。

更令她兴奋的是周边的人素质高，绝对的高，从来没有人刁难她，更没有人出她的丑她写的材料，秘书们修改得只剩下几句了，但他们从来不向外面说，在领导面前报成是井科长执笔的后来，秘书们写，她修改，秘书们都说改的好，还什么画龙点睛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一派幸福！人，幸福了，也就自信了可爱的井小芹在高素质的环境下享受着幸福，在幸福中摧生了自信，在自信中培育出她的又一特长——敢讲当干部“讲”是很重要的，有的人知道怎么讲，但不敢讲；有的人只会写，不会讲；有的人小范围能讲，一遇到大官就慌，不敢讲；有的人只能讲自己懂的，不敢讲自己不太懂的；有的人只会讲明显的，不会讲背后的；有的只讲1+1＝2，不敢讲1+1＝3；有的人只会讲自己干的，不会把别人干的说成自己的。

井小芹的可敬之处在于她不但敢讲，且会讲，声音还大，什么真的、假的、虚的、实的，挥着手势，往往博得一片掌声和领导的赞许但也有出错的时候，把“别墅”读成“别野”，把“WTO”读成“WOA”，这些都无关紧要，不影响前程的。

当然，井小芹的自信和敢讲是有一定基础的，她是组织部戴部长的准儿媳！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做官没有本钱是不行的，有了本钱你不会张扬（书上说叫营销）也还是不行的，要让外界知道你口袋有银子，并把银子弄得哗哗响，但又不要动不动就翻口袋给别人看。

这种火候的把握要恰当，恰当了，别人会觉得你有道根，背景深、有投资价值小芹就把握的很好比如秘书小君平素里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一般人很难领导他，井科长在一次饭后，很随意地和他说：“小君的材料写的好啊，戴部长好几次夸你呢。

”从此，小君在井科长面前服服贴贴半年后，小芹被调到政协了政协需要一名无党派人士，全县机关中未入党的干部少之又少，从少之又少中选择，结果非小芹莫属从普通干部到政协的副主席，这是一次大跳跃，这中间省去了若干个环节，节省了大约10年以上的时间，这个位置可是一个普通干部一辈子的追求目标啊。

这个跳跃，小芹也没有企图过，谁能料到一个“非党员”能成为一个优势？能排除了一大堆竞争对手呢？后来，她在省委党校学习，学习到辩证法时，她笑了，坏事也能变好事！曾为没入党哭过好几回呢，谁知一“辩证”就又成了好事了。

再一年，小芹被任命为副县长了干部四化标准提出后，革命化、知识化、专业化都好办，但年轻化不好处理小芹的年轻加上无党派，又是女性，一下子三个优势全占，县政府的班子因井县长的到来变得结构合理、完美无缺、皆大欢喜！。

井小芹的每一次好运，不出一周就会传到乡下，两河口镇是她的娘家，井家人骄傲地接受着街邻讨好式的恭贺，消息传到河东大队，村民们自然要议论一番从副主席到副县长，虽然级别是一样的，但含金量是有区别的，老百姓不懂什么含金量，他们说当官就像放牲口，给你一群鸭子也是放，给你一群羊也是放，但，价钱不一样。

井小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当时，人大班子也想要她，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羊的”县政府

立早章视察黄先觉饭馆的陪同人员中，井小芹也在她已是副县长了，分管食品卫生、教育和民政当别人向黄先觉介绍井县长时，目光接触的瞬间，黄先觉头“轰”的就大了！他想起那粉红的晚霞、粉红的裤衩、粉嫩的肉团团，想起那捆住自己的粗实的麻绳、小芹一张一合的哭诉的嘴巴，又想到自己另一个外号“黄半截子”的来历……一张张图像叠加在黄先觉的脑子里，他呆滞着、僵立着。

井县长不愧为县长，她立刻大方地、主动地、热情地迎了上去，抓住黄先觉的手，使劲地摇起来，“黄师傅，不，黄老板，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当年的知青小芹啊！”“好、好！”黄先觉脸红了贵宾散去的当晚，饭店勤杂人员自发地聚在一起，纷纷议论今天出场的官员们。

就像看了一出大戏，兴奋劲还在，还在回味戏中的情节，乡下难得有这么好的大戏，自然要好好各自演说一番他们回忆井县长下放时的辛苦、教书时的认真，议论她面相的富态、为人的大气，但他们绝不涉及半点小芹的“不光彩”。

他们放肆表现口才的时候，偶然也用目光瞄一下坐在一角、一言不发的黄老眯“那井家丫头出道是早晚的事”帮厨的吴婶像历史学家一般，讲述了井家历史的秘闻从前，河西卧虎岗下住着一户人家，兄弟两个，老实憨厚一日夜，亡父托梦老大：次日午时，带渔网去流沙潭处撒网，只网一次，不管抓住什么鱼，立即回家煮食，连汤喝下。

次日晨，老大向老二说起怪梦，老二惊叫：我也做了同样的梦！兄弟俩带上渔网，直赴流沙潭，待午时下网，网中无物，只有一条不起眼的红色小鱼老二还欲再捕，老大制止，“梦中说只撒一网”兄弟俩带上小鱼郁郁而归，途中忽遇雷暴，大雨如注，避雨于一井性人家，久等，雨不歇，老二提醒：梦中说立即煮食，干脆借他家锅灶，在此吃了吧。

老大点头鱼半熟，已香气袭人，奇香散开，乡邻皆寻香齐聚，猫、狗亦张嘴相望，涎流三尺待揭锅，浓香醉人，忽，户主小女手指鱼锅，嚎哭不已，兄弟不忍，让她先尝，小女抱住大碗，几口喝下，点汤不剩！只余鱼骨，兄弟苦笑。

自食仙鱼汤之后，那女孩容貌越变越娇，皮肤越发细腻，更奇的是浑身散发香气，十年后，被召入宫，终成娘娘井家自此，几代富贵“井家不是一般人家，是出过娘娘的，你们能比得？井县长还会升官的”吴婶擦了擦口水，总结性地结束了精彩的讲述。

是夜，黄老眯一夜无眠。

从接到一个电话开始，井小芹副县长就开始紧张了电话是地委章书记的秘书打来的，表达了这么二层意思：了解河东黄先觉同志开的饭店情况，章书记可能要去视察她头大了，黄先觉、章书记，这二个人物一下子放在她面前，不由得她头不大，哪个都是举足轻重的人啊！她与黄先觉“半截子”的往事，随着距离的拉大、时间的流逝，已成为真正的往事，她自己有时也都不记得了，现在，又要直接面对。

本已沉底的臭垃圾，不再泛污，一池清水了，现在你又捞一下、捅一下，必然会一片污水，而且更臭章书记，更是不得了的人物，是决定她及大小干部命运的人，他老人家轻轻一歪嘴，一个干部可能就要“下课”，更何况他是一个很正统的人，见不得歪门邪道的事，如果他知道了“半截子”的事，并且故事的直接制造者就是她的手下，结局可想而知。

她害怕极了她慌了听那秘书的口气，章书记和黄先觉很熟，很在意他这一点是最要命的这两个人本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够不上讲话的，如果很熟，甚至是他的亲戚就不一样了，肯定无话不谈，肯定谈到经历、谈到怎么做牢的……。

当她调查了解到他俩是在一个牢房时结下的友谊时，井县长更慌了怎么办？怎么办？不让章书记下乡考察？是不可能的；不让两人交流？也是不可能的；不让黄先觉乱说？是可能的！井县长逐一分析各种应急办法，化解风险措施的可行性。

井县长现在已经很成熟了，她虽然慌，但慌而不乱，她喜欢用排除法分析问题不让黄先觉乱说，不说、不提，是诸多方案中最优化的了，但是，怎么办到是个难题这个难题在眼前一亮中解决了！那天，下班回家，开门的是娘家远房侄女露露。

娘家经常来人，井县长最喜欢的几个中就有露露，这丫头嘴甜，又勤快，一进门就忙，把家收拾的一尘不染晚上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井县长发现丈夫有点不对头，他在偷看露露！表面上像是在看电视，但眼珠子却斜斜地盯着露露，偷看的表情中贪婪的色相暴露无疑。

她踢了丈夫一脚：进房来，有话说进房后，把他耳朵扭住，死死地，旋转了370度丈夫像知错的孩子，虽痛得直龇牙，但一声不吭再回客厅时，她认真地打量起露露：天热，她只穿了件短裤和背心，白花花的一片，乳房的一小半在外面，乳沟很深，难怪让人想入非非啊。

看着，看着，她眼前一亮——把露露嫁给黄先觉

人的灵感是很奇怪的，你苦苦思索就是找不到出路，但往往在不经意中就闪出了好念头井小芹立马眼前一亮，兴奋起来：将露露嫁给黄先觉，露露是我侄女，他还会说什么么？她用五秒钟的时间设想好步骤：让露露认识黄先觉，让黄先觉有好感并动心、动情。

时间上要快，要赶在章书记视察饭店前，否则前功尽弃如果说“半截子”故事是李银田的精心策划，这次，她就是总导演了首先她要让露露认同黄先觉，并自觉按照时间抓进度，这当中，又要把握好一个度，不要让人觉得不自然、不正常。

“露露啊，你今年多大了？”井县长慈祥地问“二十了，姑妈”“处对象了吗？”“哪有，我要到城里才处”这丫头一直想进城，小镇太枯燥了，她到姑妈家跑的勤，也正是有这个目的“那你听我的话，我就帮你调进城”井县长先许下了诺言，然后将她拉进小房，详细讲解了她的想法。

“那我处处看，我不会和他来真的，先稳住他就是”露露勉强地答应了第二天一早，露露带着神圣的任务回镇上了望着侄女如花似玉的背影，井小芹心里忽然有些难受：如果说当年欠下你黄先觉的，现在我还你了，就看你的福气和造化了。

接待、陪同章书记考察黄家饭馆后，井县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在从河东回城的路上，章书记表扬了井县长：三产工作抓的好，典型树的好，下一步要大力扶持看来，他俩在小屋里没有谈到什么，黄先觉没有翻旧账，露露的作用发挥了。

要知道，当章书记与黄先觉在小屋里密谈的时候，井县长真是度日如年，不，度秒如年啊露露确实是很用心的，领着任务回镇后，她立马着手布局，她自然地与黄先觉结识，又一步步走近，把他的胃口吊足了，又适时告诉了她与井县长的关系。

一切都按计划设定的进行着露露这丫头鬼精的很，她从姑妈那吞吞吐吐的诉说中早就听出了是什么目的，再说，她小时候就知道黄先觉是怎么做牢的一开始，她心里是排斥的，年龄和身份的差距都很大，与她理想中的白马王子远着呢！但是，为了进城，为了姑妈，她答应了，她的底线是“不会来真的”，先谈谈而已。

她一直把持的很好，挑逗下可以，抚摸下可以，揉捏下也可以，就是不给“真刀实枪”好在黄老眯很“文明”，他虽然猴急猴急的，但从不硬来事物都是变化的，有些事、有些时候是把握不住的，她与他还是“来真的”了！那天午后，小雨沥沥，两人躲在小屋里看录相，录相机是黄老眯新买的，专为露露买的。

黄老眯拿出了一盘带，很神秘地说“给你看从未看过的”，他锁住房门，拉上窗帘，开了很小的暧光，画面一开始也很正常，两个老外，一男一女，好像是日本人，坐在沙发上谈心，接着就脱衣服，一件件脱，全脱了，两人就在一起了，慢镜头把演员的私处放的很清楚，露露知道不能看，但是眼睛不听话，当女主角呻吟声、啪啪声合在一起时，露露受不了了，他把手伸进衣服时，她没有反抗，解她胸罩的时候，她只是无力地象征性地推了一下，当她赤裸裸地依偎在他怀抱里的时候，她伸手握住黄老眯的……两人……几朵桃花印在沙发上。

一部录相带拿下了露露。

自从看到自家竹园里有一二根竹子开花，李胡子就眉头一皱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要有意无意地去看一番，夏天刚过，有一小半的竹子已变黄了，他更加害怕，甚至恐惧了李胡子是李银田的父亲，因长了很密的胡须，颇有老外的范儿，乡邻们就起“李胡子”这个绰号，他倒也乐于接受。

竹园是上一辈开辟的，一路过的风水先生说，你家的东方过低，太空，与家不宜，种点什么吧就种上竹子了“居家三不养”李胡子早就听说过这样的话三不养是指不养蜂子（成箱的蜜蜂）、不养鸽子、不种竹子（成片的竹园），如果竹子开花了、蜜蜂飞走了、鸽子不归巢了，这个家就气数已尽或有灾难来临了。

这种不成文的讲法在江淮民间流传甚久，并有实际案例加以证明，李胡子就亲眼见过黄先觉父辈那代，是方圆百里有名望的大户人家，那时，李胡子在黄家帮工，他亲眼见证了这个家族的衰落后来，他在和儿孙们闲谈时是这样感叹的（公社要他揭发黄家罪行时，他站在台上也是这么发言的）：。

“世事难料啊！”他先以感叹开场“我十五岁就在黄家帮工，干些杂活，黄家喜欢养花草，那花长得排场（好）啊，前后院子都有，在后院有老爷子养的一窝鸽子，雪白雪白的，那东西灵性的很，一到吃饭时候，就围过来了，找你要吃的，我天天喂它们。

有一天，我又去喂，但，它们呆在树上不下来，我就过去撵，它们扑腾腾地飞起来，头鸽带着，绕着房子飞，飞了三圈，就走了，再不回来了！老爷在旁边也看着了接下来，老爷变了人似的，老是阴着脸，原来从不熊（指责）我们的，现在变得动不动就发毛（动怒）。

又过两个月，他家的竹子全都开了花，我们也没在意这些事情，年关前，老爷子做了让我们伙计都认为疯了的事”每次讲到这时，他都要停一会，喝口水，抽口烟，让听的人张着嘴巴盯着他，等着他“老爷子说：小李子，你在我家也干了几年了，今年的工钱就不给了，我那沟头边的二亩田就给你抵工钱吧。

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好事，我干十年也低不上二亩田啊，我们每个帮工的都分了些田，剩下的，他都烂巧（很便宜的价格）卖了，只留五亩，自耕自食，也不雇我们了半年不开笑脸，分给我们田的那晚，老爷子笑了笑，笑的让人害怕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么害怕的笑。

第二年，共产党来了，分田地了，我们才明白过来：老爷子厉害着呢，他知道家要败了，早就准备着了世事难料啊，他卖了田，不雇大工，但还是划归地主，逃不过一难啊”知道世事难料的李胡子，早几年就有些隐隐害怕，他总是担心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孙女二燕子、团长孙女婿从部队回乡探亲时，用军用大车拉东西回来，他害怕；儿子李银田每升一次官，他都怕一回；孙子小龙喜欢闯祸、学习不好，但出人意料地考上了大学，他也怀疑过、害怕过他不止一次与儿子谈过这样的话：在外做事情，省着点、悠着点，我们李家根基浅啊，福份来了也要省着点啊，不能用尽了，世事难料啊。

人正红，日子正火，事业正顺，这时想听的是听惯了的恭维话，冷不丁的听到这些刺耳的是很令人扫兴的，犹如一个娃娃正在兴头上卖力表演，你老是指责他、揭穿他，会伤害他的自尊的李部长、李书记、李局长就很被伤了自尊，在他父亲面前又不便发作，每每应付道“知道了，知道了”，颇有些厌烦的口气。

厌烦他的不仅是儿子，现在连老伴也厌烦他了，这个一直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的女人，自嫁到李家，就一直忙碌着，一刻不歇地忙碌着，犹如一块上足了发条的钟，昼夜不停地旋转着，她历来低眉顺眼，从不与乡邻红过脸，在家更是把李胡子捧为皇上一般，现在，她变了，她知道“母以子贵”的古话，是那些点头哈腰送礼人让她腰杆子直了，是那些“是你为党养了个好干部”的话让她明白了自身的价值。

她与乡邻们说话不再是低声小语的了，变为命令的口气了，她在接待亲戚时，不再小跑着端茶送水了，变成端坐着、哼哼哈哈的了，对李胡子讲话的口气也变了，从敢争几句到后来的训斥，这是李胡子忍受不了的! 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在李胡子一直隐忍中爆发了，那天的李胡子脸是变了型的、扭曲着的，眼睛是红红的、露出缕缕凶光，声音是咆哮着的，双手将老婆死死按在沙发上，不允许她反抗，也不允许她讲话，在变了调的咆哮声中，李胡子一口气“批斗”了她半小时。

“上梁不正下梁歪，妈×的，你干的鬼事还少啊，妈×的，你老兄就是一干活的，你让他建敬老院，横竖几个乡都是他干的，你让儿子给他当里子，建一处，败一处，上回大雨，河西的倒了5间房，差点砸死人了妈×的，你家二表叔，压根没当过兵，你让儿子给他搞了军人补助，还是残疾军人的补助。

妈×的，老许家两个孬儿子，找你搞定补，你还收他家五百块，……”每一个“妈×的”就是一个罪状，老婆子看着他的胡子一根根竖起，又一起舞动，她第一次看到老头子这般疯狂，惊恐地望着他，吓呆了“作孽啊，你每做件坏事，都为我儿加一份罪过，减一份福啊。

我们李家根子浅，消受不住的啊”李胡子闭上眼，两行浊泪流下竹子开花的事，李胡子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开花的预兆他更是忌讳，他冲老婆子发火、争吵，正是这种预兆压得他喘不过气的表现但他还是冷静的、理性的，即使骂了老婆子那么多“妈×的”，也没有告诉她竹子开花的不祥的预兆，他不想让家人担心受怕，他想靠自己的智慧来化解，他苦苦思索着。

李胡子还是将不祥之兆告诉了外人，再不倾诉,他会疯的他请来了邵校长，先是看了一下竹园，然后坐下来喝酒，对话很少，前后也就那么几句“开花了，怎搞呢？”李胡子小学生般地问“花无百日红，认了吧”“黄家就没躲过去，我怎么破呢？”。

“该放手的就放了吧”李胡子还要问什么，老校长不再回答，只说喝吧、喝吧，临走时丢下几句话：“饱带干粮晴带伞，备着点做已做，来就来吧”李胡子还是从老校长谜语一般的话中悟出了一些，他立刻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砍了成片的竹子，一把火全烧了。

第二件事是把能退的礼金退了，包括许家的五百元，而且，从那以后，再不允许家人收礼，他疯了样的骂，骂的再也没人敢上门送礼了他又将孙女带回来的东西全部收拾好，集中码放在一间小房里，不许任何人动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二燕子出事了中午时分，一大车穿着军装的人整齐地开进李家，一脸的严肃，领头的拿出纸来，向李胡子宣布了一、二、三，他听的不太懂，大意是二燕子的丈夫犯了法了，他们奉命搜查当老伴一脸惊慌并小声哭泣时，李胡子出奇地冷静，他把领头的带到小房间，打开门。

“她们带回来的东西，一样未动，全在这了”当兵的将一箱箱、一包包搬到院里，并逐一打开，这时，李胡子反道惊讶了！成捆的大钞，一小堆金条、小山样的名酒，和其它各式各样的叫不上名的玩艺当兵的拍了照片，搬上车，丢下了“配合调查”之类的话后，绝尘而去。

二燕子嫁了死了老婆的团长后，很少回娘家，她把全部心思都用在新生活中“私奔”事件的震荡，让她从骚动中清醒；平静后的思考，让她痛彻过去；身边人婚姻的成败，让她感悟：人生需要经营人生需要经营，她得先经营好团长。

她的妩媚让团长着迷，她丰满的身子压得团长喘着幸福的粗气，她的技巧和旺盛的需求让团长沉醉，她光滑的肌肤、充满活力的上下跳跃让团长年轻不少团长喜欢抚摸她紧致的小腹，反复地轻抚着，不止一次地感叹：你是上苍赏给我的宝贝，你是我的第二春啊。

二燕子的功夫绝非仅在缠绵上，她很快和部队的上上下下混熟了，她开始“经营”部队了先是以超低的价格买了部队半新的各类汽车，赚了第一笔，接着开发了部队临街的门面房，从饭店到KTV、到宾馆，一年一个新玩艺团长出事纯属偶然：歌厅里的一小姐跳楼自杀了，而市里的一公子哥正深爱着这小姐，重情重义的公子哥抓住不放，非要深查，地方公安显然在应付，公子哥一怒，将状告到省军区的二叔那，二叔一发话：彻查，就查出了什么“淫窝”，再一查，查出了团长。

还没等李胡子从二燕子的震荡中回过神来，第二波恶浪又打过来了——孙子被退学了！孙子上大学一直是李胡子怀疑的，他知道这小子的功底，除了打架、闹事，几乎不看书，成绩一直是全年级倒数，一下子考上了大学，他知道世上没有这般好事。

现在，他知道了，从广播上知道了：教育局的几个人硬是把另一个真考上大学的换成了他孙子现在，孙女二燕子回来了，不再珠光宝气了，孙子小龙回来了，不再是大学生了，李家一片阴云 李胡子一改前段时间的严肃，他高声说话，和他们讲笑话，他和老伴说：不能萎，不能倒秧子，人在，福就在。

如果仅仅到此为止，李胡子是能挺得住的，他最担心、最害怕的并不是这些，他内心深处隐忧的是儿子李银田就像赌钱的人，把赢到手的钱输了，虽难受但并不疼，当把本钱也搭进去时，那就完了现在两个孙子辈的事只相当是他赢到手的钱输了，并不碍事，儿子如果出了什么事就是本钱也没有了，彻底输了。

未完待续...

作家简介游畅，男，六安人十年的乡村工作耳闻了太多的乡野趣事及厚重的土地上各色人物的精彩人生，二十年的旅游工作，听懂了一些山与水的浅吟，古与今的对话而今，“阿Q”的圆圈即将画圆之际，方猛然兴起，拾笔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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