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穿搭,粗腿女生适合穿喇叭裤,送你两条搭配技巧,修身显瘦,时尚
155 2025-03-13
乐评人诺德林格在乐评中写道:「她弹得那样错综复杂却又敏捷清晰——清晰得能让人把每个音符听写下来。」王羽佳令诺德林格感到惭愧,因为演出开始时,他过分关注女钢琴家裙子的长度了,他写道,「不能让她衣着的品位盖掉一个事实——她在艺术上的伟大」。
文 |
刘宽
编辑 |张卓
摄影 | 刘宽性感的
北京冬日的阳光透过网状玻璃幕墙,变成流动的聚光灯照在人们身上。身处这个被设计师保罗·安德鲁本人形容为「中国人20年后才能接受」的「未来派」 的建筑中,28岁的钢琴家王羽佳小姐身穿黑衣黑皮裤像个未来战士,抑或是时尚明星。
「我把拉链拉起来,还是敞开?」在出席国家大剧院2016/17乐季的「驻院艺术家」发布会前,王羽佳问身边的经纪人和大剧院的负责人。「拉上吧拉上吧,这里是中国。」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其他人都表示赞成。
王羽佳小心翼翼地对待穿着缘于外界对她的一些批评。协助小布什撰写竞选演讲稿的杰·诺德林格曾评价王羽佳的衣着像脱衣舞女郎一般,关于这位钢琴家裙子长短的议论早已成为西方古典乐坛的老生常谈。一段著名的描述是2011年王羽佳在好莱坞露天剧场的演出之后,《洛杉矶时报》乐评人马克·斯维德写道:「她的裙子如果再短或紧一丁点,剧场就应该要求任何未满18岁的未成年人在没有成年人陪同下不得入场;她的高跟鞋如果再高一点,她肯定不能走路或者踩踏板。」
曾有媒体怀疑王羽佳性感的风格来自团队的精心设计。王羽佳解释,这是她自小离家没有父母的意见可参考、经纪人又不过问的情况下一个少女「走极端」的结果,「我还年轻,想穿得漂亮些性感些,可不可以放我一马。」接受《人物》记者在纽约的第一次采访时,她解释道。也有部分支持者替她辩解,说她是「女权主义」的先驱——一位年轻的女钢琴家衣着性感是为了「吸引年轻人对古典音乐的热爱」。
「为了吸引年轻人?恰恰相反,关注我短裙的都是老男人。」王羽佳仰起头笑了,轻薄的短发滑过脖子,「即使我要表达革命性的东西也是用我的艺术,而不是靠穿短裙。」
在很多采访中,当被问及影响自己最多的音乐家,王羽佳的回答是:「Lady Gaga」。与其说是影响,不如说王羽佳在Lady Gaga身上找到了共鸣:「人们总在关注她疯狂的穿着,却忽略了她其实是一个受过传统音乐训练的音乐家,她自己也写歌……人们肤浅地放大了冰山一角,却忽略了她的本质。」
如今,王羽佳被冠以「全世界最忙的钢琴家」,她一年在全球约有120场演奏会。2015年初,《人物》记者曾观看了王羽佳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的演出。演出尚未开始,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队,一位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女士穿着墨绿色丝绸上衣,黑色面纱掩着红唇,珍珠耳环衬着满头白发,当提起当晚的主角、中国女钢琴家王羽佳小姐时,她的眼神兴奋地闪烁着,像是站在路边等待摇滚明星出场的少女。
有一个关于卡内基音乐厅的著名笑话————
有人在曼哈顿57街上找人问路:「请问您知道怎么去卡内基音乐厅吗?」
「练习」,被问的路人恰好是美籍立陶宛小提琴家亚莎·海菲兹,他坚定地回答。
卡内基音乐厅从19世纪末就被视为古典音乐的殿堂,2011年王羽佳在纽约的首场独奏会也在这里举行。作为一个年轻的演奏家,王羽佳已经与波士顿交响乐团、芝加哥交响乐团、柏林国家管弦乐团等诸多国际顶级乐团同台,并且与洛林·马泽尔、祖宾·梅塔、库特·马祖尔等世界知名指挥家合作。
因为调琴师的原因,2015年的这场演出推迟了15分钟开场。观众并不焦躁,在他们眼里这是王羽佳「fashionably late」 (时髦的迟到)。当灯光渐渐暗下来,王羽佳穿着一条宝蓝色裙子快步走上台,裙子高开衩的剪裁,右边短至臀下,左边长至脚踝,开衩的一边对着观众。
在演出中,王羽佳开场避开了自己擅长的炫技作品,虽然她的技巧已经到了自己所描述的可以「闭着眼睛弹拉赫玛尼诺夫」的程度。但是,她选择了不常表演的舒伯特晚年的作品《美丽的磨坊女》和《天鹅之歌》之《爱的信使》。
王羽佳的右脚以黑色的细高跟底部为支点踩动着钢琴的踏板,控制着声音的共鸣(为了保证演出,她在家里也穿着相同高度的不同高跟鞋练习踩踏板)。从脚踝到手臂,仅从她肌肉紧绷的程度就能判断出曲子是明快的大调,还是隽永的小调,仿佛只要她的手臂一动,全世界其他的声音都会在她弹出第一个音符之前全部消失。现场的一位摄影师给照相机装上了黑色的隔音罩以消除快门的声音,观众们克制着呼吸声,一位先生翻动口袋想要拿什么东西,刚发出轻微的声响,周围人就对他侧目,导致他像凝固了一样不敢继续,也不敢收手。
返场前的最后一曲,王羽佳弹奏了俄罗斯作曲家巴拉基列夫著名的曲目《伊斯拉美》。乐评人诺德林格在乐评中写道:「她弹得那样错综复杂却又敏捷清晰——清晰得能让人把每个音符听写下来。」王羽佳令诺德林格感到惭愧,因为演出开始时,他过分关注女钢琴家裙子的长度了,他写道,「不能让她衣着的品位盖掉一个事实——她在艺术上的伟大」。
解谜
作曲家完成谱曲时,钢琴艺术只完成了一半,剩下一半交给演奏者。一流的演奏者不是机械地重现曲子,而是在演奏中二次创作。「我觉得自己像是个解谜者,要非常近距离地去了解作曲家试着去表达的和努力不表达的。」王羽佳在她纽约公寓顶层向《人物》描述练琴的感受,公寓是一座位于纽约上西区的高层建筑,顶层是一个布满落地窗的公共空间,窗外是缓慢流淌的哈德逊河。
弹琴对王羽佳而言不是肌肉的记忆,而包含了对作曲家的理解和与他们灵魂深处的沟通,这是她艺术表现力里最独特的部分。
她习惯通过阅读作曲家的传记和生前的信件去了解他们的人生并且找到共鸣。拉赫玛尼诺夫在写下这个弱音时是否想起了心爱的表妹?亚历山大·斯克里亚宾在那个无调的段落里是否思考着尼采?她体会着这些细枝末节的情绪,同时在世界各地的琴房练习,在随身的iPad上面研究琴谱。「弹琴是一件私密的事情,当我独自在舞台上的时候就想是把我的隐私献出来给观众。」
「她在音乐里加入爵士,加入她自己的声音,她在音乐中制造出对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足够快的大脑去跟上她的想象力,」提玛·布莱克斯通在纽约茱莉亚音乐学院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她和丈夫陈宏宽曾是王羽佳青年时期在加拿大的老师,「这就是她是一个好的艺术家的原因,永远不是很确定,永远自我怀疑,永远都不满意。」
布莱克斯通记得,有一次练完琴,她随手拿了一本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的书给在学习英语的王羽佳,心想:「看她能拿这本书怎么样」。王羽佳很快把书还了回来,布莱克斯通以为她肯定是看不懂英语直接还回来了,没想到王羽佳不但在书里勾画出重要的句子,还在空白处写了笔记,最后还问了她很多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她精通戏剧、哲学、数学,在这些方面她比任何人都要优秀」,布莱克斯通认为,兴趣广泛铸就了王羽佳的与众不同,而「音乐就是最高形式的哲学」。
王羽佳曾在2013年的专辑里收录了她演奏的拉赫玛尼诺夫钢琴第三协奏曲。全曲分为三个乐章,演奏时间需40分钟左右,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难演奏的作品。很多有名的演奏家都会拒绝公开演奏这部曲子,因为这是对技术、体力和心理素质的巨大考验。而王羽佳多次公开表演此曲,人们也把她对这首曲子的驾驭看作是对她技术的最佳证明。在接受美国公共电台采访时,王羽佳曾谈过感受,这首曲子并不是炫技,而是令她想起了以即兴演出而著名的爵士大师亚瑟·泰特姆 ,她认为这首在别人看来是拉赫玛尼洛夫精雕细琢才达到如此难度的曲子,其实是拉赫玛尼洛夫像爵士音乐家一样,在键盘上独自即兴演奏出来的。
「要做一个钢琴家、艺术家,我就必须做一个坚强的女人,有自己的见解和思考……但是反过来说,你又始终想要像一个孩子般被照顾。你永远都不想长大。你是疯狂的,想要从孩子的眼睛里来看这个世界,永远带着好奇。」王羽佳告诉记者。为了保留住每次表演时充沛好奇心和新鲜感,对于已经熟记于心的曲子,她从不刻意再去练习它们。她曾描述过自己这种独特的「不练而练」的方法:「我会让它们自己去呼吸,不会再去刻意练习。这样我表演的时候舞台上的一切都像是自然发生的。」
2014年,王羽佳终止了与自己合作近12年的经纪人合约,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想要结束长期的、用她的话说是「演奏会化」的生活,她不希望以演奏会计量自己的艺术生命,而是希望参与创造一些「项目」,留下一些「作品」。
她已经弹了20多年钢琴了,她告诉记者,也越来越强烈地想要「留下些什么」——21岁时,她在DG唱片公司录下自己第一张唱片。「一开始弹那些大众熟悉的俄罗斯曲子,比如拉赫玛尼诺夫的,加上年轻,又穿着短裙子,这样就很容易起步。」而28岁的她连在卡内基音乐厅表演都觉得「稀松平常」,她想要「看看还能做些什么」。
比如,她非常渴望与「活着的作曲家」合作。2015年7月,在广州交响乐团音乐季闭幕式音乐会上,王羽佳与谭盾合作了谭盾的新作《京剧青衣、钢琴与乐队的交响诗:霸王别姬》,他们在交响乐中融入了人声古典京剧唱腔。接下来,她还计划与打击乐天才马丁·格鲁宾格联手演绎打击乐与钢琴版的《春之祭》。
再比如同样是弹奏,她不会再让主办方或观众决定弹奏什么,而是选择她所认为的「越听越有趣的曲子」。2015年11月,她在洛杉矶第一次演奏了莫扎特。
艺术之家
王羽佳15岁考入世界上最著名的音乐学院之一、录取率只有3.2%的柯蒂斯音乐学院。她师从格拉夫曼,美国著名的钢琴演奏家,音乐界的权势人物。格拉夫曼同时也是郎朗的老师。他至今记得王羽佳被选中的过程,当时来自世界各地最顶尖的申请者有100人左右,第一轮每个人听10分钟,选出20个人,再每个人听30分钟,最后只能选3个人,王羽佳得到了7个评委的全票通过 :「当一个人很有天赋,比如她、郎朗,你10秒钟就能看出来。」
外界常拿王羽佳和郎朗对比,尤其是中国媒体。王羽佳从厌恶到习惯,她模仿媒体对她采访时常常会说:「噢,我知道你最讨厌被问及这个问题,但是我还是要问……」她看到的不是和郎朗之间的竞争,而是相同的命运:「去诋毁你自己几年前欣赏的人,这似乎已成为一种潮流了。」
王羽佳的启蒙老师凌远的丈夫赵屏国曾当过郎朗的老师,凌远告诉记者,她见证了王羽佳和郎朗的成长,两个「好孩子」之所以风格不同,是因为「每个人的出身、环境」不同,她形容郎朗的爸爸「那么张扬的爸」,而王羽佳的父母是「从事文艺的」、「比较低调」。
王羽佳出生在一个文艺世家。父亲王建国是中央民族乐团副团长, 母亲翟杰明是中国歌剧舞剧院的舞蹈老师。在王羽佳出生前,他们在歌剧舞剧院的平房里就有一台红色的日本雅马哈公主琴,这是王羽佳的爷爷奶奶送给新婚夫妇的结婚礼物。
「那是一种温和适度的生活理念。」王羽佳回忆儿时的成长环境时谈到,她的父母从没有强迫她学习钢琴,她在电视上听到什么音,就会自己跑到钢琴上去找。除了钢琴,她还学了书法和画画。上小学以后,要面临只能学习一项爱好的选择,「『那我弹琴吧』,就说明她还是更爱(弹琴)。」王羽佳的母亲和《人物》记者聊起当时的情形。
能否集中注意力直接关系到练琴的质量。王羽佳在成名后常常被问及「你每天练琴几个小时?」王羽佳的真实答案是「不知道」,其实是「算不出」。
她学钢琴的时间并不等于她坐在琴凳上的时间。她下课的路上,嘴里就能唱出刚学完的拜耳66条,母亲去教跳舞课,把吃喝备好放家里,远远地听见琴声在,王羽佳就在,根本不用守在她身边;她一旦投入进一首曲子里,就会边泡脚边用手去触碰琴。
凌远见到王羽佳的第一印象是「特别安静,特别乖」。她惊讶于这个7岁的女孩学习新曲目的速度,一般小孩要练习起码三个礼拜的三乐章的小奏鸣曲,王羽佳一个星期就会弹好并且把谱子背下来。有时,上完课凌远还在跟她的母亲聊天,她就会随手把刚布置的曲目在琴上面练习起来。很多孩子为了应付考级急功近利,大部分的时间只练习考级的指定曲目。而王羽佳的效率可以让她在更短的时间内接触更广泛的曲目,8岁时,她就已经弹到了十级的水平,并且驾驭了超过十级要求的曲目。
「我给她的教材里就像配药一样,给她配得很全面……比如作曲家,我会让她接触得更多。」凌远在位于中央音乐学院的家里接受了《人物》记者的采访。她家的客厅里放着一台黑色的演奏钢琴,有时候王羽佳来北京巡演还会过来弹上一曲。
每次回北京演出,王羽佳都会拉上凌远,请老师提意见:「她这么能够一直坚持,并没有冲昏脑袋,而是不断地上进,我觉得这个就非常不容易的一个品质,她真正是在珍惜她的艺术生命。」凌远讲起当下中国钢琴家的现状时情绪激动:「(有些)就是被各种各样的冲昏脑袋,就包括XXX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反正是听过他的演奏,已经退步了,就觉得作为肖邦的获奖者之一,在中国给我们撑过门面的,我都有一点替他……」
有一次王羽佳收到「中国十大钢琴家」的演奏邀请,她拒绝了:「那我排第几?就算排第一排第二又怎么样?」凌远回忆王羽佳当时的第一反应,「她不愿意凑这个热闹好像。」
格拉夫曼告诉记者,据他了解,王羽佳的父母让女儿学习艺术,并不是为了借此改变家庭的命运。母亲是希望女儿始终生活在最纯粹的地方做艺术,父亲则希望她早日回国带动中国的音乐教育。
新时代的亚洲人
这是王羽佳最好的年代。
在卡内基的那场演出异常成功,像她在世界各地的其他演出一样,这个亚洲女钢琴家所到之地,众人待她皆如明星。在人们的欢呼中,她一次次返场。鞠躬的时候,她习惯右手捂住胸口,左手扶住钢琴,快而深切地弯下腰,再稳稳地直立,细碎的头发被甩到身体前方再迅速归位,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摇滚明星。
如今,王羽佳定居在纽约,这座城市的活力贴合了她的个性。但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飞机场和酒店里度过的,随身的箱子装着演出服。一次她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出发去日本演出时,被屋管拦住了——她的家里发现了臭虫,她得负责周围邻居的杀虫费用。
「她的生活太疯狂了,她需要有人照顾她。」王羽佳的朋友、菲律宾裔钢琴家卡洛斯·艾维拉说。如果不演出,王羽佳可以三天不出门,吃饭就点中餐外卖,公寓乱得「像一场灾难」,堆满了衣服和礼物,「她的公寓简直就是她的象征,特别的无序,也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哪儿来的。」
也许从王羽佳14岁离开家只身去加拿大学习的时候,她的成长就被分割成了两半—— 一半的她必须快速成熟,自己做决定并且为自己的艺术生涯负责;一半的她还停留在她离开之前、还在父母身边被照顾的时候,拒绝长大。
初到加拿大时,王羽佳寄住在一个教她英语的老太太家。老太太家有只黑猫,她向记者谈起这只猫至今都会害怕得打一个寒战。老太太很严厉,做饭也不合王羽佳的胃口,她就只能偷吃花生酱充饥。王羽佳的启蒙老师、中央音乐学院的钢琴教授凌远向《人物》回忆王羽佳从加拿大寄回的第一封家书里写道:「我从来不知道银行怎么拿钱,而且我也不知道裤衩怎么洗……这些事情要占我很多时间。」
当年,她被柯蒂斯音乐学院录取时,因为未满16岁,法律上规定不能独自居住,而母亲因为签证问题不能陪读,她暂住在院长的秘书家,等到16岁生日的当天,她立刻搬了出来,迫不及待地去拥有一个人的自由。
现在,王羽佳的父母还住在中国歌剧舞剧院内——王羽佳长大的平房里。平房被周围的高楼包围着,一共有两个房间,厨房和厕所都是临时搭出来的。卧室的墙上挂着一条钢琴图案的围巾,王羽佳的母亲说,自己喜欢戴着它,就像女儿还在身边。
这些年,王羽佳的父母与女儿相处最长的时段在2014年,她肋骨受伤、换经纪人,终于换来一个月的假期。母亲把一年所有的假都用在这一个月,前往美国陪伴女儿。在美国期间,她和女儿住在一起,王羽佳的朋友都觉得很奇怪:「你妈妈怎么住你这儿,不住旅馆啊?」
「那你自己的妈,爸爸多亲哪,那回家都是,那一家人怎么不能住在一块呢?怎么会住旅馆呢?这就是文化差异。」王羽佳的母亲说,那段时间的亲密接触让她深感和女儿之间有很大的「代沟」。记者采访王羽佳的母亲时,她把会面地点约在北京某商场的地下一层,她刚在楼上上完华尔街英语,她努力学习英语为了了解女儿现在的生活。以前,她觉得女儿找什么样的男朋友都行,但自从去美国看望过女儿后,她的态度有了变化。「从我现在这个年龄讲呢,我也希望她找一个就是说华人,又懂中国历史文化,然后又能够接受她国外这种……」
「就是cultural,你说我说得对吗?」王羽佳的母亲认真地发着英文读音,像强调某件重要的事情一样望着记者,又像是随时等待被纠正发音。
现在,王羽佳最担心的是「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会因为没有做什么伟大的事情而被遗忘」。但很快,她又笑着纠正了这个说法,「到最后谁会真的在乎你Facebook和Twitter上有多少粉丝。」
她形容自己像一只「变色龙」,「在不断的变化和自我的内核中找到平衡」。她的微信头像不是自己的照片,而是一个走着正步面带着微笑的小兵,那是北京芳草地购物中心外的一组艺术雕塑,被王羽佳路过时拍下。她和记者解释其中的含义:
「他特别可爱,有一张典型的亚洲脸,但却是新时代的亚洲人。他一看就是军队里遵守纪律的士兵,却是一个滑稽的卡通形象。这很有讽刺意义。新式的中国人,新式的艺术家,多么可爱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