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年我学缝纫,师傅女儿教我穿针引线:你要是一直在这学就好了

147小编 60 2025-02-10

作者:铁血硝烟 素材提供:杨大林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杨大林,是苏北泗阳县双桥村人。要说我这个名字,村里人都说我爹是真会起名,大树成林,多气派的名字啊。可惜啊,这个名字现在成了我的一个笑柄,因为就在前几天,我被村里人指着脊梁骨说:“瞧瞧,这不是杨木匠家的大林吗?听说要去镇上跟人学做裁缝咯!”

这事说来还真是无奈。我们村里就一个老裁缝,前阵子得了风湿病,干不动了。村里人要做件新衣裳,就得跑到十里外的镇上。我爹寻思着这是个好营生,就跟我说:“大林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得学门手艺。你看咱们村缺个裁缝,你要是学会了,那不就能在家门口干活了?”

说实话,我心里挺抗拒的。在我们那会儿,男人去学裁缝,总觉得有点儿不够阳刚。可是我爹说得对,总不能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再说了,我这人天生手笨,种地干活老是被我娘数落:“你这孩子,连个锄头都握不稳,还想种一辈子地?”

就这样,在夏收过后,我爹骑着他那辆掉了漆的永久牌自行车,带着我去镇上找了个裁缝师傅。那天天气闷热,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到了镇上,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吴师傅家。

吴师傅家是个两进的院子,门口种着两棵老槐树,树下放着个竹躺椅。躺椅上坐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在那儿打盹。我爹把自行车支好,轻声喊道:“吴师傅,吴师傅。”

那人慢悠悠地睁开眼,看了看我爹:“老杨啊,这是?”

“这是我儿子大林,想跟您学做裁缝。”我爹搓着手说。

吴师傅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多大了?”

“二十一。”

“不小了啊。”吴师傅点点头,“不过学裁缝最重要的是耐心,年纪大点反倒好。”

正说着话,院子里传来“吱呀”一声,后院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碎花布衣裳的姑娘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个竹篮子,里面装着几件晾晒好的衣服。她走路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似的。

“这是我闺女小芳,今年刚高中毕业。”吴师傅介绍道,“小芳,这是双桥村杨木匠家的儿子,要来学裁缝。”

吴小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这才看清她的样子: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扎着两条细细的麻花辫,皮肤白净得像刚剥了壳的鸡蛋。她冲我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你好。”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笑容,我的心怦怦直跳。这姑娘长得可真好看,比我们村的张寡妇闺女强多了。我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这一幕被我爹看在眼里,他咳嗽了一声:“大林,愣着干啥?叫师傅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鞠了个躬:“师傅好!”

吴师傅笑眯眯地说:“行,那就明天开始来学吧。学费一年一百块,管午饭。”

一听这话,我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百块可不是小数目,够买好几袋化肥了。他搓着手说:“师傅,要不能不能便宜点?”

“老杨啊,这手艺可值钱着呢。”吴师傅慢悠悠地说,“你看啊,现在城里一套衣服做工费就得三五块,一天做两三套,一个月下来能挣不少钱呢。”

我爹还想讨价还价,这时吴小芳突然开口了:“爸,要不就收八十块吧,反正大林哥以后也能帮着干活。”

听她喊我“大林哥”,我心里美滋滋的。吴师傅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我,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八十块钱。”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骑着我爹的自行车来到吴师傅家。吴小芳正在院子里给一盆牵牛花浇水,看见我来了,笑着说:“大林哥,你来得真早。”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布衫,头发还是扎着两条麻花辫,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清秀。我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跳,支支吾吾地说:“是、是啊。”

“进来吧,我爸在里屋等你呢。”她说着,把水壶放在地上,领着我往里走。

吴师傅家的裁缝铺就在前院,一进门就能看见一台老式的蝴蝶牌缝纫机,旁边放着一个大木箱,里面堆满了各种布料。墙上挂着一把大剪刀,还有几个量尺。

吴师傅已经坐在缝纫机前忙活了,见我进来,头也不抬地说:“先跟小芳学着穿针引线,基本功要扎实。”

我心里一喜,没想到竟然是小芳教我。小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针线盒,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各种针线。她取出一根细针,又扯了一段白线,示范给我看:“你看啊,穿针的时候要这样。”

她的手指白净修长,拿着针的样子像是在摆弄什么精贵的东西。我看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她在说什么。

“大林哥?”她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啊?”我一个激灵。

“我说,你试试看。”她把针和线递给我。

我接过来,手忙脚乱地想把线穿进针眼,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线头总是跑偏,不是歪了就是散了。我急得满头大汗,手心里都是汗。

“别着急。”小芳说着,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要这样。”

她的手凉凉的,柔软得像棉花。我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手一抖,针掉在了地上。

“哎呀。”她笑着说,“大林哥,你也太紧张了。来,我们重新来过。”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我就光练习穿针引线了。说来惭愧,到下午的时候,我还是只能勉强穿进去。每次我穿不好的时候,小芳就会笑着说:“没事,慢慢来,总会学会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说实话,我这个学徒当得可真够寒碜的。别人家的徒弟,一个月就能学会基本的缝补,可我倒好,光是穿针引线就练了半个月。吴师傅看在眼里,直摇头:“大林啊,你这手艺,怕是得练到年底才能出师啊。”

我心里却暗暗高兴。练得越久,就能多看看小芳。每天早上,我都故意提前半个小时到。这时候小芳正在院子里浇花,她养的那盆牵牛花开得可好了,紫的白的爬满了院墙。

“大林哥,你又来这么早。”她每次都这么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就借口说:“路上没什么人,骑车快。”

其实哪是什么路上没人,分明是我五点多就起床,在家里转悠半天,等着天蒙蒙亮就往镇上赶。我娘看在眼里,笑着说:“你这孩子,学个裁缝咋这么上心?”

要说这手艺学得慢,还真不全是我笨。有时候,小芳在教我时,我就光顾着看她了。她说话时总喜欢歪着头,两条麻花辫一晃一晃的,像是田边的柳枝。她的眼睛亮亮的,说起裁缝的事来眼里都带着光。

“大林哥,你看,这布料是斜纹的,得这样顺着纹路剪。”她拿着剪刀,认真地给我讲解。

我听是听着,眼睛却在看她。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是沾了露水的蒲公英。

“你有在听吗?”她突然抬头看我。

“啊?听着呢。”我赶紧点头。

“那你说,刚才我讲到哪儿了?”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她就假装生气,撅起小嘴:“大林哥,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教你了。”

这话把我吓了一跳:“别啊,我保证认真听。”

她“噗嗤”一声笑了:“骗你的啦。不过你得好好学,不然爸爸该说你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听她说话。她说话的声音清脆,像是清晨的山泉,听着就让人心里舒服。有时候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哼小曲,那歌声轻轻的,像是春天的风。

吴师傅见我迟迟不开窍,索性让我先从最简单的活计做起。每天早上,我的任务就是打扫院子,整理布料,帮着量尺寸。虽然是些杂活,但只要能看见小芳,我就甘之如饴。

有一天,镇上来了个女客人,要做件旗袍。吴师傅正在给别人赶工,就让小芳去量尺寸。小芳拿着皮尺手忙脚乱的,我在一旁看得直着急。

“要不我来帮你记数?”我主动请缨。

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那太好了。大林哥,你拿纸笔记一下。”

就这样,我拿着个小本子,认认真真地记下每个数字。那女客人看着我俩,笑着说:“你们俩真般配。”

这话说得我们俩都红了脸。小芳手一抖,皮尺掉在了地上。我赶紧弯腰去捡,她也弯下腰来,我们的手碰到了一起。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对不起。”我赶紧把手缩回来,耳根子都红透了。

小芳低着头,脸蛋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苹果。她小声说:“没事。”

从那天起,我总觉得我俩之间有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教我做活的时候,我们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但是只要我们的手不小心碰到一起,心跳就会漏掉半拍。

日子就这么过到了中秋节。那天吴师傅家来了不少客人,都是来取衣服的。小芳忙前忙后地给客人倒茶,我就在一旁帮着打下手。

晚上,吴师傅说要包饺子。“中秋节哪能光吃月饼?”他笑呵呵地说,“大林,你今天就别回去了,在这儿吃了饭再走。”

我心里欢喜,赶紧跑去帮小芳和面。看着她把面团揉得白白软软的,我就在想,她的手怎么这么巧呢?无论是拿针线还是和面,都那么好看。

“大林哥,你会包饺子吗?”她问我。

我不好意思地摇头:“不会,在家都是我娘包。”

“那我教你。”她说着,拿了一小块面团,“你看啊,先这样擀成圆形,然后。”

我学着她的样子擀面皮,可怎么都擀不圆。她就站在我身后,手把手地教我:“要这样转圈擀。”

她离我那么近,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我的手心全是汗,面皮都快粘在案板上了。

“大林哥,你手怎么这么抖啊?”她笑着问。

“可、可能是有点冷。”我胡乱找了个借口。

“都九月了还冷啊?”她故意逗我,“那我给你暖暖手?”

说着,她真的抓住了我的手。我吓得差点跳起来,慌忙说:“不用不用,我不冷了。”

她看我这样子,笑得更开心了。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亮晶晶的。那一刻,我觉得这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好看的姑娘了。

“你们俩说啥呢?笑得这么开心?”吴师傅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们俩都吓了一跳,赶紧各自忙活起来。我的心还在砰砰跳,手上的温度好像还留着她的触感。

那天的饺子煮好了,吴师傅要我陪他喝两盅。我哪敢喝酒啊,推辞了好几次。吴师傅就说:“大林啊,你这孩子也太拘谨了。来,喝一个。”

没办法,我只好陪着喝了一小杯。酒很烈,我不会喝,一杯下去就觉得头晕乎乎的。小芳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大林哥,你的脸都红了。”

我迷迷糊糊地说:“你的脸也红了。”

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吴师傅愣了一下,小芳也低下了头。我赶紧站起来:“师傅,我该回去了。”

“这么晚了,骑车多危险。”小芳突然说,“要不。在这儿住一晚吧?”

吴师傅看了看外头的月亮,点点头:“是啊,这么黑,骑车不安全。就住堂屋吧。”

我哪里睡得着?躺在堂屋的小床上,满脑子都是小芳的样子。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我看见墙上挂着的那把大剪刀,心想:要是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说话声。一个男人的声音格外响亮:“吴师傅,我听说您家小芳在教徒弟?”

我悄悄掀开帘子一看,只见院子里站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骑着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那人我认识,是供销社的会计王伟。

“是啊。”吴师傅笑呵呵地说,“怎么,你要做衣服?”

“不是。”王伟整了整衣领,“我是来问问,小芳有对象了没有?”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王伟可是镇上有名的抢手货,每个月有固定工资,家里还开着副食店。听说不少姑娘想嫁给他呢。

就在这时,小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看见王伟,脸色明显变了:“你怎么来了?”

“小芳啊。”王伟笑着说,“我听说你在教徒弟,不会累着吧?”

“不会。”小芳冷冷地说。

“要不这样,你来我们供销社当营业员吧?工资比教徒弟强多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是小芳真去了供销社,那我岂不是见不着她了?但转念一想,人家是正经工作,总比教我这个笨手笨脚的徒弟强。

谁知道小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去。我喜欢做裁缝。”

王伟还想说什么,吴师傅打断了他:“伟啊,小芳还小呢,这事以后再说吧。”

我松了一口气,可心里还是堵得慌。王伟有正式工作,家境又好,要是他真看上了小芳,那我拿什么跟人家比?

那天之后,王伟开始经常来吴师傅家。有时候是送布料,有时候是送点心。每次来都穿得人模人样的,还总在我面前显摆他的工资。

我越发自卑了,连看小芳的勇气都没有了。她教我做活的时候,我也不敢跟她说话,生怕别人说闲话。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整理布料,听见外面下起了雨。小芳拿着竹竿出去收衣服,我赶紧跟了出去。

“我来帮你。”我说着,伸手去接那根竹竿。

“不用,我自己可以。”她说。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拒绝我的帮忙。

我愣在那里,看着她在雨里手忙脚乱地收衣服。她个子小,够不着高处的衣服,踮着脚尖的样子让人心疼。

“小芳。”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林哥,”她突然转过身来,眼睛红红的,“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了?”

“没有啊。”我慌忙解释。

“那你这些天为什么躲着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王伟?”

我愣住了:“啊?”

“大家都说,我要是不答应王伟,就是不知好歹。”她低着头说,“可是我。”

“可是什么?”我的心跳得厉害。

“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啊!”她突然抬起头,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从你第一天来学艺,我就喜欢你了。你知道为什么我总让你重做吗?就是想多看看你啊!”

我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雨水打在身上,凉凉的,可是我的心里却暖暖的。

“你说句话啊。”她抹着眼泪说,“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

她愣住了,然后破涕为笑:“真的?”

“我发誓!”我认真地说,“我每天都盼着天快点亮,就是为了能早点见到你。”

“那你这些天为什么躲着我?”

“我。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低下头,“你看王伟,有工作有钱,我就是个学徒,什么都没有。”

“傻瓜。”她轻轻地说,“我才不在乎那些呢。我就喜欢看你认真学做裁缝的样子,虽然笨手笨脚的,但是特别可爱。”

我们就这样站在雨里,傻傻地看着对方。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咳咳。”

我们吓得赶紧松开手,转身一看,是吴师傅。他站在廊下,脸色阴沉得吓人。

“爸。”小芳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进来。”吴师傅转身往屋里走,声音冷得像冰。

我们俩低着头跟在后面,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进了堂屋,吴师傅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地抽着旱烟。

“师傅,我。”我刚要开口。

“你先回去吧。”吴师傅打断了我,“明天别来了。”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小芳急了:“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吴师傅把烟杆往桌上一放,“你是我女儿,我还能有什么意思?你看看王伟,再看看他,你觉得我能放心吗?”

“爸,你别这样。”小芳急得直掉眼泪,“大林哥他很好的,你不是最清楚吗?”

“好?”吴师傅冷笑一声,“他连个针都穿不好,能有什么出息?”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是啊,我连最基本的活都干不好,拿什么来照顾小芳?

“叔叔。”我深吸一口气,“您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三个月。”我鼓起勇气说,“给我三个月时间,如果我能把手艺学好,您就让我继续来学。如果学不好,我立马就走,再也不来打扰小芳。”

吴师傅愣了一下,眯着眼看我:“你说真的?”

“我发誓!”

“好。”吴师傅重新点起烟来,“那就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你不准跟小芳说话,专心学手艺。要是到时候还是这样笨手笨脚的,就给我滚得远远的。”

我咬着牙点头:“谢谢师傅。”

从那天起,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习穿针引线。白天在吴师傅家学手艺,晚上回家还要练习。我把自己的裤子、衣服都拆了又缝,缝了又拆。手上的针眼多得数不清,但我一声都不吭。

小芳想跟我说话,我就躲着走。看见她伤心的样子,我的心也在滴血。但是没办法,这三个月是吴师傅给的考验,我必须坚持下去。

我娘看我天天熬夜练习,心疼得不行:“儿啊,你这是咋了?”

我没敢说实话,只说想快点学会手艺。我娘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从小就倔,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这样,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我的手艺突飞猛进,连吴师傅都说看不出我是同一个人了。穿针引线已经不在话下,就连最难的裁剪都能完成得有模有样。

这天,村里的张寡妇来做衣服。她看见我在那儿忙活,打趣道:“哟,大林现在手艺不错嘛,都能独当一面了。”

我没搭理她,专心地量着尺寸。张寡妇又说:“听说你们镇上供销社的王会计要娶吴师傅家闺女?”

我的手抖了一下,尺寸量错了。小芳正在一旁整理布料,听见这话,“啪”的一声把布料摔在地上,转身跑了出去。

“这孩子,怎么还害羞上了?”张寡妇笑着说。

我的心揪得紧紧的。这些日子,王伟天天往吴师傅家跑,听说连彩礼都准备好了。我不敢问,也不敢想,就是拼了命地练习手艺。

晚上收工的时候,我发现小芳给我的茶碗里塞了张纸条:明天早上天不亮,来后院找我。

我一夜没睡着。天还没亮,我就骑车来到吴师傅家。小芳已经在后院等着了,她穿着那件我最喜欢的碎花布衣裳。

“大林哥。”她轻轻地喊我。

“嗯。”我不敢看她。

“你真的不管我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我攥紧了拳头,“我在努力学手艺。”

“可是王伟他。”

“我知道。”我打断她的话,“你放心,再过一个月,如果我学不好,就永远不来打扰你。”

“你真傻。”她突然扑过来抱住我,“我不要王伟,我谁都不要,我就要你。”

我浑身僵住了,想推开她,又舍不得。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在干什么?”

是吴师傅!我吓得赶紧推开小芳,可已经来不及了。吴师傅的脸黑得像锅底:“好啊,你们这是存心气我是不是?”

“爸,不是这样的。”小芳急忙解释。

“不是哪样?”吴师傅指着我,“说好三个月不准见面,你们倒好,背着我偷偷来!大林,你给我滚,从今天起不用来了!”

我的眼前一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这时,小芳突然站了出来:“爸,你要是赶走大林哥,我就跟他走!”

这话把我和吴师傅都吓傻了。小芳红着眼睛说:“你们都以为我不懂事,其实我什么都懂。王伟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他来咱们家,不就是看上咱们家的产业吗?要不然,他怎么总打听裁缝铺的生意?”

吴师傅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爸,你没发现吗?”小芳接着说,“王伟每次来,都在打听咱们家一个月能做多少衣服,能挣多少钱。他根本不是喜欢我,他是看上咱们这个铺子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王伟总是在我面前打听生意的事。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吴师傅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问我:“大林,你这两个月都学会什么了?”

我一五一十地说了,从最基本的穿针引线,到量体裁衣,再到后来的织补技术。说着说着,我的手就不自觉地比划起来,像是在跟他解释每个步骤的要领。

吴师傅认真地听着,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等我说完,他问了一句:“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跟小芳保持距离吗?”

我摇摇头。

“就是要看看你是真心学手艺,还是为了接近小芳。”吴师傅叹了口气,“这两个月,我天天看着你进步,心里其实挺高兴的。你小子虽然笨,但是肯下功夫。”

我眼眶一热:“师傅。”

“行了。”吴师傅摆摆手,“剩下这一个月,你还是按原计划好好学。要是能把最后这关过了,我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王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吴师傅,我爹让我来问问,咱们的事。”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王伟的脸色变了:“这么早,你们在干什么?”

小芳冷冷地说:“王伟,你别来了。我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王伟的脸沉了下来,“因为他?”他指着我,“一个连针都穿不好的笨小子,也配跟我比?”

“他比你强多了!”小芳激动地说,“至少他是真心学手艺,不像你,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清楚!”

王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小芳冷笑一声,“那你告诉大家,你为什么总问我爸一个月能做多少衣服?为什么打听我们家的账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等我们结婚后,把这个铺子转手卖掉是不是?”

这话一出,连吴师傅都惊呆了。

王伟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一时间慌了神:“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吴师傅突然拍案而起,“王伟,你给我滚!以后别再踏进我家门半步!”

王伟还想说什么,被吴师傅一个眼神吓住了,灰溜溜地走了。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清晨的鸟叫声。

“爸。”小芳小心翼翼地看着吴师傅。

吴师傅深吸一口气:“大林,你过来。”

我忐忑地走到他面前。吴师傅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说:“你跟我进来。”

我跟着他走进裁缝铺,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这是谁做的?”

我仔细看了看,是前两天张寡妇订的那件褂子。线脚整齐,针脚细密,就连最难做的盘扣都做得漂亮。

“是。是我做的。”我小声说。

“嗯。”吴师傅点点头,“手艺不错。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教你这门手艺吗?”

我摇摇头。

“因为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实在人。”吴师傅说,“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实在。你看那个王伟,西装革履的,可心眼坏得很。做裁缝的,要对得起每一针每一线,就像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一样。”

我听得眼眶发热:“师傅,我明白。”

“明白就好。”吴师傅拍拍我的肩膀,“剩下这一个月,你还是好好学。不过。”他看了看门外的小芳,“你们可以说说话了。”

这一个月,我学得更起劲了。小芳每天给我端茶倒水,我也不再躲着她了。有时候干活累了,我们就坐在院子里说说话,她给我讲她小时候的事,我给她讲村里的趣事。

终于到了约定的日子。这天一大早,吴师傅就让我做一套全新的衣服。我认认真真地裁剪,一针一线都格外用心。做完后,吴师傅拿着衣服看了又看,最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合格了。”他说。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三个月的辛苦,终于没有白费。小芳在一旁高兴地直跳:“我就说大林哥一定能行的!”

“行了行了。”吴师傅假装生气地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头子也管不了。不过。”

“不过什么?”我和小芳异口同声地问。

“不过啊,”吴师傅慢悠悠地说,“得先把手艺学全了,再谈别的。”

我赶紧点头:“是,师傅。”

就这样,我正式成了吴师傅的徒弟。小芳还是像以前一样教我,只不过现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吴师傅不会再生气了。他常常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我们忙活,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手艺越来越好。村里人都说,杨木匠家的儿子有出息了,不光能做衣服,还找了个好对象。每次听到这话,我就偷偷看小芳,她总是低着头,脸红红的,可嘴角却带着笑。

四年后的一天,吴师傅把我叫到跟前:“大林,你的手艺已经完全学会了。”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这把年纪了,想歇歇。”他说,“这个铺子,就交给你和小芳打理吧。”

我愣住了:“师傅,这。”

“叫什么师傅,该改口了。”吴师傅笑着说。

就这样,我和小芳成了一对。婚礼那天,全村的人都来帮忙。我穿着自己亲手做的新衣,看着同样穿着自己做的嫁衣的小芳,心里甜滋滋的。

现在,我和小芳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我们不光在镇上有了自己的铺子,还开了个裁缝培训班。每次看着那些年轻人学做裁缝,我就想起自己当初笨手笨脚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笑。

小芳常说:“大林哥,你说咱们这是不是缘分?”

我就笑着说:“是啊,缘分就藏在那根细细的针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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