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暗恋男神2年他却拿我当妹妹,我被帅哥追求时,他表情亮了

147小编 164 2025-02-05

作者:沈月亮

1

方念慈和她妈妈初到香港时,遭了很多的罪。比如她们乘坐轮渡时,并不像钱钟书《围城》里开头讲的那样:夕照霞隐褪后的夜色带着酡红,到红消醉醒酒舱里醒来洗了澡,赶到甲板上吹海风又是一天开始。

他们坐的是下等舱,火柴盒般大小,汽油味混合着咸湿的海风从船舱的缝隙里灌进来,方念慈脸色发白,几欲呕吐。好在妈妈离开上海前带了一盒龙虎牌的清凉油涂在她的太阳穴上,加之用一道干净的手帕捂着鼻子,好了许多。

方念慈走过拥挤的走道趴到船舱小窗户里往上看,衣着光鲜的女人戴着时髦的眼镜在吹海风,他乡遇故知在甲板上打起麻将牌的年轻人全都模糊成了一个点。

妈妈带着她在香港的穷人区深水埗租下了房子,样板房,拥挤且潮湿。搬家那天,她第一次遇见沈谌白。那时她正一手捧着一盆忍冬,一手拖着行李袋费力地往前走。“哐当”一声,她被一股重力撞到在地,花盆碎成了两半。

“死阿仔,你是七月半放出来的么,人就这么姜,什么也偷吃。”她母亲抄起一根树枝向他挥来,嘴里骂咧咧的。沈妈妈一半闽南语一半粤语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骂些什么,沈谌白也不反抗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倒是街道上卖鱼旦的男人看不下去好言劝了几句,她才止住了手,看也不看他一眼喘着气回去了。

“你没事吧?”沈谌白伸出手臂将地上的行李袋轻轻一勾递到她面前。方念慈接过来偷偷看他一眼,发现沈谌白的脸色苍白,一双好看的眼睛下是黛青色。她犹疑地问:“我……这还有吃的,你要吗?”

沈谌白双手抄进裤兜里,接过她的行李袋,借助身高优势拎着她来到了自家的一个小隔间里。即使是饥饿所迫,沈谌白撕开牛皮包装纸,仍是不紧不慢地吃着方念慈带过来的生煎包和八宝饭。

淡绿色的扇叶对着他们呼呼地转着风,方念慈走过去撑起百叶窗,光线一下子晃进来。阳台上搁着一盆枯了的花,衬着远处的海港,海的颜色是混沌的鸭蛋青。

“小孩,我叫沈谌白,你叫什么?”沈谌白放下筷子,发音带着一股港普味。

方念慈回头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念慈,方念慈。”正午的阳光打进来落下他鼻翼的两侧,沈谌白双手枕在脑后合眼小憩,眼睑下的睫毛薄如羽扇,卷起的衬衫袖子还带着半干未干的血迹。

“你刚才为什么不躲啊?”方念慈有些犹豫地开口。

沈谌白眼睛并未睁开,轻描淡写地说:“她也是处处不顺心,让她发泄下好了。”半晌,他似想起什么,手肘半撑在床下,冲她轻轻抬了抬下巴:“送你了,走得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方念慈轻轻抬眼看向角落里,两条亲吻鱼在透明的玻璃缸里游来游去,其中一条游累了翻着肚皮在休息。方念慈欢喜地找出一个红色塑料袋,把金鱼装在里面,弄了些清水。最后方念慈带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沈谌白,利落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奈何映着一脸倦容。方念慈的心莫名疼起来,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

只是偶尔在家的时候听过唱片机里的女人唱道:“my love take me breath away。”

2

后来方念慈母女两人在深水埗定下来后,和街坊闲言交谈下来才知道沈母千里迢迢从闽南嫁来香港,丈夫在一次醉酒后出了车祸去世,沈母又面临着下岗和生计难题渐渐染上了赌瘾,不顺心的时候经常打骂沈谌白。一提起沈谌白,街坊都摇头说可怜了这个模样周正的男仔。

香港的八九十年代,尚流行着剑眉星目,唇红肤白的小生。而不是沈谌白这样留着短寸头,棱角分明的长相。

方母在香港南洋印染厂找到了工作,方念慈亦上了学,母女两人总算是安顿了下来。方母心疼方念慈,认为她十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咬着牙给她订了两个月的牛奶。

天刚擦亮的时候翻涌着零星的鱼肚白,方念慈披着一件白色罩衫从那个绿色油漆脱落的信箱里拿出牛奶再偷偷放到隔壁沈谌白的家里。一个星期过去,方念慈看到那个信箱空空如也就一阵满足,即使沈谌白在偶尔碰见她时轻点一下头算打了招呼。

这天方念慈哼着歌做完一切回头的时候,沈谌白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里充满了揶揄。方念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像打翻了牛奶罐受惊的小猫。

“以后别给我送了,小孩应该多补充点营养。”沈谌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将醒未醒的沙哑。之后两人的关系更为熟稔了,沈谌白比她高两个年级,依然会漫步不经心地站在她家门口等方念慈。

周末的时候,沈谌白会带着她鸭寮街淘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披头士的黑胶唱片永远是他的钟爱,至于方念慈淘了一件老旧的收音机也足以让她欢天喜地。维港的海风的吹来的时候,两人则会跑去福荣街就为了吃上生记的烧鸭饭和钵仔糕。

他们第一个看电影坐电车去了旺角的百老汇,在那里他们看了《旺角卡门》,一部王家卫还不是那么文艺的片子。曼玉写信给阿华:厨房里有煮好的饭,另外我还买了几个杯子,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打破。所以我偷偷藏起了一个杯子,到有一天你需要那个杯子的时候,就打一个电话给我,我会告诉你放在什么地方。

方念慈那时似懂非懂,隐隐觉得原来想让一个人记住你得用这样的讨巧的方式。电影散场的时候,沈谌白看她眉头紧皱特意去买了两支冒着冷气的冰棍给她,方念慈接过来咬了一口,冰棍的酸甜一下子麻住了她的感觉神经,刚看电影时的郁闷一下子抛在了脑后。

那个时候,方念慈以为能和沈谌白一起上下学,闲时去维多利亚港吹海风的日子能持续到永远。只是她的想当然而已,如果没有遇到孟天静。

3

方念慈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母亲塞给了她十块钱讲自己要上夜班恐怕是没时间给她过生日了,方念慈摇摇头将糖心蛋夹到碗里,轻松地说:“妈妈,上班别迟到了,我来刷碗。”

吃完饭后她用那十块钱跑去琛记百货店买了五个透明的玻璃杯跑到沈谌白家里。兴是周末,敲了好久的门沈谌白才打开。他一脸的睡眼惺忪,坐上床上问:“什么事?”

方念慈将杯子摆好,双手背在身后,笑得讨巧:“今天我生日,带我去玩啊。”沈谌白眼底一片黛青,明显是前天上了夜班。沈谌白高中毕了业就出来工作维持生计。他一直未接腔奈不过方念慈的软磨硬泡,匆匆套了件白衬衫带她出门。

木质的楼梯踩得吱呀作响,阁楼里的光线忽明忽暗,方念慈跟在他后面踩他的影子。每家门口是镶着一块玻璃的,透过那描着的油绿金花纸,方念慈看见玻璃里的自己偷描好的细眉以及小巧的鼻梁下是朱红的唇色。她暗暗想待会儿一定要鼓起勇气告白。

晚上沈谌白带她去茶餐厅吃饭,点单的他漫不经心地笑道:“小孩,往贵的点。”方念慈偷瞄一眼菜单觉得价格贵得令人咋舌,拖着他离开了那地方。她认真地说:“我出来之前填了一下肚子,等会去大排档点碗长寿面就好。”

沈谌白拗不过她,揉揉她的头发叹一口气牵着她过马路。路过一家台球室的时候,沈谌白的眸子里闪现一丝笑意:“想不想进去玩?”

方念慈抬头望了一眼挂在树边的霓虹招牌,“恋恋”两字如宝格丽定格的相片般让人印象深刻,她点了点头。

台球室里人声嘈杂,悬在头顶上方的白炽灯缠着几只飞蛾,一冲进去就被燃断了翅膀。为首一个男人长着一双细眼,似与沈谌白认识,邀他来一局。沈谌白冷淡地瞥他一眼拒绝了。男人似被这眼神给激怒了,朝地啐了一口唾沫:“不过就是个烂仔,记得你家还欠着我一笔赌钱。”

一瞬间,沈谌白眼睛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在他想挥杆与那人打一架的时候,听到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不想玩就滚蛋。”

方念慈顺势望过去,是一个长相明媚的女人,穿着一件淡色薄毛衣,头发松松垮垮地挽在后面。那男人一脸赔笑:“孟小姐什么时候来的,我这就走。”说完不忘剜沈谌白一眼。沈谌白的表情放松下来,声音淡淡的:“刚刚谢了。”

“你好,我叫孟天静,不如做个朋友?”孟天静大方地伸出手,挑了挑眉毛。沈谌白并没有伸出手,居高临下地回答:“沈谌白。”

孟天静收回手也不觉得尴尬,偏头一笑:“这位小姑娘是?”

“我妹妹,方念慈。”沈谌白把球杆放到桌面上懒洋洋地说。方念慈感觉自己扯出了一个笑容,却有一股凉气蔓延到五脏六腑。

之后他们匆匆吃了一碗长寿面,白瓷碗里窝着劲道十足的面,上面还撒了一把葱花。方念慈却一点食欲都没有,从葵口处喝了一口热汤,看见沈谌白薄唇向上弯起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流下一滴泪。

“你怎么了?”沈谌白蹙起好看的眉头。

方念慈伸手抹了抹眼睛,声音暗哑:“没什么,汤太烫了。”

4

沈谌白越来越少找方念慈,只是偶尔几次方念慈在楼下店铺买杨枝甘露的时候碰见了沈谌白方孟天静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不知在讲些什么。

沈谌白习惯性地探出手摸方念慈的头却被她偏头一躲,他的表情有一丝尴尬:“小孩,去哪儿?”

“出来买份杨枝甘露。”方念慈扔出硬邦邦的一句话说完便逃开了,亦有意忽略了孟天静意味深长的眼神。

知道沈谌白和孟天静在一起后,方念慈只是苦笑,她猜兴是没人有这么维护过沈谌白让他的心触动了一下,或者说他没有遇到过大方,自信的女生。

方念慈苦笑竟恨起自己的怯懦来,她知道再也没有人在她面前哼唱披头士的歌曲抑或是带着她去百老汇看电影。1994年暮冬,《阿飞正传》又重新上映,方念慈一个人看完之后对里面两个女人孤掷一注的感情感同身受。

方念慈去南华球会兼职当售票员并非模仿电影里的苏丽珍,是为了遇见那个因为一分钟而将她记一辈子的旭仔阿飞,她只是单纯地缺钱。自从上了大学后,学费和日常开销方母一人根本不能承担,她只能半工半读。

那天方念慈穿着薄款的呢子大衣坐在售票的窗口处卖票,冷空气无孔不入,五个手指头冻僵也只得一张接一张地卖。忽地,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她的票簿,方念慈视线往上移,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对方穿着浆挺的西装,领带松垮地系在脖子处,却透露着一身贵气。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其妙:“你哭什么?”

方念慈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她的脸迅速烧红,结巴地说:“我……我是冻哭的。”

谭述顶着一张快滴出水墨的脸离开,不到半刻钟又折回来拿着一杯热巧克力塞到方念慈手里,声音清冷:“我现在能买票了吗?”

方念慈诚惶诚恐地接过,问他需要买哪支球队。谭述的表情出现纠结,不知道该买什么。方念慈看他一眼断定他不是输不起而是纯粹出来消遣或者发泄点什么。“你说买什么好?”谭述抱着手臂,把这个难题扔给她。

“买南华,当然得支持本家。”方念慈心一横,随便指了一支球队。谭述站在一旁看着她垂眼安静地喝着热巧力,不断往嘴里呵气的样子觉得乖顺极了。

谭述拉过一把椅子,一条长腿撑在地上借着灯光拉长的影子,他无谓地笑道:“等会要是输了你得负责。”

意外地,那天晚上南华球队的谭拔士凭借帽子戏法和李建和的入球顺利地击败了圣保罗。球室内欢呼和唏嘘声各有,谭述像个孩子般强拉着方念慈与她击了个掌,眸子里熠熠生辉:“你真是我的福音。”

方念慈也受了感染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那晚香港的月亮衬着乌蓝的夜晚,银色的,有着绿的光棱,亮晶晶的,似朝这座城泼了一地的水。

5

后来谭述频繁地来找方念慈。有时她班下得晚,他就坐在球室里耐心地等她。谭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烟卷衔在嘴里,点上火,火苗在凛冽的冬日燃起,衬着他时常出神的脸庞。

有时他兴起也会赌球,让方念慈决定买哪支球队。输了他也不恼,用一种很欠扁的语气道:“反正我有的是钱。”方念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半响憋出一句上海话“豁胖”。

两人熟悉了之后谭述会带着方念慈混迹他的朋友圈,她试图拒绝过,之后次数多了也就答应了。可能是为了赌气,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沈谌白也可以过得很好。

香港的公子哥们聚在一起不是去赛马就是在一栋精致的小洋楼里开party。一般在这种场合谭述就闲散地靠沙发上,听周围的朋友吹牛。这时的方念慈穿着简单的单衣和浅色系牛仔裤,坐在一旁安静地吃东西,她也才知道谭家是香港有名的电商大鳄。

听他们讲香港前夜升起的八号风球多少人受了伤或是一支股票背后的价值效益。方念慈无心窥人他的世界,纸杯上堆满了水果蛋糕,她吃起来嘴巴鼓鼓的。谭述拿起纸巾动作轻柔地给她擦唇边沾上的奶渍,扯了扯嘴角:“像家里养的小金鱼。”

方念慈的笑意一下子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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