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身材实力刷屏!张天爱西装泳衣爆火,这是我见过的最性感的泳衣
169 2025-02-02
《追到富二代》
我花了二百四十块追到富二代王声野。
做金丝雀的三年,我乖巧贴心、死心塌地、句句爱他。
连我都要信了我真心爱他。
直到他破产,当天我就和他分了手。
他满目愕然:「没钱就不爱我了?」
我凉薄道:「我从来爱的都是你的钱。」
受伤了,可以养好。
但钱没了可就没了。
金丝雀谈真爱?
这和同公司谈感情有什么分别?
后来他求我:「陈最,我有钱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说:「你忘了,是谁说,狗有感情都比我有感情更可信?」
1
在港城遇到王声野时,我就知道他或许是我最后的机会。
他一个没背景的外地人,被上司李露赶了出去。
淅沥的雨淋湿他桀骜的卷发狼尾。
像只淋湿的小狗,非常好看的小狗。
我亦步亦趋地撑伞走上前。
港城晚风带着雨水的气息吹散他额发,露出沁红的眼尾。
我将鬓边的发别到耳后,笑:「我叫陈最。落班了,我请你吃两送饭呐。」
傍晚霓虹初亮。
他那双浅褐色的眼比星辰还明亮,让人心扑通扑通跳。
我们挤在潮湿昏暗的街巷,吃完简陋的两送饭。
其间,我还不停地说:「香不香?
「这里的肉比别的地方多很多。
「菜也绿很多!」
彼时,我是一年都未转正的薄薪画廊实习生。
结账时忍不住心疼地「嘶」了声。
他玩味笑着拿过我的手,虚捏掌心之上。
我尴尬抿唇,还是积极说:「我能再请你吃饭吗?」
他的拇指轻揩我袖口粗糙的线头:「你也看到,我没有钱。」
我缓缓垂下眼眸,声若细蚊:「没关系……我对你一见钟情。」
后来,他总在我落班时来。
我会请他吃两送饭,发工资时请他吃三送饭。
花了我二百四十块。
上司李露见了,笑我:「他这个破落户天天来坑你这个自身难保的穷妹?
「你有空钓男人,不如加班把这活干了。」
王声野站在那听到了,神色疏淡地转身走了。
消失好几天,再见是我陪李露参加商务晚宴。
半岛酒店最大的宴会厅。
穿过西装革履的人群,王声野高挑地站在众人间。
他露出光洁的额头与深邃的眉目,一丝不苟地将剪短的卷发梳在后面。
颀长的身姿穿的高定黑色西装,掐出宽肩窄臀。
没有之前的乖张不羁,全是矜贵内敛。
原来,王声野不是什么淋湿小狗。
他是只凤凰,是江城王家的少爷。
因为和继母吵架,被王父赶来港城吃了不少暗亏。
现在王老太太出面撑了腰,帮他创业。
他走近时,李露赶紧躬身要敬酒。
王声野淡淡扫了我们一眼,不屑地走开了。
我愣在原地,眼神跟着他走遍了全场。
我请他吃了三回两送饭,一回三送饭,就这么无情?
虽然那应该是他吃过最差的饭,但我心疼那被白嫖的二百四十块。
李露用食指来回轻戳我脑袋,嘲笑我:「看什么看,有钱人以前和你闹着玩,还看?」
王声野冷淡掠过我。
我的头正任由李露点得来回摇摆,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宴散后,我悄悄地犟在贵宾室的回廊前。
十二月的港城也是冷的,我浑身冻得鸡皮疙瘩直起。
还好深夜时,等到了王声野远远信步走来。
他打开旁边贵宾室的门……
我跑上前推他挤进了贵宾室。
「咔嗒」一声,利索地关上了背后的门。
我向来是沉默里干票大的。
2
我和他离得很近,能感到微微的鼻息。
王声野眼睛微微睁大,浅褐色的眼珠满是惊诧。
许久「扑哧」笑出声。
他露出虎牙尖尖,眉目弯弯,神色有些之前的招摇。
「你不会是要劫色?」
我双颊烧得滚烫,支支吾吾:「你是嫌弃我的两送饭才不睬我的吗?可那已经是我能给的很好的了……」
实习工资才几千,交完房租几乎没剩多少。
这已经是我追人的极限了。
他玻璃珠一样的眼仁泛起细碎的光,歪头无奈地笑:「怎么到了五星酒店,你还在说两送饭?」
他指缘干净的食指轻触我眼角,嗓子低低的:「你追人就靠一双眼睛看?」
二十五岁的王声野高挺鼻梁与深邃眉目,皮肉紧致包裹的下颌和面部,超绝的面部折叠度和平整度。
加之矜贵中的一丝乖张,衬得他俊美堪比明星。
我迅速踮起脚搂住他脖颈吻他。
他浑身一僵。
我环着他的脖颈,小声地在他唇畔求:「不要不睬我,你知道的,我对你一见钟情……」
我花了二百四十块,怎么也要把便宜占回来……
他的眼神瞬间晦暗不明,按住我的唇噤我的声。
粗粝的拇指转而拨弄我的唇珠,软唇混着唾液在他指间滋滋作响。
他的嗓音沙哑了好几度:「你不要说两次,说两次我会信。」
我的睫毛都颤了起来,声音抖擞:「你肯定要信……」
他轻扯我发威,让我不得不后仰。
然后蓦地给了我一个深入绵长的、窒息湿漉的吻。
当他拉开我的裙侧拉链时,我心里舒了口气。
——还好今天穿的是成套的黑色内衣。
他伸手描摹内衣粗糙的纹路,然后附在我耳边吐息:「好像,是我被你睡了。」
……
我的脸红炸了。
3
那晚,冷硬的门板与炽热的身躯造成的强烈反差。
灯色昏黄的贵宾室里镜子氤氲的微微水汽。
还有手腕上多出的那只金表,即便昏暗都璀璨异常。
金表可以让我还上贷款和房租,吃口新鲜菜,让我喘口气。
我很穷。
能来港城留学,是奖学金和贷款做的保。
但我没想到自己的学历加上一年勤恳,也拿不到画廊转正。
李露说,我这种穷人又没背景又没资源,没道理转正。
妈妈还意外去世了。
常年勤劳心梗,舅舅拿着她的身故金,把骨灰盒扔在姥姥家就了事。
无父无母,背债无望。
王声野这样的富二代不懂,随意打发我的一只表,甚至能改变我的逆境。
我很感激他,更费尽心思体贴他的不易。
他周末带我去半山小别墅。
王声野含着金汤匙出生,但自从十二岁父母离异,爹不疼娘不爱。
这才让我有可乘之机。
早晨时,我会拿出阿姨熨帖好的衬衫,再将略有褶的袖口细致地熨到完全平整。
他第一次见时,还笑:「怎么和我一样有强迫症?」
我恬然地垂眸笑:「一见钟情啊。」
他挑着张扬的戏谑掳着我的马尾。
我看出港城阿姨的手艺不太合他口味,常给他做一日三餐。
早上我会做江城鲜香面,午饭晚饭做江城鲜辣的菜。
他看到我做的菜时很诧异,笑:「怎么全是我喜欢的菜?」
「好吃。」
王声野捏着我脸,哼笑了声:「陈最,知道吗,我好久没有吃过身边人做的饭菜了。」
他的虎牙浅浅露出,昭示他真的很开心。
在王老太太的支持下,他创业每天都忙到很晚。
每到了深夜,我会煮碗江城甜酒元宵端进书房。
「辛苦了。」
他在满桌文件前伏案抬头。
松卷而下的额发,微蹙的眉川,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
无端的高智性感。
他舒展眉宇,像个得到糖的孩子:「你怎么知道晚上我想吃这个?」
我抿嘴微笑,摘下他的眼镜,轻吻他的眼皮,哄他:「因为我爱你。」
他颤着眼皮抬眸,浅色眼眸清亮到让人发怂。
4
不止步于体贴,我还包容他的脆弱。
他与王父通电话争吵到气红了眼,把手机摔得四分五裂。
我端着碗苦瓜黄豆汤就打断他的气恼。
他看到那碗汤,哭笑不得。
我再摊开掌心,里面是一颗梅子。
像个突然拿到最喜欢的高达模型的小学生,王声野眼眸瞬间凝滞,满满的惊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隔着薄薄的镜片,他的眼神像羽毛轻撩起来。
唇畔的笑浅浅深深:「陈最,你为什么那么体贴,那么懂我。」
我温柔地轻吻他的鼻尖:「因为一见钟情。」
窗外海上的月明亮低悬,映得他浅色眼眸流光溢彩。
他衔着月辉仰头吻我。
深夜时,他偶尔梦呓:「爸,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你的亲儿子?」
早就听说,王父娶了继母后,与他的关系每况愈下。
我轻抚过他的眉骨、鼻尖、下巴。
直至他缓缓张眼醒来,沁红的眼眸盛满了莹白月色。
他拉过我的手覆在他的脸庞,掌心下都是刺刺的胡茬。
我钻进了他怀里,肌肤严丝合缝相贴。
手环着他的腰,像蝴蝶一样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肩胛。
他无知无觉地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又安心睡去。
王声野心软软成了片,送了我香奈儿包包,dior 围巾和 Bvlgari 项链等等。
我穿戴上了画廊客人才用的东西。
镜子里自己身上,再也没扑簌着阳台陈旧灰尘。
穷人挥之不去的阴霾也即将消失。
陈最变得崭新锃亮。
我对着镜子由衷地弯了眉眼。
男人有时很单纯很自信。
他相信一见钟情,相信命中注定。
在被驱逐到陌生有敌意的城市里,他相信会遇到我这样一个奋不顾身,对他一见钟情的灰姑娘。
相信有这样一个注定的女孩,能在失意疲惫时给他一丝熟悉的温存。
但哪有什么命中注定?
5
王声野有时会趁我午休时来画廊看我。
那天阴沉沉的,风似小刀子。
我正冻得发抖,脸上的笑依然僵住,鼻尖耳尖都红得疼。
上司李露为难我,大冬天站在画廊门口迎客。
他的羊绒薄呢大衣泛着车上的暖气,舒展地站在我面前。
手里提着与他格格不入的两送饭,劣质的塑料袋泛着油污。
他那样优雅从容,我这样狼狈难受。
天差地别。
王声野终于无奈心软了。
他牵着我翘班,去买了身两万的羊绒大衣。
那件大衣明明那么薄,上身却又轻又暖,让冻僵的我不住叹息,脸色复了些血色。
他又为我租了套海景公寓。
我感动得哭了,还说自己想正式在画廊工作。
他打了一通电话,给我介绍到他奶奶名下画廊做正式的顾问助理。
这几件事在 1 月 6 日的下午一气呵成。
犹记得那天下午的六个小时,我拼命地压抑着兴奋得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佯作羞涩地跟在他身后,赤红着脸乖乖点头。
如我所愿。
如我所愿。
单单送些礼物着实并不能改善我的境况。
而王声野铺就我的前路,才能送我上青云。
我从一开始就认出他是江城王家的少爷。
6
我是江城人。
妈妈一直在王家后厨帮工。
我去过几次王家的后厨,比姥姥家还要大三倍。
也远远地看过王声野。
十岁的我透过厨房的小窗看着别墅的大草坪。
两只金毛欢快地摇着尾巴,英伦装的男孩正靠在妈妈怀里笑嘻嘻地读书。
而我在不停地,不停地搅动面团,直到天黑他们欢笑着回屋,直到我的肩膀动不了。
他之于我就是一个幸福故事的模版。
所以,我记住了妈妈说的关于王声野的只言片语,清清楚楚。
他早餐喜欢吃麻辣面,正餐喜欢吃水煮鱼,夜宵喜欢吃现搓元宵的甜酒,上火时喝苦瓜汤配一颗梅子。
他的袖口一定要熨得平整,毫无褶皱。
他心烦时反而喜欢有人打扰。
他看上去桀骜不驯,实则是个心软单纯的人。
还有,王父娶继母之后的每一天,他都越来越不受待见。
去港城前,我去看过妈妈一次。
我看到王声野孤坐在草坪上,两只金毛走了,他的妈妈也走了。
他清亮的眼睛总阴霾霾的。
另一头的长廊,是王先生和年轻的新女主人,恩爱地一起喝下午茶。
他的父母各自组建了幸福的家庭。
原来,这个幸福故事 BE 了。
我遗憾中有一丝不为人知的暗喜。
在港城遇见王声野,彼时我被贷款房租和妈妈的死逼得几近绝望。
他成了我唯一的机会。
——唯一不为了生活的苟且委屈自己的机会。
我想,我要借力共生,我要万物皆为我所用。
7
我不羞耻这样的野心与渴望。
我从前也自以为是,以为什么都可以靠自己。
后来工作迟迟不能转正,妈妈去世被至亲欺骗。
连姥姥都回我电话:「小最,姥儿已经给你够多了。帮不了你什么了。」
鼓吹女人谁都不靠,全凭自己勤恳,才是真的陷阱。
姥姥家表哥买车买房,社会上男人掏空家底成家立业,他们不也是借力而生占尽资源?
我这样,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他们借亲人的力,我没有亲人,我就借情人的势。
妈妈那样世间少有的好女人,能得到什么?
供养哥哥却被嫌弃,供养丈夫却被出轨,勤恳工作过劳死?
被哥哥骗走身故赔偿金,将她的骨灰盒弃置在姥姥家?
而她的女儿,我又得到了什么?
在姥姥的阳台上寒窗苦读,表哥可以爬树掏鸟,我被姥姥关在阳台上把书读到烂。
在港城棺材房里加班加点,处理一顿饭价值我年薪的米其林订餐?
最后呢?
被表哥冒用身份证网贷,回不去江城,见不到妈妈最后一面。
因为没有资源,画廊实习期迟迟不过,还不上房租和贷款。
我陈最二十四年来的人生,除了绝望,就剩一贫如洗。
我不会再被女人独有的道德高标束缚住。
这世上我已经没有爱的人了。
也没有钱。
我一无所有,怕什么?
怕失去虚无缥缈的尊严吗?
那还是没有钱可怕。
我的尊严换王声野的托举。
值。
再说,谁在老板面前不是卑躬屈膝、毫无尊严?
8
我去画廊办离职那天,李露克扣了我的奖金。
为此,我在办公室里扇了她,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掉落在地。
李露毫无还击之力。
我在她面前向来逆来顺受,柔弱可欺。
但我从小寄人篱下、脏活累活全干、父母离婚,怎么会弱?
说我身强体壮、心硬如铁还差不多。
我只是不会在不利的情况下露出爪牙。
她怔怔地捂着脸颊。
我扬唇冷笑:「扣的那点钱拿去治脸。」
我刚拍手转身,就碰到来接我的王声野。
他怔怔的,眼神里低回着难以置信的情绪。
然后轻声叹息走了出去。
我亦步亦趋跟上前,偷偷地勾着他的手心。
他顿了下,我就随他上了车。
车上的沉默,抓耳挠腮。
背脊不知不觉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害怕王声野会讨厌我泼辣不要脸。
毕竟我温顺体贴,有教养,事事踩中他的喜好,才打动的他。
「扑哧」一声脆响的笑声打破了窄小超跑里的静默。
他屈指半捂下半张脸,眼眸弯成一道新月,「哧哧」地发笑:「以前见你温柔勇敢,乖巧少言,没想到性格还这么辣。」
他眼角有浅浅的细纹,拉过我的手贴在颊边。
「陈最,你这双手那么软,原来劲那么大。」
他的笑自脸颊震颤到我掌心。
笑声脆脆的、沉沉的,很好听。
我的心被吵得要跳出来,脸已经腌成了紫色。
9
我的人生确实不一样了。
王声野真的是个心软的富二代。
他教我好品位,带我包船海钓,带我去南极。
甚至为我介绍画廊的客人,带我去拍卖行,开阔我工作眼界。
几近带我飞升。
尽管如此,我也并没有花大价钱包装自己。
太太有太太的圈子,小三有小三的圈子,金丝雀也有金丝雀的圈子。
金丝雀们大多都是有专业名声傍身的,不论是创业投资,还是主持采访。
除此之外,花更多的时间精力健身、美容、读书与进修。
金主尚未婚配,她们自诩年轻貌美懂事,是高调的富二代女友。
金主结婚,有的拿钱分手嫁个中产精英,有的转向低调的小三圈。
瑶瑶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海城姑娘,跟了陈少两年。
瑶瑶总嗲嗲地教我:「我跟你说啦,你这么好的学历,好好进修,培养品位,绝对好用。
「这些专业伐,进可攻退可守。
「你不要买那些贵的穿戴,他们什么没见过?
「别假清高、恋爱脑、消费主义,他们给的该要的要,该花的花,该卖的卖。」
我很听劝,除了存钱、陪王声野,就是跟着瑶瑶学法语,上艺术鉴赏,学策展,常常为准备考试学到夜半时分。
王声野公司步入正轨,工作越来越忙。
常和客户喝得烂醉,偶尔还要玩几把德州。
我很有眼色地不做鲜辣的菜,改清淡口,常煲港城润肺的汤。
他特别累时会拉我进怀里,窝在露台上览尽维港。
我把玩着他青筋凸起、骨节分明的手,口中一直喋喋着瑶瑶说的八卦小事。
直到他听得笑了,是和原来一样脆脆的、沉沉的笑声,我才舒口气。
「陈最,和你在一起很舒服,舒服到让我沉醉。」
我笑:「你怎么还押韵上了。」
反身拥住他,轻抚他衬衫下流畅饱满有如雕塑的肌肉。
王声野很自制,尽管忙也从未放弃一周三次的高强度健身。
我轻哄他:「因为我爱你啊。」
他胸腔低低震颤地笑:「第三次了,我信。」
我依偎进他的怀里,温暖的惬意。
多亏王声野的人脉,这两年的进修参展,加上 A 大的校友圈,我终于混出了点脸面。
我现在已经是画廊的艺术顾问。
也多亏瑶瑶的劝导,悄悄还完贷款和网贷,我的账户还存了三十万。
但我这种一辈子都在倒霉的人,怎么可能一直顺利下去?
10
这两年,我们也算是圈子里「恩爱」的情侣。
鲜少有半个月都见不到不联系的。
我去公司找他。
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
她有双漂亮的杏仁眼,蜷曲的头发丝的光泽透出被富养过的松弛。
和我这样的谨小慎微全然不同。
我只愣了一刻就恢复如常。
并不意外。
如果我和王声野一样有钱,我一个月就要换一次帅气助理。
哪里能忍一个谈两年?
我还挺释然。
她挑眉打量着我,踢踏着细高跟,笑:「我是私人助理 Caisy。
「你是声野哥的女友?我看是捞女吧,我最知道了。」
她勾唇得意笑:「你等着,好戏在后头。」
说完就关上总经理的自动玻璃门。
我站在原地,手里摩挲着口袋里的 Catier 对戒。
是我割肉买的。
瑶瑶提醒我,两年没新鲜感,就要用俗物唤醒一下「金主」的良心。
看着明艳逼人的 Caisy,被横刀夺爱也不丢人。
两年,六百多日夜,他厌了也很正常。
就是有点太突然了。
我确实太习以为常,以为我和王声野是普通的爱人。
但完全不对等的感情,并不能算世俗意义的情侣。
我神色如常地赶回画廊,招待江城来的许太何太,是王老太太的人脉。
只要王声野不提分手,我就不动声色。
我继续在画廊上班,继续住着月租 4 万的海景公寓,享受着「王声野女友」带来的资源。
物尽其用。
又是十二月的港城,王声野带着酒气与一身雨水来了我家。
我和他有三十五天未见。
他英俊的面庞有些陌生,流畅的下颌有浅青色的胡茬。
他一步一步走近我,近到鼻息薄薄落在我睫毛上。
身上的湿冷浸得我一哆嗦,不禁后退一步。
他揽住我的腰,一下撞在坚实的胸膛上。
「为什么不找我?」
「你助理说你最近忙。」
他笑说:「你见到 Caisy 了?怎么样?」
我答:「她很漂亮。」
他的声音骤地冰得像寒霜覆面:「没了?」
11
我心里直打鼓,落落大方地笑:「你对她动心也正常。我可以等你。」
话要说得敞亮,劈腿的话至少要给我一笔分手费吧。
腰上的大手骤然收紧,腰要碎了。
「不吃醋?」
我乖巧答:「你这么优秀有钱,百花迷眼,只能说明我眼光好啊。」
瑶瑶说,我们这样做正派女友的金丝雀,要有正宫的气派,要不吵不闹,要体面优雅。
我抬眸看他,撞入他乖张锋利的视线。
他的唇畔却扬着柔和的笑:「陈最,你真的对我一见钟情?」
我忙不迭像以前答「嗯」,但怎么也不像以前那样干脆笃定。
他松开了我,拿出手机。
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为何让我头皮发麻。
手机屏幕,里面的照片和文件一一闪过。
我是他家阿姨的女儿。
我卖掉那支金表的记录。
我的家庭背景。
我还掉的贷款。
我和瑶瑶介绍的小开李潇吃饭的照片。
冷汗一瞬覆满后背。
12
「我本来还很讨厌家里硬塞过来的 Caisy。
「但现在我得谢谢她,让我不至于像个傻瓜。」
王声野微卷的额发轻斜遮了些眉目,声音却像淬了冰。
我张了张唇,头皮发麻,脑中空白。
王声野转身离开。
「你下个月就搬出去,画廊你也不要干了。
「离我远点。」
恐惧笼罩了我的全身。
我不怕王声野不爱我,不怕他另觅新欢。
——只要好聚好散,只要依然这份工作,甚至还有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但我怕王声野收回一切,怕自己一无所有。
怕到脚跟发颤,怕到呼吸凝滞,怕到牙齿打战。
我跌跌撞撞追了出去。
长长的大理石走廊,王声野还没走远。
我躬身死死地攥住了他的衣袖,颤声:「我真的爱你。」
牙根嘚嘚作响:「真心的。」
王声野冷漠地说:「陈最,你不要恶心我。
「狗有真心,都比你有真心靠谱吧?」
我慌张地拿出口袋里的 Catier 对戒:「没有,王声野,没有,我还买了戒指!」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
戒指就像不起眼的流星在长廊上打个圈不见了。
心灰意冷好像是一瞬间。
我可怜又冷静地说:「王声野,我想吃两送饭。」
王声野终于回头看我了。
但他的眼梢像被烫得通红。
他咬牙:「陈最,你不要惹我。
「你想要我追讨过往所有费用?」
我后退一步没站稳,跌坐在地。
他看到我的动作。
脸上闪过了然、自嘲,最终淡淡地付之一笑。
13
我猫在家三天,哭肿了眼睛。
六百多日夜,我这样贫瘠的女人,注定会爱上富饶的王声野。
早在两年前的 1 月 6 日。
他就是天使。
那件温暖的米色羊绒大衣,那把公寓的钥匙,正式的画廊工作。
一件昂贵的礼物。
一个舒适的住处。
一份心仪的工作。
那些庸俗的东西,那些我最需要的。
他轻轻送到了我的手上。
比爸爸慷慨,比妈妈温柔。
贫瘠可能也注定了现实坚韧。
哭够了,我就把捡回来的 Catier 对戒退了。
还好没刻字,不然退不了。
然后多找了几家二奢店报价,打算把家里的奢品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