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昌古城,我的快乐和悲伤(八)

147小编 97 2025-01-23

1979年的夏天,我们小学毕业了。隐隐约约心里有一种失落感,小伙伴们就此分离了,将进入不同的中学,开始初中生的生活。有几个晚上,睡得很不踏实,小小年纪就有了一种忧伤的愁绪,这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邛海水校附近的水域,可以自由下水游泳。

1979年7月7日上午,全班的同学在教室前面排好队伍,照了一张毕业照,这张照片却让我魂牵梦萦几十年。

那个时候照相不方便,有张照片也非常珍贵,小的时候经常翻看哥哥姐姐们的照片,还有他们的毕业照片,心里面总是在盼望着有一天自己会拥有这么一张毕业照,还是全班同学一起照的。

照相这天是7月7日,抗战爆发日,所以记得特别清楚。照相的那一天,还是兴奋加紧张,穿了一件灰色的衬衣,自己还特别小心的把所有的扣子扣得整整齐齐的,这是一件刚穿了不久的妈妈缝制的一件衬衣,感觉穿在身上特别好,记得当时是站在王平同学的旁边。随着忐忑、紧张和镜头前的不自然。小学生活就此结束了,心里却一直牵挂着这张珍贵的照片,希望早日发到自己的手上。

从三岔口到四公里半的道路,体校的学生正在晨练,路的两边,桉树长得很高大

已经上了初中,照片还是没有拿到,小学最后的暑假也过完了。仿佛只记得谁说过,班长马东手上有一张,班主任魏眼镜手上有一张。对这张照片的心结直到40年之后才得以化解。

班主任魏老师给人的感觉,每天都在忙着干家务。又要当班主任,又要管孩子,还有许多家务事,家里的顶梁柱,身上总给人一种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味道。若这张毕业照片要加印的话,学校也没有计划这笔开支,需要钱他可以通知同学们交钱。可能要交几毛钱,家长们再困难也会理解孩子们的这个心愿。那个时候照相一般是一张底片加两张照片,他可能就将就这个样子,就把毕业照这件事情了结了,始终感觉,他作为只当了一年的班主任老师,对全班同学们的事情很不上心。

1980年代的西昌城区

四十年过去,大家都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了,有的已经有了孙儿,只能感叹时光过得太快,想慢都慢不下来。时间来到了2018年,终于和马东班长联系上了。二姐和马东的姐姐是同学和好朋友,他们都保持着比较密切的联系,时不时她们会聚一下。

2019年的春节初三,我们相聚在海河宴语,从1979年7月小学毕业分开之后,这是第一次大型的聚会。40年过去 ,我们的班主任石德音老师参加这次聚会,还有她的爱人陈老师。同学们围绕在石老师的身边拍下了珍贵的合影。拍照的环节,每个同学还单独和石老师进行了合影,有的同学石老师记得清楚,有的同学石老师已经不记得了。石老师的爱人看见现场气氛热烈也十分激动,虽然已经90高龄,依然表演了《登鹳雀楼》这首诗歌,朗读的声音清晰洪亮,不简单。

西昌的老城区

大家欢聚一堂,好不热闹,师生情谊,永生难忘。把石老师送上王卫同学的车,由他送石老师回西昌二中的住处。

就在这一天,马东同学带来了小学的毕业照,我们终于看到了40年前照片上的自己。我把照片扫描下来,通过网上洗印,给老师同学们洗印一张,了却了40年的心愿。舒国锋同学说,照片拿回家去的时候,爱人还在说他,照相的时候穿一件好一点的衣服吧,上面有补丁。我们终于也像哥哥姐姐那样,有了自己的小学毕业照,实在太不容易。

1978年的暑假,我们读完了小学四年级,在教室里度过了难忘的一次聚餐。课桌摆放在教室的四周,中间是空地,黑板的对面挂了一块气枪的靶子,同学们坐在课桌前面,面对桌子上的美味,十分开心,吃的也很高兴。不知道谁还拿了一把气枪,可以在教室里射击。这就是石老师知道她将要调到西昌二小工作,和同学们要告别了,把余下的班费用在了这次聚餐上。读五年级的时候,班主任变成了魏老师外号魏眼镜,那个时候戴眼镜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少,谁戴了眼镜是很打眼的,数学课换成了刘纪尧老师。多年之后才知道追随石老师去二小就读的,还有徐艳、郑文彬和凃德琼女同学,由此可见,大家对石老师 非常不舍。

1976年的邛海水域。

这次难忘的聚餐,到中午的时候就结束了,我也接受了一个光荣的任务,把一碗没有用完的熟油海椒送到二中石老师的家里。我一个人带着神圣的使命,从仓街的四小出发,经四牌楼北街后营巷来到二中的校园里,敲开石老师的住房。记得前面有一个天井,住的是平房,那个时候老师们的住房好像还没有楼房。完成了任务,我从二中的城墙上下去,沿着北门外的小路,经过军分区的教导队回到家里。时间已经到了午后,回家的路绕了一圈,浪费了时间,心里还是乐滋滋,觉得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在1978年的上半年,我们在校园里面种过一次玉米,玉米地就在学校后面,面积不大的一块空地,地的周围都是都是干打垒的围墙,每个班分了一小块地。我们撒下玉米的种子,从学校东面的厕所担来粪水,撒在地里。没有多久,就长出了玉米苗,等到四年级的暑假,就到了结果的时候,不过在暑假期间没有人看管,后来也没有什么收成。那个时候提倡学工学农,在小学期间,就这么两次的种田经历,一次是从城乡粮站下到西河的河坝,开荒种过一次小麦,到了秋收的时候,好像没有安排去收割,很遗憾。

建昌古城经过这一两年的打造,修建了不少仿古建筑,真正的老建筑已经不多了。位于东门附近的印刷厂,在我们小学期间,记得在老师的带领下到里面参观过一次。在印刷厂的车间里听见各种机器的轰鸣 ,看见机器正在印刷课本和书籍,工人们来来往往十分忙碌,也看工人们用铅字排版,也觉得十分的神奇,车间里四处堆放着裁剪成各式各样的纸张。现在古修复了,给印刷厂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宁远印务公司,看见门口两棵高大的黄葛树,思绪总是回到从前,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轻轻抚摸这两棵高大的树木,一种浓浓的怀旧情绪在心中弥漫,一起去参观的小伙伴们,也都长大了。记得还有一次,也是在读小学的时候,参观的工厂是410厂,同学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热火朝天的车间,炼钢工人们用手里的工具牵引着钢条和钢带,到出铁的时候,炉口钢花飞溅,在我们眼中,看上去是那么的神奇而又壮观,印象也很深刻。长大成人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去印刷厂和410的车间参观了,记忆就停留在了小学阶段,这两座工厂也不复存在。

上世纪的邛海水域。

建昌古城里的南街和北街,两相比较,南街要热闹得多。四牌楼朝南边儿,称之为南街,南门为大通门,衰败的城墙上,长着黄葛树和许多灌木杂草。街道的两旁店铺林立,各种餐馆商店茶馆,一家挨着一家,南街上还有清真食堂,卤牛肉特别的出名。对我们小孩子来说,最吸引我们的有小商店和看小人书的铺子。北街相对就要冷落得多,商店很少,更多的是居民,大多是土木结构的房子,十分破旧。在民干校的校门旁边有一棵水井,北街上还有一口井叫萧家井,就在路边儿,现在依然还在,只是没有了居民,以前是周围居民重要的取水地,大家在那里淘米洗菜洗衣服。

今天的月色风情小镇所在位置。

其实,在南街上能够让我们消耗更多时间的就是小人书的铺子,大家坐在矮矮的条凳上,一分钱一本的连环画,吸引了小孩的注意力,没有人交头接耳 ,都安安静静捧着自己选中的小人书认真地阅读。每次在小人书铺子门口,最关注的就是上的新书,铺子老板把书的封面撕下来,贴在纸板上。每一本书有一个编号,你选中了就给老板说,我要看哪一本,编号是多少,老板就会从身后架子取出你要的书。1980年的时候,《三国演义》连环画开始重印,看着三国里的人物,这套连环画是热门图书,谁手上有新出版的那一定十分走俏。看见了深蓝色的封面,就是满满的亲切感,内心十分渴望里面讲的每一个故事。三国人物形象在各位连环画大师的勾画下十分的形象丰满生动,让我们阅读三国演义的儿童们,身临其境一般,对里面的人物也越来越熟悉,也会讨论三国里面谁的武艺最为高强。喜欢的人物最后战败而亡,内心也十分伤感,尤其是像关羽这样重情重义的人物,在败走麦城之后,丢掉了性命,那是十分难受的。我购买的《三国演义》系列连环画的第一本书叫《马跃檀溪》,讲述刘备逃出曹操的控制,那匹叫的卢的马,跃过檀溪,甩掉了追兵,救刘备一命。当从书店里买下这本书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边走边看,从南街到北门外,一路上细细品味每一幅画面。

三国演义之连环画系列《马跃檀溪》。

那个时候,身上有几毛钱都觉得是一笔巨款,购买一本自己喜欢的连环画大约是一毛到两毛钱。心中特别向往开办连环画的铺子。觉得铺子里有几百册的连环画,那是多么的富有而又充实,看不完的各种美妙故事,如能当上连环画铺子的主人,觉得是人生最快乐的事情,铺子的书捷足先登,想看哪一本就拿哪一本。

对铺子里的连环画,小伙伴中间会流传一些小故事,说谁谁谁又顺走了一本连环画,真的很好看。在我的记忆里,我也干过同样的事情,也是唯一的一次,在南街的一家书铺里,趁老板不注意,顺走了一本叫《巴斯克威尔的猎犬》的连环画,故事里的猎犬是令人恐怖的一只大狗。《巴斯克维尔的猎犬》是英国作家阿瑟·柯南·道尔创作的中篇小说,属于福尔摩斯探案的系列故事。时至今日,在家里的老屋,依然保存了几十本连环画,一直舍不得扔掉或处理,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人对连环画的情结,铭记着凝结着少年儿童时期的快乐与悲伤。

(稍微一懒惰,时间就过去了几个月,本想把一些故事。转化成为文字,记录下来,没有想到很快就到了年终岁末。)

2024年12月23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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