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医学史】是康奈尔大学东亚研究硕士，历史栏目撰稿人董嘉诚的文章专栏，内容丰富广博，分享了一系列古今中外不可思议的医学故事，带你感受不分国界的“荒诞医学”，为你揭露医学史的隐秘角落。

大家好，我是脸叔。

人之爱美本是寻常的事情。在不同的社会风潮下，女性追逐或是瘦削、或是丰腴的躯体，以此为悦人悦己的美丽。然而，社会环境对「肥胖」的歧视与偏见，致使一些女人选择走上了快速瘦身的偏激捷径。这不，二十世纪初叶，小小的绦虫药丸，迅速成为一些欧洲女性们的火热心选，瘦了——也让她们付出了危及生命的残酷代价。

时代变了又变，一百年后的叔还要说：身材焦虑，要命啊。

1912年的某一天，在伊利诺伊州第二大城皮奥瑞亚的街头巷尾，男女老少们都在交头接耳谈论着在报纸上刊登的一则惊悚逸闻。

事件的主人公是一位在当地社交圈颇为知名的交际花，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纵使她试遍了各种手段，腰间赘肉和大腿脂肪仍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的身体上与日俱增。

面对着众多年轻貌美，身材苗条的社交后辈们，不知有多少个夜晚，这位曾经具有勾魂夺魄之魅的女士只能对着自己的肚腩暗自垂泪。

为了解决这位交际花的烦恼，她的闺蜜贴心地推荐她去邮购一种据说在上流社会特别流行的减肥药丸。

除了大得离谱的尺寸和异常昂贵的价格以外，这种药丸堪称美利坚减肥界的王者，服用者无需运动和节食便能在一周内获得理想身材。

面对这种不可抗拒的诱惑，按照闺蜜给的地址，这位为身材而烦恼的女士花了整整25美元邮购了两片减肥神药。

然而在药丸寄达的当日，交际花那位略通医理的丈夫便对这两枚奇怪的药丸产生了怀疑。

不顾妻子的哀嚎和反对，他执意将药丸寄送给了华盛顿公共卫生服务机构进行专业的医学化验。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丈夫并没有等来关于药丸的医学报告，而是一位部门首字母为F开头的黑衣探员。

这位神秘的黑衣探员冷漠地看着这对疑惑的夫妇，随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二人，里面是两条长达数米的绦虫，它们正是来自于不久前寄去化验的药丸。

自古以来，虽说各个文明地区对于女性美的定义属于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但是在对女性的身材控制和外貌羞辱方面，大英的绅士和大清的蝈蝻们虽不能说是高下立判，但也绝对算得上是臭味相投。

在那个大英男儿自信心爆棚的维多利亚时代，上至勋贵下至贫民窟都希望英国的女人们能配得上他们不列颠爷们的脸面。

英国的议会可以就布尔人、爱尔兰人问题吵得六亲不认、但是在关于什么是合格的大英女人这个问题上，不同派别的议员们几乎达成了空前的一致。

“胖是原罪、肥是堕落、肥妞活该下地狱。”

在整个19世纪后半叶，不仅仅是在英国，大半个欧洲的男人们都对肥胖的女性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病态厌恶和刻板印象。

在污名化肥胖女性的道路上，意大利著名的精神病学家和犯罪学家切萨雷·龙勃罗梭堪称是绝对的理论导师。

龙勃罗梭坚持认为女性体态的肥胖是由于私生活不节制和精神疾病所导致的。

为了论证他的暴论，龙勃罗梭先生本着科学的精神，几乎逛遍了罗马、米兰和都灵的窑子。由于每次他只点体态丰满的人服务，全意大利的老鸨们都以为这位著名的医生在那方面有着某种独特的兴趣。而那些为龙勃罗梭提供服务的妇女们也对这位喜欢问她们身高体重的怪老头印象深刻。

为了进一步完善他的研究，龙勃罗梭先生又开始把研究对象锁定在了精神病院的女患者身上。在逛遍了意大利的精神病院后，龙勃罗梭满意地得出了他的结论，

“我敢肯定，无论是在哪个精神病院或者监狱里，女疯子显然要比男疯子胖得多。”

1897年，龙勃罗梭完成了他著名的《女性犯罪》一书，在这本犯罪学专著中，他粗暴地将女性肥胖和失足联系起来，用异常详细的数据和图表，将那些超重窑姐和所谓苗条的“道德”女性进行身高和体重比较，直接将肥胖的原因归咎于女性道德的堕落和精神状态的异常，在龙勃罗梭看来，超重的女性是丝毫不值得同情的潜在罪犯，“我将向大家揭露一个臭名昭著的事实，妓女身材的肥胖显然是由她们长期的卖淫生活所导致的，这种道德堕落的生活将她们变成了今天我们所看到的脂肪怪物和肉山。”

在1899年出版的《美丽女人》一书中，英国作家阿德利亚·弗莱彻将英伦男人尖酸刻薄的传统发挥到了极致，他用极其羞辱性的文字将肥胖女性描绘为自私的人渣和社会的败类。

“上帝啊，无论那些胖妞出现在哪儿，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都是入侵者。那群人型坦克所占的空间是我们的两倍多，她们每增加一磅，就给她的同伴和家人多增加一丝负担和疲惫。在大多时候，她们那些多余的肉体就是一层防弹铠甲，这层铠甲保护她们免于接受任何有关他人权利的意识。坦白得来讲，这些把自己的胃和食欲奉为神的女人是无可救药的，我相信无论我在这里说什么都不能使她们改邪归正，她们天生就是自私的女人，她们的存在本身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种冒犯。”

不同于龙勃罗梭对肥胖女性在个人道德上的指责，弗莱彻更大程度上将女性的肥胖归咎于她们薄弱的“精神力”，也正是这种精神上的虚弱将她们变的暴饮暴食。

在欧洲男人们持续不断地努力下，体重很快成为了维多利亚时代衡量一个女性魅力、智力、性格甚至精神状态的绝对标准。甚至连肥胖这个词本身在英语中都被赋予了懒惰、愚蠢等负面属性。

1893年，在由英国文豪查尔斯·狄更斯创办的文学期刊《一年四季》中，狄更斯之子—小狄更斯用精辟的文笔，一针见血地指出当时英国社会对于肥胖人群的病态指责，“现在的人们有一种错误的观念，总觉得那些体态丰满的人没有任何人类应该有的美好情感，我想指出这完全是一个错误的观念。许多可怜的肥胖女士都曾经告诉过我类似的故事，每当她们在夏日炎炎之际挤上一辆拥挤的公交车时，整车的男女老少都会向她们投来愤怒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把代表着屈辱的小匕首一样扎向心窝。”

对于一个生活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女性来说，体态肥胖在某种程度上即意味着原罪和成为他人眼中的人间之屑。为了满足这个时期男人们的审美情趣和社会风尚，欧洲女性们在对身材的管理方面很快走向了一个可怕的极端。

在维多利亚时代，欧洲男人们将极端纤细和苗条的身材作为衡量女性美的绝对标准。

理想的情人应当拥有苍白的皮肤、亮丽的双眸、红润的脸颊、绯红的嘴唇，以及瘦骨嶙峋的身材。

为了成为男人们心目中的白月光，女人们逐渐从身材管理走向了身体改造。

英国女人们的腰变得越来越细，而她们的寿命也在随之变得越来越短。

在不断的病态实践中，英国女人们很快就发现了一条可以让她们在塑形上实现弯道超车的捷径。

在肺结核肆虐的19世纪，结核病人几乎人均都拥有模特般的身材。

而许多在欧洲社交界大放异彩的美丽女子们，其中也不乏许多结核病患者。

巴黎著名的交际花玛丽·杜普莱丝是当时欧洲大陆上许多男人的梦中情人。

拜肺结核所赐，她那象牙般的皮肤和美丽的鹅蛋脸在欧洲名流中收获了众多舔狗。

然而也是因为结核病的影响，杜普莱丝年仅23岁便因病去世。

杜普莱丝的美丽神话极大地刺激着每个欧洲女子的神经。为了获得绝妙的身材，许多上流社会的女性们开始选择主动拥抱肺结核的诅咒，有没有得结核病甚至成为了当时女性的时尚潮流，大家闺秀们争相攀比谁能更快地英年早逝。

面对着这样一种集体追求慢性自杀的趋势，大英帝国的医生们瞬间坐不住了。来自苏格兰的海军名医托马斯·贝多斯抱怨道：“现在的女孩子们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精致，都在想方设法让自己感染肺结核。我承认肺结核的确会有迅速减肥的功效，但是结核病也会让你们终日不断地咳血，迅速破坏你们的肺组织。”

而内科医生托马斯·特罗特更是发出了痛彻心扉的哀叹：“这种风潮是如此变态啊！现在的人们认为健康的体魄意味着低贱的出身和粗俗的教养，女人们宁愿让自己看起来面黄肌瘦，也不想做一朵健康的红玫瑰。”

然而当病态型的瘦弱外表发展成一种时尚时，无论医学界发出多么真挚和声嘶力竭的呐喊，理智的声音仍然不能阻挡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对于“美丽”的狂热追求。伴随着时尚杂志在19世纪末的出现，欧美女性对于身材的焦虑也达到了历史最高峰。

1867年，纽约著名的出版商哈珀兄弟创办了未来对时尚界产生巨大影响力的时尚杂志《时尚芭莎》。

作为美利坚传媒行业的先驱者，詹姆斯·哈珀先生对于美国和欧洲在女性时尚和思想解放方面的差异有着十分深入的认识。

为了解放美利坚女性的大脑和改变土气的穿着，让她们在欧洲贵妇面前抬起头来，哈珀先生煞费苦心地参考了巴黎和柏林的时尚杂志，以美国的中上层女性为读者群体，创办了《时尚芭莎》这样一份周报。

按照哈珀先生的设想，这份杂志不仅可以为女性提供穿着、打扮方面的时尚建议，女性读者也可以在周刊的文章中了解更多的职业选择和对于女性权力的思考，从而促进美国的男女平等。在当时风气保守的美国社会，《时尚芭莎》还是美国第一本支持妇女选举权和投票权的女性杂志。

不出预料，哈珀先生的《时尚芭莎》一经刊行并迅速成为了深受全美女性喜爱的畅销杂志。

然后诡异得是，在阅读了大量的读者来信后，哈珀先生整个人便瞬间emo了。

众多女性读者都盛赞经过《时尚芭莎》的穿搭指导后，她们迅速脱离了剩女的队伍嫁得了好夫婿，并且很多女性读者希望哈珀能开设妇德教育专栏，来告诉她们的女儿如何在未来成为优秀的家庭主妇和贤惠的妻子。

在所有的读者来信中，哈珀注意到了大部分女性读者都格外喜欢《时尚芭莎》的专栏《丑女指南》，而这种趋势恰恰是哈珀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由S·D·鲍尔斯女士撰写的《丑女指南》堪称是当时杂志行业的顶流专栏。通过这个专栏，鲍尔斯女士如复读机般向全美女性输出了这样一种价值观，

“美丽是女人的终身事业！如果想要觅得一个好夫婿，任何女性都不能在尝试变美这件事情上有丝毫懈怠。”

在如何变美这个问题上，鲍尔斯女士给广大女性提出的建议虽不能说是合情合理，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丧心病狂。她堪称是维多利亚式病态审美的原教旨主义者，为了塑造出符合当时主流男性审美的女性，她用极端的口吻写下了在我们今天看来充满着政治不正确内容的“妇德十诫”。

亲爱的妈妈们，要牢记女孩开始发育就意味着变丑，为了让她们嫁个好男人，你们一定要在她们婴儿肥消失后就开始严格的调教！我们都知道，男人觉得我们女人是堕落的，我们上一分钟还在为着微不足道的事情疯狂地兴奋着，下一分钟可能就会毫无征兆地发出可怕的哀嚎。男人们，这不是因为我们女人堕落，而是我们天性如此。请记住，这是我们的天性。女人之所以十指不沾阳春水，这是拜我们天生的体虚和弱小所致，我想强调的是，这不是因为我们懒惰。女人应当时常冲凉水澡来增强背部和臀部的肌肉，这是我们最容易感到疲劳的部位。千万不要在一个姑娘面前问她的心理感受，女人都是感性动物，过多的问题会让她们胡思乱想，不利于她们身心健康的发展。女人在歌唱时，应当脱下胸衣，高耸肩膀，张大嘴巴深深吸气，这是保证胸部丰满的最好方式，也可以使身材显得威严。未婚女子不应当有大胸，这不是一件令人自豪的事。然而女人结婚后，要尽快让胸部丰满起来。如果未婚女孩的身材不够苗条，她们看起来就会像是一个熟透的梨，试问哪个男人喜欢梨型身材呢？拖地和打扫能很好地锻炼女性的手臂力量，没有什么比一天连续做三个小时家务更能让女性保持好身材了。女人应当在睡觉时都戴着手套，做好手部的保护及保养。女人应当坚持用1：12比例稀释过的盐酸水来定期清洗皮肤，虽然那种慢性灼烧的痛苦只有极具勇气的人才能忍受。这个方法是我的好闺蜜玛丽小姐向我推荐的，虽然在全身擦拭了盐酸水以后，玛丽全身都起了骇人的水泡，但是长出来的新皮肤比起老皮明显更加细腻光滑。如果你的眉毛不慎脱落，请使用含有奎宁的硫酸涂抹毛发脱落处。

鲍尔斯女士的《丑女指南》专栏在美国女性内部很快掀起了追求极致身材的惊涛骇浪。在一个信息通过报纸、杂志等媒介迅速传播的时代，《丑女指南》所宣扬的价值观很快在整个美国社会产生病毒式蔓延。身材和外表成为了当时美国女性每天关心的唯一议题，而正是在这种社会环境的影响下，有关绦虫药丸的都市传说终于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破茧而出。

如同水银和铅一样，寄生虫与人类相爱相杀的历史也持续了数千年之久。

早在古希腊时期，喜剧之神阿里斯托芬和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就注意到了由于寄生虫感染而形成的人体囊肿。到了中世纪时期，波斯医圣阿维森纳在他著名的医学著作《医经》中便详细介绍了包含绦虫在内的众多人体寄生虫和感染病症。

绦虫是人类最容易感染，也是最常见的寄生虫之一，生牛肉和生猪肉都可能含有大量的绦虫卵。在人类食用了未煮熟的肉制品后，进入人体的绦虫卵便有可能在肠道内孵化，从而吸收人体内的营养物质。

在维多利亚时代以前，如何正确地驱除绦虫对西方的医学家们来说基本上还是一片未知领域。出身于谢菲尔德的英国医学家迈耶斯博士发明了一种驱虫的诱导装置，他将一个两边开孔，装满食物的圆筒插入患者的消化道中，以期用这种钓虫的方式将绦虫引诱出来。然而现实是，被迈耶斯博士成功清除的绦虫屈指可数，大多数接受这种操作的患者常常因为窒息而原地去世。

1899年，在美国印第安纳州的秘鲁市，一位名为W·I·斯温的药贩子两次因为无证行医而被当地警方拘捕。斯温先生在当地的诈骗界颇为知名，他的代表作是兜售一种含有人造绦虫的胶囊，这种人造绦虫会随着人体的消化系统被排除，从而作为他成功治疗了那些寄生虫感染患者的有效证据。

斯温先生主要针对的行骗对象是那些饱受寄生虫困扰的病患，但是很快，一些黑心医师和商人在他的绦虫药丸中看到了更大的格局和商机。

由于许多感染绦虫的患者会经历明显的体重下降，对于维多利亚时代那些渴望瞬间暴瘦的女性们来说，感染绦虫也许并不见得是一件坏事，甚至是某种来自上帝的恩赐和福音。

进入二十世纪后，有关女性服用绦虫药丸减肥的新闻开始在欧美的各大报纸上屡见不鲜。1914年，俄亥俄州《马里恩每日新报》的一篇报道便宣称有一位富婆花了整整三百美元的巨款购买了一枚含有活体绦虫的液体胶囊。

当时的美国媒体在报道这些将减肥寄托于绦虫的女性时，几乎总是充斥着嘲讽和消遣的声音，北卡罗莱纳州的《夏洛特观察家报》评论道：“那些不满意自己身材的胖女人和蠢女人，不值得从绦虫那里获得更多的同情。”

诡异的是，纵然有关绦虫药丸的报道随着媒体的发酵已经达到了几乎人尽皆知的程度，当时美国的医生们几乎从来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药丸存在的直接证据。在美国医学协会发布给大众科普的《庸医药方》和《减肥疗法》等医学小手册中，也从未提及过绦虫药丸。

对于大多数美国医生而言，绦虫药丸更像是一群脑洞大开者臆想出来的猎奇故事。

1930年，来自密歇根州的C·纳什夫人向美国医学协会咨询了有关绦虫药丸减肥疗效的问题。对此，美国医学协会如此回复道：“您咨询的关于绦虫有助减肥的来信我等已阅，坦白得来说，这是一个荒诞的想法，我们这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收到类似的来信，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发现过任何真正的绦虫药丸。”

鉴于绦虫药丸的传闻越来越深入人心，一些医学教授都开始怀疑这种药丸也许真实存在。密歇根大学的弗朗西斯·柯蒂斯教授曾写信给美国医学协会建议将有关绦虫药丸的情况写入医学教科书。为此，协会的卡普医生回复了一封义正言辞的声明，“感谢您的来信，柯蒂斯教授，您说的这种有关减肥的绦虫药丸的故事我们都听腻了，我敢保证，这个创意肯定是来自于某个报社闲得没事干，又想挖掘猎奇素材的编辑。我想说的是，他真是个天才，给我们创造了这么一个好故事。”

当时间来到1953年，有关绦虫药丸的传闻迎来了一次巨大的转机，北卡罗莱纳州的盖特曼医生在某一天收治了三位绦虫感染的女性病人，据她们所说，她们是从一位来自爱荷华州的药贩子那里买了绦虫减肥药，药的外包装上还清晰地写着“本产品含有猪绦虫卵”。

盖特曼医生的发现不仅惊动了美国医学协会，也惊动了FBI局长奥利弗·菲尔德。他派出了一批联邦调查局的精锐远赴爱荷华州，誓要把那群药丸的制造商带回来，解决这个困扰美国医疗界和减肥市场多年的悬案。

遗憾的是，探员们的这次爱荷华之行一无所获，而有关绦虫药丸的关注也慢慢沉寂了下来。

2013年，爱荷华州公共卫生部门主任帕特里克·奎宁斯克接诊了一位绦虫感染患者。

该病患宣称她从网络上购买了一条绦虫用于减肥，但是服用后随即便引起极大的不适。

面对着绦虫这一旧时代的阴影在网络时代的死灰复燃，奎宁斯克随即通过邮件向整个美国医学界发出警告。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虽然绦虫的确有可能让患者的体重减轻。

但是宿主根本无法控制绦虫在人体内吸附的位置。绦虫很可能在人体内游走，附着在消化道以外的器官上，从而造成严重的器官感染和组织损坏。

而一旦绦虫进入神经系统，脑囊虫病甚至会造成宿主痴呆、失明甚至死亡。

从维多利亚时代到现在，减肥和身材焦虑仍然在困扰着许多女性。

时代或许变了，但又或许没变。

当白幼瘦和黑长直在直播平台吸金涨粉，叫哥哥时，又是哪些人在评论区里打赏叫好呢？

—END—

作者 | 董嘉诚

运营 | 阿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