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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2025-01-18
有人赞颂《红楼梦》说:“这是一部明清时期的百科全书。”
都说《红楼梦》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可对其中内容的描述,从文学到衣食,从养生到建筑,皆为上乘经典。
尤其是色彩方面。
一部《红楼梦》,何止晚清小说这么简单,简直是一部色彩美学。
“雨过天青云破处”浪漫的天青色,“唯有海棠红欲尽”娇艳的海棠红……
光是各种颜色的名字便已美得出尘。
仅一个红色系,便分出了大红、水红、银红、石榴红、海棠红、桃红、杏红等十几种颜色。
不同色系种类,组成了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不同的人物与不同的颜色相结合,令人拍案叫绝……
黛玉:雨过天青色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黛玉是典型的诗人,细腻、敏感、温润、浪漫。
她和万物共情,出门时会嘱咐紫鹃等大燕子回来再把帘子放下;
看到落缨满地,会用绢袋收集起花瓣,葬到花冢。
她对人没有分别心,在她眼中,从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从苏州回来,她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包括最不受人待见的赵姨娘和贾环;
香菱要学诗,被宝钗讥讽,只有黛玉从头一点点耐心教她。
她对宝玉的爱纯粹、真挚,没有一点功利。
但是黛玉又极脆弱,当得知宝玉另娶他人后,便香消玉陨,含泪而逝。
如水般清彻,又美得不真实的黛玉,像极了雨过天青色。
雨过天青色,是雨过天晴后天空中出现的清彻透底,青中泛蓝的颜色。
这个颜色,只有贾母说软紫罗时提到过:
“那个软烟罗只有四样颜色:一样雨过天青,一样秋香色,一样松绿的,一样就是银红的。”
虽然全书当中仅此一处出现,但也如惊鸿一瞥,让人印象深刻。
光听名字便有一种清新如洗,湿润如玉的诗意和浪漫。
天青色最早出现在青花瓷上,它的由来,跟北宋皇帝宋徽宗有关。
相传宋徽宗曾做一个梦,梦里雨后天空如洗,澄净出尘,令他久久不忘。
梦醒后,宋徽宗立即命工匠烧制这种颜色的瓷器。
等工匠们经过无数次烧制试验,将这种颜色的青花瓷呈上时,宋徽宗爱不释手,将其命名为天青色,并提笔写下:
“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此后,天青色为青花瓷钦定的颜色,也是青花瓷中最美的颜色。
雨过天青色的烧制条件极其苛制。
据说,只有当瓷器出窑的一瞬间,须碰上阴雨绵绵的天气,瓷器中淡淡的雨雾般的颜色才会晕开,变得澄澈、纯净,如梦如幻。
也恰如黛玉一般。
王熙凤:山吐石青,野降宝露
王熙凤从小被当做男孩养,性格热烈张扬,做事杀伐果断,但同时又贪权势,好算计。
她年纪轻轻便成为了贾府当家少奶奶,掌管着府里大小事物。
侯门深似海,关系错综复杂,她周旋于一干长辈、平辈,还有奴仆中间游刃有余,任谁都敬一声“琏二奶奶”。
受贾母宠爱,而且娘家背景强大,王熙凤在贾府可谓风光无限。
在那个以夫为纲的男权社会里,她却有着威严不容冒犯的气势:
好淫的贾琏多瞄哪个丫鬟一眼,她就敢当着他的面将那丫鬟打成“烂羊头”;
贾琏质疑她谋利,她立刻回怼:
“把我们王家地缝子扫一扫,也够你们贾家吃一辈子的。”
张扬又高调的王熙凤,在穿着上也十分高贵抢眼。
她穿“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窄裉袄”,外搭“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或是“桃红撒花袄”,外面穿“石青刻丝灰鼠披风”。
很懂配色的莺儿曾说:
“大红的须是黑络子才好看,或是石青的,才压得住颜色。”
王熙凤用石青色配红色,减去一些浓烈,增了几分庄重,艳而不俗,雍容华贵。
南朝梁·江淹《齐太祖高皇帝诔》中说:“山吐石青,野降宝露。”
石青是一种蓝色的矿物质,深蓝色,有玻璃光泽,石青色就是这种深蓝色。
在中国古代,石青色为贵色。
清朝戏剧家李渔在《闲情偶记》说:
“大家富室,衣色皆尚青是已。”
《大清会典》中规定:从皇帝、后至王公大臣,礼服(衮服、朝服、吉服等)一律用蓝或石青色。
王熙凤便能将石青气穿出那种“威而不露”的高级感和权利感。
只不过,人生中,没有谁会是一辈子的赢家。
一味争强好胜,只会得到一时的光鲜,注定不会长久。
王熙凤最终聪明反被聪明误,反算了卿卿性命。
可悲可叹的是,临死时她身上没有华贵的服饰,而只是一张草席。
平儿:轻如松花落金粉,浓似苔锦含碧滋
平儿性格温婉,心思细腻、善良。
她知进退,懂忍让,凡事顾全大局,留有余地。
《红楼梦广义》中说:
“平儿不矜才,不使气,不恃宠,不市恩,不辞怨劳,有古明臣事君之风。”
探春协理大观园,她在背后默默支持。
府里有偷盗者,她也全盘考虑,怕伤及无辜,将事态最小化。
她常劝王熙凤“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下人不必太过苛责。
所以贾府中大多数人对王熙凤颇有微词,但对平儿却交口称赞。
小厮兴儿说:
“倒是跟前的平姑娘为人很好,虽然和奶奶一气,他倒背着奶奶常作些个好事。
小的们凡有了不是,奶奶是容不过的,只求求他去就完了。”
平儿的宽厚、有同理心、能体谅他人,给了很多人温暖。
她温柔平和,不争不抢,却始终得人心、得赏识。
是一种“俏也不争春”般的存在,恰如松花色,动人,惹人怜爱。
松花色顾名思义,就是松花的嫩黄色,给人一种细腻、温婉的感觉。
宝玉和莺儿曾讨论过松花色。
宝玉问:“松花色配什么?”
莺儿回答:“松花配桃红。”
宝玉笑道:“这才娇艳……”
松花色多用于配色,虽不抢眼,却有着点晴的效果。
早在唐朝,文人墨客们便对松花色十分钟爱。
“轻如松花落金粉,浓似苔锦含碧滋”,是诗仙李白的名句。
唐朝诗人王建也写过“自看和酿一依方,缘着松花色较黄”这样的诗句。
才女薛涛做的笺纸,其中就有松花菱。
柔和的松花色,被多少诗人倾注了美好愿望。
而平儿,也被曹雪芹倾注了无限怜爱。
善良、柔软、温馨的平儿,最终成为《红楼梦》中难得有好结局的人之一。
妙玉:遥悯花失色,只因月下白
妙玉清冷孤傲,虽置身佛门清静之地,却与红尘剪不断,理还乱。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妙玉的悲剧,似乎从一开始便已注定。
她本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只因从小体弱多病,买了多个替身无果,只好听从和尚之言,带发修行,将佛门当做庇护之所。
没有出家的发心,却日日被迫与青灯古佛相伴,困于栊翠庵中。
妙玉就像广寒宫中的嫦娥,独守寂寥,孤冷落寞。
从衣着上,能看出妙玉心中对俗世的依恋。
她“穿一件月白素绸袄儿,外罩一件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拴着秋香色丝绦……”
如果说,素雅、清冷的月下白是妙玉不得不接受的底色,那么水田青和秋香色,便是她最后的倔强。
妙玉的拧巴和矛盾,全藏在了放诞诡僻的性格中,僧不僧、俗不俗的装扮中。
有一句诗:
遥悯花失色,只因月下白。
月白色是微微带点蓝色的白色,近似月色。
古时,这种颜色的菊花,便叫做月下白。
《博物汇编·草木典》中写道:
“月下白,一名玉兔华,花青白色,如月下观之。”
月白色有一种浓淡得宜的冷艳之美,多一分便成蓝色,少一分失了意境,只有恰到好处,才能成就如月的清冷。
这种颜色看上去有着遥不可及的明亮皎洁,也有一丝冷寂和淡然。
而之于妙玉,却是她逃都逃不掉的命运底色。
更可悲的是,连这抹“伪装色”,妙玉最终都没有得到,而是落得“陷入泥淖”的悲惨结局。
宝玉: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宝黛二人,应算《红楼梦》中的灵魂人物。
与黛玉雨过天青色般的淡雅浪漫不同,“怡红公子”宝玉,是《红楼梦》的灵魂色,也是书中用到最多、出现最多的颜色,张扬的红色。
他与红色之间,也有着极深的渊源。
宝玉出生时嘴里衔着通灵宝玉,影视剧中是碧或白色,实际上,应是“灿如明霞”的大红色。
他住在怡红院,又喜着红色,走到哪里都“红彤彤”一片,引人注目。
宝玉初见黛玉时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
下雪天和姐妹们玩耍时穿着“大红猩猩毡盘金彩绣石青妆缎沿边的排穗褂子”;
家常的睡衣,也是“大红棉纱小袄子”。
大红是正色,在周朝时,以大红色为贵,常用于富贵之人衣着。
《诗经·豳风·七月》中有这样的诗句:
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意思是,把布染成鲜艳的红色,给公子做衣裳,这里的“朱”便是大红。
着大红色,既突显宝玉地位尊贵,又衬托着他面如敷粉,眉若墨画,一副“翩翩贵公子,年少美风姿”的模样。
色彩度最为饱和的大红色,寓意着喜庆、富贵、吉祥,一如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宝玉是红楼女儿们的守护者,他明亮、温暖,充满希望,正契合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大红色的象征。
曹雪芹赋予宝玉大红色的印记,也正有这层深意。
而整部书的精髓,却体现在了一个“梦”字上。
鲁迅说:
“悲剧是把最美好的东西毁坏给人看。”
贾家败落,宝玉穿大红斗篷,凄然地走在雪地上的身影,揭示着“物极必反”“盛极而衰”的人生真谛,让人唏嘘不已。
▽
《红楼梦》里纷繁的色彩,构建了美轮美奂的大观园。
每一个色彩,都如同会呼吸般,为书中的人物增添了蓬勃生机。
而这些色彩,又将古今一脉传承的线索,留在了时光里。
让人去探寻、去体会中国古典色彩之美。
来源:“有书”
作者:有书青草
编辑: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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